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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屋外厮杀,屋内喝茶
    第71章屋外厮杀

    秦岭内高山险峰数不胜数,各大宗派武人都常踞于此汲取天地灵气,有借无还。山下人对于这般暴雨司空见惯,归纳为老天矫,偶尔发发脾气,更有些胆大的说这是天谴。山上人不以为然,只说是天道无常非人心可逆。

    秦岭内那位唯一豢养有一头南蛮巨像的清瘦老头在今天还未亮,还未起雨时便从自己的道府下山,似乎事先预料到会有暴雨降落,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早早的就披上蓑衣在秦岭通贺风郡的路口等候。

    曹轻侯独自在前率领的马车冒雨赶路,经过秦岭南路口。

    许多商旅都已在路口处或秦岭管道旁歇停,因为此地灵气浓郁,停留片刻指不定还能得有一丝灵气灌顶,那自然是绝妙至极。

    巨象背上,头戴斗笠披蓑衣的清瘦老者朝着巨象低语一声:阿大,走咯。巨象听闻,噜的一声,扬起长鼻抬起粗壮蹄子缓缓走动,引来地动山摇。毫不顾忌四周艳羡的目光,蓑衣老者怡然自得。

    庞然大物挡在官道正中间,些许实在忙于赶路的商旅悄悄从巨象两侧路过,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曹轻侯吁的一声,勒紧马鞭,骏马着实是听话,当即止步不前,引发的连锁反应便是后装人载物的几辆马车也停在原地。

    秦萧楚正在车内听青婵读些秦岭大小山头的名人轶事,兴致正起,不自冒出一句好大的一座仙山,正待掀开车窗瞧一瞧这座八百里秦岭的仙气萦绕,不曾想马车一个急停,与青婵的形一道往前撞向车板,二人无不捂着脑袋传出一声疼叫。

    车夫苏长河拔剑在握,并未询问车内况。

    哎哟,公子怎么又停了,青婵捂着脑门满脸痛苦,一看刚才捧在手上的跌落在一旁,急忙起捡起,不断翻阅寻找之前所读之处,最后放松般大舒一口气,看来并没有打乱页序。

    秦萧楚趁此空当,掀开车窗朝前望去,脸上突然浮现一阵笑意,急忙惊喜的喊道:青婵,快看,那是不是南蛮巨象?

    青婵一听,急忙往车窗挤,见到前方路中间一只牲口壮硕不已,鼻长体宽腿粗,正是盛产于南蛮一种名为巨象的生物,喜出望外正想说可算是看见这大家伙了。

    岂料秦萧楚率先反应过来,脸色不佳盯着前方说道:那人挡在了车队前。

    啊?青婵不明事理,下车近距离观看一番,却被突然换了一副冷漠神的秦萧楚一把拉住,听!

    车队之前,蓑衣老者依旧那般独树一帜的坐在巨象之上,双眼无神般放声道:曹大人!

    青婵立即打消了下车去近观的念头。

    曹轻侯自见到南蛮巨象时就已骇然失色,当下也不翻下马,双手抱拳冷声道:巨象令许景阳许大人。想起那位山鬼转野道拦路的金莲令老和尚,倘若不出意外,巨象令许景阳大概也是这般目的,虽然惊讶于这位巨象令居然守在秦岭,但这位大和尚已经做好随时冲杀过去的打算。

    许景阳双手环似顽童般潇潇然,微微一笑道:曹大人,实在是庆幸你还记得老夫。

    曹轻侯一脸从容:许大人要学那位李僧人,拦曹某人的道?

    蓑衣老者突然猛的睁目,厉声道:大胆曹轻侯,你可将帝君放在眼里?这般私自偷出金陵城可是有违律法!轻则鞭刑二百,重则要上断头台!

    且不说是否对帝君怀有不满,曹轻侯又何曾惧怕过这些律法条例?从金陵出来时就怀着必死之心,更是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当下眼睛眯成细缝,毫不畏惧的怒喝道:秦家家事帝君也要管,未免触手也太长?

    蓑衣老者许景阳从巨象背上一跃而出,巨象长哞一声,许景阳掌呈刀状随带刀气割破雨幕直取曹轻侯,嘴上可是毫不停滞,喊道:庙堂常说有傲骨曹轻侯,今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既傲又有风骨,对于帝君也是敢直言不讳,老夫对你也不得不高看几眼。但你可知道,你这般作风,早晚横尸荒野?

    曹轻侯背上生出白虎咆哮一声,以脚劲借马镫一踏,脱鞍之余体顺势迎头而上与蓑衣老翁在空中纠缠,怒喝一声二禅白虎,猛虎归山!还不忘回应道:曹某人何曾怕过这些!

    曹轻侯不敢大意,起手便是二禅虎。

    黄伯奚独自在马车内盘膝打坐,背上太武剑似老道长的表一般,皆是纹丝不动。隔着细缝谨慎朝外看去的袁宿吓得半个字也不敢说出口,或许被二人打斗场面所吸引,体有半分担忧浑哆嗦,眼神又有半分欣喜看得目不转精。

    巨象扬鼻哞叫,许景阳一个鲤鱼打避过来袭白虎,嘲笑道:陨州城内,险些命丧项仙甫之手,曹白虎的傲骨又在何处?

    曹轻侯怒目相向,不答话,只是喊道:三禅白虎,虎啸山林!

    暴雨之下,第三禅白虎浑四周没有丝毫雨痕便直接从曹轻侯袖间冲出,许景阳体后仰,脚踩巨象之背,这头从南蛮而来的巨兽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意思,扬起粗蹄准备横冲直撞,许景阳脚下再一用力,巨象背上生疼,向右侧踏出一步,正好闪过第三禅。

    巨象怒而噜嚎,许景阳脸色更是肆意纵然,只笑实在是过瘾。

    曹轻侯脸色不佳,蓄力再发第四禅。

    许景阳不给机会,浑傲气凌人一掌如八卦乾坤,从高处一盖而下直取曹轻侯天灵盖。

    直到这般境地,车内的黄伯奚眼睛才猛地一睁,有睡狮方醒,挥起右手大力拍在车板上,背上太武剑夺鞘而出,原本盘膝而坐的黄伯奚奋然起冲破车顶握住太武剑,突地出现在曹轻侯前,出声训斥道:大胆!四周些许商旅都停下脚步犹如看闹般寻些客栈茶楼之地慢慢坐下好生观赏。

    各家店铺老板也是喜闻乐见,这秦岭上有通天的灵气,吸引些许高手来此过招也不是一次两次。数次、数十次这般的场面之后也就没有之前那种好奇心了,倘若有,不出意外唯一的好奇心也就只在于那头南蛮巨兽上罢了。

    原本冷清的生意突然蜂拥而至许多看闹的主儿,掌柜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各桌客人互相议论纷纷也为客栈增添人气烟火气不是?

    屋外暴雨不止,屋内议论不停。

    这秦岭路口有座聚灵茶楼,视野通透正好能瞧见屋外景,此时生意也是爆棚,掌柜满脸堆笑,也懒得去看瞧门外的动静。这秦岭之大,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稀奇,那头南蛮巨兽看过几眼也就够了,况且自己本就对于这类奇怪物种有些胆瘆,何况那牲口哞叫起来也是吓人,便忙着催促本在偷懒打瞌睡的小二去招呼客人做生意才是本职不是。

    掌柜眼神在店内一扫而过,看着小二们忙前忙后甚是欣慰,只是被一位穿游侠儿锦衣,头戴斗笠的女子所吸引,这位女子方才冒雨进入店中,浑早已湿透,更为突显出玲珑有致的形。

    秦岭属于是连接西凉、关中、蜀都、南疆的枢纽,当真是四通八达,往来旅客数不胜数,材这般匀称的姑娘还真不多见。

    嗯,这姑娘,这材,啧啧,极品,掌柜暗自称赞,无不鄙夷那些巴不得削尖了脑袋只为一睹屋外况的客人当真是目光短浅,哪有这位姑娘好看?目光也时有时无的朝着那位只要了一壶平淡青茶的女子看去。

    只见那姑娘持杯之手纤细肤白,举手抬走间还有些落落大方,不似小家碧玉那般束手束脚,不似大家闺秀那般有板有眼,自有一番韵味十足。即使那位姑娘同这座店内的许多客人一样看向窗外,掌柜也是心中暗喜,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遮面斗笠从始至终都不曾卸下,完全看不清摸样,即使是如此,掌柜也不自咽了咽口水。

    掌柜心怀异想,悄无声息坐在这位姑娘对面,笑容满脸,说道:姑娘,这茶味道如何?

    那位姑娘转过头来,视线也从屋外转回屋内,望向这位穿华服的店老板,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本地正宗的青茶。

    掌柜喜上眉梢,只觉得这姑娘声音好听极了,那是自然,我聚灵楼的茶啊,即使是山上那些修练气的高手每个月也得来喝上几杯,这杯茶算是我顾某人请你喝的,如何?我们这茶啊,不说别的,就说那位魏神仙吧,就常来喝。

    姑娘有些诧异,稍微整理了表,认真问道:嗯?店家认识魏无忧?

    掌柜一脸尴尬,咳咳,认识算不上,见过几次吧。

    哼。姑娘不以为意,继续看向屋外的对决。

    掌柜自知讨了个没趣,也知道自己那些轻浮举止被人看穿,几句话之间就已经得出结论,这位姑娘自己惹不起,只得是扫兴起,继续鞭策着小二们跑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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