程叔叔冤枉我,我那是在熟悉京城人氏的喜好。乔弈绯撅起小嘴巴,不满道。
好好好,我知道,我的绯儿最聪明了。乔怀鑫点了点乔弈绯的额头,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周放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祖父觉得我处理的不对吗?乔弈绯挑眉,单手托腮望着祖父,似乎在等着他的夸奖。
没问题是没问题。周放在京城的作为,乔怀鑫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他有所顾忌,周放是乔氏的老人,资历深,威望高,贸然动他,难免投鼠忌器,所以他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或许是他年纪大了的缘故,凡事求稳,但周放对绯儿不敬是他不能容忍的,若连东家都不知道是谁,这样的人再能干也不能留,何况,周放已经习惯了安逸享乐的生活,早就不适合继续执掌金镶如意楼了。
见祖父面色沉重,乔弈绯道:周放倚老卖老不是一日两日了,对乔氏有弊无利,时间越久,沉疴越重,乔氏根基再深厚,若到了积重难返之时,恐怕也会被拖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的蛀虫若不能当机立断赶出去,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见绯儿郑重其事,已初步具备长远目光,乔怀鑫欣慰地笑了笑,绯儿说得好,祖父不该留念往日旧情,心怀不忍放任周放,你做得很对,连你程叔叔都赞不绝口呢。
那是祖父教导得好。乔弈绯骄傲道:祖父重情重义固然好,但若是遇到忘恩负义之辈,便不必讲情义。
听到这里,乔怀鑫的脸色忽然有些黯淡,乔弈绯好奇道:怎么了?
祖父还没说话,她突然想起离开宁城之前,祖父曾说担心唐家会对乔氏产业下手,但外人并不清楚哪些产业隶属乔氏,只有乔氏内部的人才知道,想要下手也不那么容易。
但有一个人也知道,就是李琦兰。
难道唐家果然对那些产业下手了?
乔怀鑫点点头,唐家不都是唐衡融,又坏又蠢的公然砸店,唐敬在宁城为官多年,想要让商家的生意做不下去,有的是正大光明的办法。
只要官差隔三差五过来以公务的名义检查一番,就能把客人吓跑,本来也风平浪静了许久,但在唐敬调往京城的公文下来之后,乔氏的店铺就彻底遭了殃,好几家兴隆的店铺生意都差点做不下去,乔怀鑫当然知道是唐家的人在背后使的阴招。
自古民斗不过官,乔家知道唐家在报复,想让乔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损失大吗?乔弈绯恼怒道。
不,我早有准备,而且唐敬在京城的任命书没下来之前,也不敢轻举妄动,任命书下来了他才敢放开手脚暗中报复,但没多久就举家离开宁城了,所以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损失。乔怀鑫脸色沉重道:让祖父难以释怀的是另一件事。
李琦兰。乔弈绯脸上罩上一层阴云,冷笑道:那些店铺虽隶属乔氏,但只有乔氏内部的人才知道,而唐家却能准确无误地知道是哪些店铺,说明有人告密。
乔怀鑫点点头,虽然察觉兰儿不似表面单纯柔弱,但其实他心底存了一丝侥幸,这十多年,他自认为对她不薄,真心疼爱,悉心呵护,虽然谁都比不上他的绯儿,但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让自己失望了。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乔怀鑫用茶盖拨弄漂浮的茶叶,郑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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