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昀脸色微变,其实乔氏产业里,周放这样的人为数不少,仗着年龄大,资历老,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已经是乔氏发展的一大阻碍,现在居然连东家小姐都敢顶撞了?
却见乔弈绯不慌不忙,娓娓道来,金镶如意楼每月店铺租金五千两,周管事的薪水加上伙计们的薪水,其他各项开支,一共三千两,可是上个月店里的营业流水只有五千八百两,京城老字号就是这么经营的?
周放没想到乔弈绯还真仔细看了账册,本以为她只是走过过程,小丫头能耐下性子看那么枯燥乏味的东西?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按捺住火气,解释道:生意也分淡季和旺季,现在是淡季,生意是要差一些。
程昀觉得周放简直想把大小姐当傻子哄,结果当然只能自取其辱,周管事,金镶如意楼并非经营季节性货物,淡季与旺季并没有明显的影响,就算有,春季也应该是旺季。
被程昀当场拆穿,周放脸色更黑了,冷笑两声,那你想说什么?我经营无方,还是我私吞了银两?
他以为说出这么诛心的话,就凭他在乔氏的资历,在老太爷面前的分量,程昀和乔弈绯都不敢再说他什么,就该乖乖认怂。
程昀脸色也沉了下来,周放当着金镶如意楼的管事,楼里连连亏损,不但不反思,反倒诸多借口,现在更是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不悦道:周管事请慎言。
我慎言?周放火气也上来了,我蒙老太爷信任,在金镶如意楼呕心沥血干了这么多年,算是你们的前辈,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乔氏的元老放在眼里?有没有把老太爷放在眼里?
程昀气得不轻,却也只能忍着,乔弈绯倒是似笑非笑,看来周管事对我乔氏有诸多不满啊?
岂止不满?周放甚至觉得老太爷也老糊涂了,把程昀派到京城来担任大管事,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懂自以为是的小丫头在这里瞎指挥,烦躁道:我经营自有自己的办法,不用别人多管闲事。
周管事你别忘了,金镶如意楼姓乔!程昀火气也上来了,难不成周放把金镶如意楼当成自己的了?
周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已经来不及了,嘟囔道:我当然知道金镶如意楼姓乔,可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劳心劳力,金镶如意楼有今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用心呵护,悉心经营,可曾有过半分怠慢?
乔弈绯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让周放刹那间白了脸色,既然周管事在我乔氏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乔氏也不愿意屈就周管事,那么请另谋高就吧。
连程昀也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大小姐会好好劝说,没想到大小姐如此雷厉风行,直接将人辞退。
周放惊叫道:你说什么?
我说请周管事另谋高就。乔弈绯依旧在笑,但笑容却愈发冷冽。
周放面容染上几分戾气,冷哼道:这恐怕轮不到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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