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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要我怎么放下?
    沈千红她们在一旁算计得利,可此时的范府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范祖松看到跪在他面前的儿子气得肝疼。

    想他范祖松精明能干、精于计算,没想到却生了个愣头青的儿子。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的,为什么不出言替自己反驳?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范士金倔头倔脑地回答道“可是人家姑娘确实是让我睡了,她当时只是哭泣,我看她也是被人算计的,我要是再将责任推到她身上,岂不是逼她去死?”

    范祖松踹了这个棒槌儿子一脚,“人家只是个庶女,她能嫁给你当然愿意,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不知情?”

    范士金想着那女子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情形,“我就是知道,否则哪个好人家的女子肯做这样的事情?”

    真是个棒槌!

    范祖松气得又抬脚踹了他一脚,一旁的范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拉住范祖松。

    “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你是想踹死他要我的命啊?”

    “就是你把他惯坏的。”

    两人是糟糠夫妻,生了一个女儿后过了七年才得了一个儿子,范夫人自然溺爱了些,难免把他养得有些天真不知世事,但人却不坏。

    范士金还想说什么,范夫人连忙喝住他,“你还不回房间去思过?”

    范士金看了他父亲一眼,爬起来告退。

    范祖松平了平怒火,对范夫人说道“这是付家的算计。我早就听闻付明远在水泽洲横征暴敛、手眼通天,正想搜集证据参他一本,没想到先给他算计了。”

    “我知道,付家有好几个庶女,我们家就这一个儿子,他们算计不亏。可是,这事发生在长公主府,怕是与长公主也脱不了干系。”

    范祖松沉默不语。

    “你说如今这事怎么办?我可不愿意金儿娶一个庶女。”

    范祖松心下思量付明远背后有人,此事怕是由不得自己。

    范祖松叹了口气,“此事先拖着,看看情形再说吧!”

    如今这朝堂都败坏了,皇帝荒涎不理朝政,下面的人贪污、相互倾轧,一些原本就贫困的地方听说都民不聊生……

    要是先皇后还在多好啊!

    他出身贫寒,好不容易得了个小吏的差使还被人排挤,如果不是先皇后的提拔,他至今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想着先皇后为了制定出一个合理的赋税比例,与他日夜不眠计算了十几天,生怕赋税定高了苦了百姓,定得太低又使朝庭少了收入。

    可是,当初制定的那样合理的税赋政策如今倒好了各级官吏,他们横征暴敛、私自加赋,让老百姓苦不堪言。

    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小,能做的事情太少,好不容易坚守住本心还被人算计……

    ……

    永宁伯府

    公西月对参加簪花宴不感兴趣,但对听簪花宴的八卦却不排斥。

    现在,她正听着细辛和她说起了八卦,八卦是从姜文诗的丫环那听来的。

    尽管公西月不愿意去参加簪花宴,但愿意去的还是多数人,宋凤洁就高高兴兴地带着姜文诗去参加了。

    姜文诗是姜平乐的庶姐,今年18岁,尚未定亲。

    当年柳氏生下姜超凡后,肚子再无动静,就替姜纪良纳了个老实本分的平民女子为妾,可这个刘姓平民女子生下姜文诗后也没了动静。

    柳氏还想再替姜纪良纳妾,倒是姜纪良不愿意,说儿女自有定数,好好教导凡哥儿才是正途。

    也因如此,姜纪良对他这个嫡长儿子格外看重。

    听完八卦,公西月就知道范士金被人暗算了,心下感叹,范祖松如此精明的人怎么生下个这样呆的儿子?

    范祖松是公西月在收整巩宗成的地盘时发现的人才。

    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吏,遭受排挤、抑抑不得志,自己发现他的能力,提拔了他,将整个东北的整编财政事宜全都交给了他。

    他也不负自己的重托,将巩宗成的地界整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自己有意瞒下的白山山脉那一带。

    ……

    想到去白山见程元华时的一路见闻,这个付明远不是个简单角色啊!这事情发生在宇文倩的府邸,那付明远背后的人是不是宇文倩呢?

    思忖了一会儿,公西月摇摇头,付明远不会轻易暴露他背后的人,宇文倩怕只是收了好处才允许他们利用簪花宴办成这事。

    但能让宇文倩暗许办成这件事的,怕不会超过五人,付明远背后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位,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

    她吩咐细辛,“让葛根去程将军府里问一下,看他明天是否有空,我有事与他商量。”

    如今在外面跑腿的两个小厮叫葛根和决明。

    柳氏当初担心姜平乐的身体健康,将她身边的丫环和小厮都以药名为名,公西月也沿袭了这个取名法。

    接到程元华的回复,说明天在府里等她。

    第二天,公西月带上细辛、白芷并葛根、决明两个小厮出了门,她首先去的就是镇国大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着士兵服的守卫,当然也少不了坐在大门边的程元华。

    看到公西月来了,程元华呲牙一笑,上前扶了公西月下马车。

    “怎么又坐在门口等?”

    程元华笑了一笑,没有出声,他就是想早点看到公西月。

    “今天来有什么事?”

    公西月白他一眼,“没事情难道不能来了?”

    程元华“嘿、嘿”地傻笑。

    “昨天宇文倩的簪花宴出了一件事,付明远算计了范祖松……”

    公西月将昨天的事情略略说了几句,又将自己在平东镇、云东府等地了解的情况说了。

    “我总觉得这个付明远没有那么简单,你去调查他看看,看他到底贪污、受贿了多少?”

    程元华看着她那稚弱的身体,“你如今还是放不下这些事情?”

    公西月冷声答道“你要我怎么放下?”

    程元华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是如今到处都是这样,你治得了一个付明远,还会有下一个王明远、李明远,根子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