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堪的朝庭
承国公宋绍全也没想到国库的情况如此糟糕,他急急地问道:“范尚书,那这银钱和粮食都去哪儿了?”范祖松依然低着头不看任何人,“自前年开始,各洲县的税赋就没有收足,去年只上缴了七成,今年迄今为止,上缴不足五成。”说完这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去年陛下支用了三百万两银子修建祈福台,今年陛下又支用了二百万两银子修建洛府行宫。”说完这句话范祖松不再多言。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不能私下说。如今借着众大臣质疑的机会说出来也让大家警醒一番,顺便也把他对皇帝的不满倾泄出来。宇文煌不思朝政、只知道寻医问道、贪图享受,这样下去离亡国也不远了。范祖松能当着这么多朝庭大臣的面说出这番话必然不假。众大臣看向宇文煌,这下不要说了,就是要赈灾也要有银钱和米粮才行。现在国库的存粮发完下半年的军粮就所剩无几,可明年的粮食要秋天才能收上来,明年上半年的军粮还不知道到哪里去筹集。而现在国库的存银将将够发半年的军饷,明年上半年的军饷还不知道在哪里。兵部尚书耿建光道:“启禀陛下,军队的粮晌不能少,否则引起将士哗变、军营动荡后果不堪设想。”宇文煌阴沉着脸没有出声。承国公宋绍全也跟着说:“现在首要的是要筹集粮食,不仅将士们需要、就是灾民也都需要。”现在米价是十五文一斗,一石等于10斗,如果买一百万石需要十五万两银子。国库的存银如果买了米粮后就不够发军饷了。众大臣议论纷纷,最终还是决定先要筹集粮食,但各地方的税赋也要加紧催收。宇文煌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出声。这时,威远候沈宗庆出列,“启禀陛下,如今天下的商人有钱的不在少数,不如去向他们征集些银钱。”宇文煌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威远候你有何良策?”沈宗庆道:“当初大宇朝成立之初,永宁伯捐了半数家财,陛下赏赐他为永宁伯。现在也可以参照此标准,有捐银钱者,视其捐赠多少分别赏予不同的爵位或官位。”宇文煌面色大霁,“好,威远候,此事就交由你去办。”沈宗庆忙躬身:“微臣领旨。”众大臣面面相觑,皇上不想着如何样提高国家税收、不想着解决面前的灾情,反倒对那些歪门斜道感兴趣。可是宇文煌不管,作为丞相的宋绍全不能不管。“陛下,那赈灾的事情如何处理?”宇文煌脸色又阴了下来,“等威远候筹集到了银钱再说。”“可是陛下,灾情不等人啊!”宇文煌声音冷寒,“既然承国公如此体恤灾民,那赈灾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承国公负责,不管你用何办法筹集钱粮,只要筹集到了就都运往灾区。”宋绍全还想再说什么,宇文煌已宣布退朝。宋绍全气得想将手里的玉板给摔了。这都什么事?不给人、不给钱,自己去哪想办法?沈宗庆来到承国公面前,“听说你女婿永宁伯开了不少米铺,不如,你去和他借点粮食?”承国公狠狠瞪了沈宗庆一眼,“奸佞小人。”然后袖子一甩、转身离去。沈宗庆看着宋绍全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宋绍全回到承国公府不久,就有下人来报,户部范尚书求见。“有请。”范祖松进来后两人相互见了礼。承国公略微有些惊讶,“不知范尚书来我府上所谓何事?”范祖松道:“还不是因为赈灾一事。承国公,有时我真的想摞挑子不干。你说这算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地动,皇上漠不关心,今天还问我要银子修缮因地动而不慎烧了的半座宫殿。”承国公也是一肚子气,他完全能体会范祖松憋屈的心情。等到范祖松发了一顿牢骚后,承国公问:“彥文到我府上不是为了发牢骚的吧?”彥文是范祖松的字。这一通牢骚后,承国公把范尚书当成了同伴,叫字是为了亲近。范祖松也正了正神色,“国公爷,下官今天来是为了赈灾一事。虽说皇上不管,我们这些为臣子的人也不能袖手旁观啊!”承国公道:“我是想管,可也得有能力管啊!无人无钱无粮,怎么管?”范祖松道:“沈宗庆虽然是个小人,但他今天有一句话说对了。”承国公有些诧异,“哪句话?”“向你女婿借粮的话。”虽然自己的庶女嫁给了姜纪良,承国公和姜纪良的关系并不密切,但乍一听到范祖松的话还是有些吃惊。“你是说强行征粮?”“不是强行征粮,我以户部的名义写张欠条给永宁伯,等户部有钱了再还给他。”承国公默然不语。虽说有户部的欠条,可这笔钱估计是没办法归还的了,这张欠条只是个遮羞布罢了。可是,如今确实粮食短缺,有了永宁伯的粮食就能救助许多百姓。良久,承国公才出声,“也罢,我就舔着这张老脸去和永宁伯说上一说。”范祖松忙道:“这事哪能让国公独自出面,让下官和你一起去吧!”承国公点点头。问道:“有了粮食,那人手呢?”范祖松道:“兵部尚书耿建光虽说人有些油滑,但对兵士还是有几分爱护之心的,以往从他手上经过的军饷他并未私吞留存。假若我以优先支付军饷为由向他借些兵想必他会答应的。”兵部尚书分管各地驻军的粮草,军队的调动以及军队官员的任命。见范祖松已有考量,承国公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永宁伯府吧。”……永宁伯府因着程元华购买粮食一事忙了一天,姜纪良也才回府不久,听说承国公和范尚书联袂来了府里,心下一咯噔,怕是没好事情。自己这个岳父还是第一次来自己府里,就连超凡成亲他都没有亲自来。姜纪良想了一下,拿了今天程元华和他签订的购买粮食协议收入袖中,方才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