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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总把自己当小孩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六皇兄是不是以后就得听自己的了?
自己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
让他抓鸡他就不能撵狗!
“谢摄政王,”
代王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张纸,双手举着道,“臣不才,这些年收养了一些只会跑腿、卖苦力的苦命人,臣能力有限,求摄政王看微臣的薄面,赏赐他们一口饭吃。”
小喜子先行接过,在灯笼下展开,林逸看了一眼后,笑道,“鹧鸪哨,还是六皇兄大才,取了这样雅致的名字。
单如意这姑娘我记得,倾国倾城之姿,六皇兄艳福不浅啊。”
老六肯把手里的密探交出来,是最出乎他的意料的。
这真的是一点底牌都不留了?
就这么信任自己?
还是因为手里的筹码多,舍弃一两张不可惜?
他一时间有点想不通。
代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躬身笑道,“摄政王,微臣如今依然能记得你当年说过的那句话一定要找到那个能让你心懒下来的人,从此不再剑拔弩张左右奔突。”
“嗯?”
林逸双眼瞪的溜圆。
这是他当年在烟花之地哄姑娘用的情话!
用在兄弟之间有点不合适吧?
代王讪笑,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味,毕竟是从风月场上得来的。
陪笑道,“摄政王,这天下变了,据臣所知,连这百年未曾出世的星沉海的门人都开始在江湖行走了。”
“任他妖魔鬼怪,在绝对力量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林逸只听潘多提过一嘴,之后便没放在心上,因此漫不经心的道,“再说,星沉海远在西荒,跟我大梁国有何关系?”
“摄政王切不可掉以轻心,”
代王用严肃的神情道,“星沉海出,星辰北极共环绕,万方入贡梯航通。
据说这星沉海会安抚西荒的各个部落,统一西荒,到时候我凉州危矣!”
“星沉海有这么吓人?”
林逸还是有点不明白。
代王笑着道,“摄政王为何不多问问长公主?
她可不止从圣母皇太后那里修习了寂照庵的功法。
如果臣所料不差的话,她修习的就有星沉海的功法。”
“还能牵扯到长公主的身上?”
如果不是老六提及,林逸几乎都快忘记了在和王府闭门不出的长公主。
这长公主是如何修习到星沉海的功法的?
“父皇登基后,发配了何吉祥、谢赞等人,之后又杀了驸马唐勋满门,长公主一夜之间生出了白发”
“等等,”
林逸直接打断了代王的话,“长公主是白头发?”
“啊”
代王苦笑,他这位九弟的关注点永远与众不同,只能无奈的道,“不错,长公主始终都是白头发。”
“这话也太假了吧,”
林逸还是有点不相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长公主一头乌黑长发,六皇兄,你即使是色盲,也不至于把黑发当成白发吧?”
“膏面染须发,即使是市井小民都知道的。”
代王还是低估了林逸的无知,他真有点后悔这么早来安康城了。
起码在代州,不用天天面对这种蠢货。
因为真蠢货,他早就杀了。
“原来是用了染发剂,”
林逸恍然大悟道,“你们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他发现不论是太子还是代王,知道的居然都比他多!
从始至终,只有自己真正做到了不问世事。
“摄政王,这本就不算什么秘密,”
代王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了,“即使何谨死了,把何连给招过来,问一问也就能知道。”
“说的也是。”
林逸有点后悔。
何谨不经审问,直接死了不说,连近在咫尺的何连都没有多问几句话。
“在长公主三十三岁那年,直接入了大宗师,在我大梁国,这么年轻入大宗师的,她是第一人,”
代王接着道,“摄政王就没想过,她为何能这么快入大宗师?”
“这个何连也知道?”
林逸问。
“”
答非所问,代王实在很是心累,又不好发脾气,只能耐着性子道,“知道长公主入大宗师的,除了宫中的文昭仪和刘朝元,别人恐怕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今年才知晓的。”
“不对啊,”
林逸更加不解了,“刘朝元是父皇的身边人,他不可能瞒着父皇吧?”
他又想起了刘朝元对他老子那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代王每次都赶不上林逸换话题的速度,长吸一口气后道,“大宗师之下皆是蝼蚁,他这种人,功夫虽然不济无相和静怡,但是未必就肯把父皇看在眼里的。
恐怕另有所图,至于执意留在父皇身边是为了什么,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林逸皱眉道,“你接着说。”
“父皇太平静了。”
代王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林逸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他一直就觉得他老子哪里不对劲,但是偏偏又说不上来。
如今看来,就是太平静了!
平静的不像话!
这不是他老子正常的反应!
“摄政王,您也太顺了。”
代王这句话更如石破天惊。
“奶奶个熊,”
林逸气的拍着额头道,“他还能有什么手段跟我耍?”
他确实太顺了!
难道他要步太子的后尘?
但是,左想由想又觉得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看,他老子都没有再翻盘的机会。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
代王摇头笑着道,“你我还是不要小瞧了父皇为好,而且,父皇找长公主不一定是为了寂照庵的银库,也可能是其它什么。”
“你这话我记住了,”
林逸对着代王道,“一路舟车劳顿,我就不多留了,来人,送代王回去休息。”
“臣告退。”
代王走了。
老十二却留下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逸不耐烦的道,“有屁赶紧放,跟你说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磨磨唧唧的。”
“是,”
老十二硬着头皮道,“经六皇兄这么一提醒,臣弟想起了一件事情,父皇这些年寸功未进,但是却一心在求长生之法,乃至于国事荒废,这才有何谨专权,民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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