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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大婚之夜,新娘脱下画皮……(感谢望曦月长老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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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家主院,会客厅。

    付丧跟着白伯进来的时候,发现里面人还挺多的。

    大厅最上首,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家主付承桓。

    另一个他不认识,想来是这次元州付氏的代表。

    这个代表从外表看,是一个白净中年人的模样,一身蓝衣,看起来无甚出奇,但眉目间却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感。

    他给付丧的感觉,虽然比不上才见过的拜血教主,但却隐隐比付承桓更高一层,应该是位属三阶的强者。

    这也在付丧的预料之内。

    毕竟元州付氏乃是老牌衣冠世家,几乎站在了衣冠世家的顶点,仅次于九大门阀。

    这次大婚,表面上是安檀付氏与灵州安氏联姻,实则是它背后的元州付氏与灵州安氏,在抢夺大荒府主导权一事上暂时达成和解。

    所以元州付氏肯定会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来。

    安檀付氏最高不过是掌御使,天然就比有三阶的安氏弱了一头,付氏本家当然会派一个过来撑场子。

    毕竟元州付氏可不像安氏那么寒酸,整个世家就只有家主一人为三阶层次。

    而在这个疑似付家本家的三阶强者身侧,还站着一对少男少女。

    少男少女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但已经是御使层次。

    两人看着大厅内的其他人,神情中隐隐带着一点优越感,不过掩饰得很好。

    “还是年轻了。”

    付丧暗地里摇摇头。

    这两人绝对不是石婉儿那种看起来年幼,实则是老妖怪的那种。

    当然石婉儿在御使中已经算很年轻的了,进阶御使的时候年龄更小,比眼前两人还小。

    不过这两位显然进阶还没多久,就被长辈带出来见世面了。

    经历的历练太少,面对支脉的人自然是骄傲的。

    估计心智成熟度不比付长昊强多少,不过教养上更胜一筹。

    要是换了付长昊站在这里,尾巴肯定都翘到天上去了。

    同样是这个年纪,付长昊可还只是凡境层次呢。

    而他在付家年轻一辈中,天赋还处于中上水平。

    安檀支脉中,可能就只有长子付长亭和最小的付雨晴,天赋不在他们之下。

    付丧心里思索着,已经被白伯带着走到了会客厅中间。

    “家主,承森大人,长生少爷带到了。”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交谈,转首朝付丧看去。

    那对本家的少男少女,少年察觉了付丧的修为,就不甚在意了,少女可能是因为付丧的皮相原因,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

    至于白净中年人,则是完全看不出喜恶。

    “嗯。”

    付承桓点点头,看向付丧,指着身旁的中年人介绍道,

    “这位是代表本家来参加你婚礼的长辈,你可以叫他承森叔。”

    “他旁边的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付长鸣,一个叫付雨思,跟你都是同辈的。”

    “承森叔,长鸣哥,雨思姐。”

    付丧一一叫道。

    顶着一张十五岁的脸,他叫得毫无压力。

    付承森点点头“婚礼的贺礼是族里准备的,我个人也准备了一份,现在提前给你,算是见面礼。”

    说着,一个金丝玉瓶出现在他手中,又瞬间出现在付丧面前。

    付丧也不客气,直接收下“多谢承森叔。”

    付承桓见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记得你以前很抠门的,现在进阶了三阶,出手也大方起来了。”

    “这清灵神水,可是对进阶御使有奇效的,平时少有人得,你竟然舍得拿出来。”

    付承森闻言,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给你面子?我还不是看在红衣的面子上。”

    “上次我偶然收获了一些,这清灵神水,可是最后一瓶了,我看他也没进阶御使,不是正适合?”

    付承桓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付丧却是心中一动,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左下首的一名红衣女子。

    她长得很漂亮,一袭红衣,又美又飒,只是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看起来很冷。

    付丧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她坐在最靠近主位的一个位置,旁边坐着二老爷付承德,三老爷付承宇。

    三个人中只有她,是他之前没见过的。

    按照座位的顺序,他稍微一想,就明白对方的身份了。

    更何况付承森说话的时候,是向着她的方向的,这一点也能佐证。

    “她就是‘我’的生母——付红衣?”

    付丧想到。

    当然更准确的说,是付贵的生母。

    不过付贵人也死了,付丧顶替了他的身份,说是他的“生母”也问题不大,至少旁人眼中就是如此。

    但面对他这个久别重逢的儿子,她没有露出半点波动起伏,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甚至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在付承森提到她的时候,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仿佛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她虽然坐在那里,但整个人却是抽离的,跟旁人格格不入。

    对付丧打量的目光,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自始至终没有察觉。

    但显然,以她的修为,这是不可能的。

    见此,付丧也没多看,很快收回了目光,跟着白伯立到了一边。

    这边站的都小辈,基本都是熟人。

    付长亭、付长砚、付雨薇……

    没有一会儿,嫡系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加上黑伯、白伯,安檀付氏的重要人物基本全在这里。

    众人见了面,交谈了一会儿,黑伯就在付承桓的示意下,开始指挥下人摆宴。

    付丧和其他人都不熟,虽然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但他始终都很沉默。

    他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最小的付雨晴怕他尴尬,一直拉着他不停说着什么。

    付丧默默听着,偶有回应,很快,一场宴席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他知道,这个宴席只是一个开始,明天的大婚才是硬仗。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付丧就起床了。

    不过他不是新娘子,不需要怎么打扮,现在离迎亲的时间还早,他跟往常一样,先去了修炼室修炼。

    完了才在青石、青书的催促下,换上礼服,由专门的嬷嬷收拾打扮好。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新郎也是要上妆敷粉的。

    虽然他觉得没有必要,但在礼仪嬷嬷的坚持下,还是照做了。

    好在以他的底子,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嬷嬷意思意思收拾了下,倒是没弄得太夸张。

    但就算如此,付丧也觉得很别扭。

    不过只是一天,他还可以忍受。

    一切收拾好,礼仪嬷嬷再次提醒了他该注意的地方。

    等到快要到吉时,他才出了宅院,骑上血龙马,带着九天华辇,向着隔了一条街的安府而去。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

    关于骑马的事,还是这几天他现学的。

    不过是习武之人,学起来倒是也很快,不过也不足以让他驾驭好血龙马。

    血龙马跟黑魇马是一个级别的,都位属大夏十大龙马之列,

    之所以选择在婚礼骑它,是因为它是红色的,气派且喜庆。

    当然付丧个人以为,喜庆倒也未必。

    毕竟血龙马,颜色准确的说,是血红色的。

    在大婚当天,血的颜色喜庆吗?这个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血龙马性格倒是和黑魇马如出一辙的傲,不是御使的人想都不要想骑它。

    以付丧回归后的实力,倒是足以让它屈服,但在这之前,本体就在大夏和它磨合了。

    之所以等到这时才让他学马,也有这个原因,因为在这之前两个月,付家就在花功夫驯马,力求在大婚之前,让龙血马服从他。

    不然大婚的时候骑其它的马,也太寒酸了,与付家、安家的身份不符。

    而除了马以外,迎亲的轿辇也不是寻常的花轿,而是美轮美奂的九天华辇。

    华辇通体正红色,饰以纱帐绫缎和各色灵花异草。

    前方拉车的是一头异种火麒麟,它脚踏火焰,配着仙乐鼓瑟,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天上而过。

    付丧骑着龙血马,一马当先。

    安府离这儿不远,以龙血马和火麒麟的速度,几乎瞬间就到了。

    而在他抵达的这一刻,安府大门前,安巽背着姐姐,卡着吉时,将她送入了轿辇。

    最后离开前,安巽还有意无意地横了付丧一眼,似乎对这个姐夫并不喜欢。

    付丧对此也不在意,安巽喜不喜欢他并不重要,只要安虞认可他就行了。

    对这个小舅子,他同样并不感冒。

    新娘入轿以后,很快,九天华辇继续启程,不过没有马上返回付宅,而是绕了整个灵州城一圈。

    灵州城很大,哪怕付丧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但一圈绕下来,回到付宅也已经到傍晚了。

    安虞的嫁妆也很多,什么十里红妆,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好在是从天上走,不然整个灵州城的主道都要进行清场。

    迎亲队伍行进中,不时有灵童洒下喜糖金银,走一路洒一路,说是天上飘钱雨也不为过。

    以付家、安家的大手笔,内城的人还好,更多是沾沾喜气,外城的人捡到一点,就是媲美他们十年的积蓄。

    迎亲队伍走过时还好,有专门的人压着,现场不至于发生流血冲突,让喜事沾染晦气。

    但等队伍走没了影儿,后面发生的事,估计一点都不美妙了。

    喜事变丧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这一切,都跟付丧无关了。

    迎亲队伍绕城一圈,最终返回付家宅院。

    付丧下马,走到轿辇前,掀开帘子。

    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来,被他握住。

    在握住的那一刻,付丧隐隐感觉有些古怪,但细思之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此时的情况不容他多想,他压下心中的思绪,搀扶起自己的新娘。

    两人携手,在众位观礼宾客的注视下,走入正门,步入大堂。

    大堂上方,端坐着两人。

    左边是付家家主付承桓,右边是安家家主安绫岚。

    一边有侍者唱言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请来的两家氏神的雕像而拜。

    刹那间,一股冥冥中的力量笼罩住两人。

    “二拜高堂!”

    两人转回身,对着付承桓和安绫岚而拜。

    这个过程中,冥冥中的力量再一次加强。

    “夫妻对拜!”

    两人侧身相对,面对面而拜。

    三拜起身,付丧感觉眉心一痛,自己和面前的人,好像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他仔细一看,发现新娘虽然盖着盖头,但从她的眉心部位,隐隐伸出一根红线,与他的眉心串联在一起。

    但在他的感知中,这根红线对他的约束很有限,他可以随时掐掉。

    之所以会是这样,他想到了他当初签订婚契时做下的手脚,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礼成!”

    “送入洞房!”

    随着这最后一声落下,付丧和新娘在喜娘的带领下,步入了为他们准备的婚房。

    这个婚房不是在长明院中,而是在另准备的另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婚后会在他们夫妻名下,若是想,可以随时来住。

    世家的洞房,礼节虽然繁琐,但不像平民,还会“闹”洞房,这在世家看来太不得体了。

    一样样程序走完,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掀盖头,喝交杯酒。

    喜娘已经将两人的喜服扎了起来,打了个结,并将装着两人头发的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世界,身体发肤可是很重要的,若是不小心被敌人获取,就可能被魇镇诅咒。

    所以这个东西,取了以后都会放在眼皮底下。

    不仅如此,装头发的玉盒也是特制的,到了时间,会将两人的头发融入进去。

    这以后,发肤会失去它携带的信息,只是作为装饰存在,哪怕取出来,也会失去相应的作用。

    而在吸收融入头发的过程中,玉盒还会对结发的对象送上祝福。

    因为这个作用,它一般是在世家大婚的时候才会使用的,被称为“欢喜玉盒”。

    做完这一切,喜娘和丫鬟就在付丧的示意下退出去了。

    走之前,喜娘还不忘提醒“姑爷,礼成以后,等会儿还要出去敬酒。”

    意思是让他不要着急洞房。

    付丧点点头“我知道。”

    等所有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婚房内也只剩下两个新人。

    新娘身着凤冠霞帔,安静地端坐在喜床上。

    还没掀开盖头,仅仅那曼妙的身姿,就已足够动人。

    见此,付丧也不迟疑,拿起玉盘内放置的喜秤,将新娘的盖头轻轻挑起。

    乌发、雪肤、红唇……本就倾城的美人,经过精心的装扮,更是颜色醉人。

    哪怕一向淡然的付丧,也不禁屏息了一瞬。

    只是——

    付丧总觉得有些奇怪。

    哪怕是为了婚礼顺利进行,安虞也太过安静了一点吧?

    这可不符合她一向的性子。

    尤其是,现在都没外人了,她依旧这样。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开口“夫人,我们喝交杯酒?”

    安虞点头“都听夫君的。”

    说话间,眼波流转,流光溢彩。

    只这一刹那,付丧竟然感觉出了一种“千娇百媚”?

    所谓的“美而不妖,妖而不媚,媚而不俗”,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过付丧可没被她迷惑。

    这种种做态,可都不像安虞。

    “你不是安虞,你是谁?”

    付丧皱眉质问道,同时感觉到了棘手。

    今天大婚,那么多宾客,那么多高手在场,其中甚至有三阶的强者,还不止一个。

    还有安家和付家的氏神雕像,他们拜堂时还专门拜过。

    但直至礼成,送入洞房,怎么都没一个发现新娘的异常?

    这很不对劲。

    难道安虞是在礼成入洞房后,才被什么鬼东西附身的?

    但也不应该啊。

    就算是此时此刻,整个付家大宅,尤其是这婚房,应该都是被氏神注视着的。

    当然这个“注视”不是指偷看,而是注意这边的动静,维护婚礼的正常进行。

    而且别的不论,单单安虞本身,也是二阶掌御使层次。

    她还是安家的嫡长女,未来的继承人,肯定有什么护身保命手段。

    哪怕是一般的三阶存在,也不一定能奈她如何,怎么会被轻易附身呢?

    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而且……

    付丧不禁联想到,他扶新娘下轿时感受到的异常。

    如果新娘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和他拜堂的就是她,能在这种情况下不被发现,还很好地履行了氏神契约。

    能做到此事的,会是什么存在?

    三阶?

    不太可能。

    四阶?

    想到这里,付丧不禁心中一跳。

    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一点。

    主境的存在确实可以轻松做到这一切,但这样的人物想做什么不行?

    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无论付氏本家还是安家都不可能反抗得了,何必偷偷摸摸进行?

    但不管如何,看起来都不是他能应付的。

    本来最好的方法,是无视这一切,装傻。

    但对方伪装得完全不走心,显然不怕他发觉,这时候装傻,就是真的傻了。

    所以付丧心一横之下,索性直接询问出口,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虞”听到他的质疑,掩唇一笑,霎时无边的艳色流转出来。

    付丧却没有心思欣赏。

    只见容色逼人的新娘子,在为两个新人精心筹备的婚房中,像脱衣服一样,脱下了身上的画皮。

    她的动作不急不缓,姿势优美,整个过程堪称赏心悦目。

    但付丧看着被她脱下的画皮,向来水波不惊的脸上,神情却不禁一变再变。

    这副皮囊……

    难道安虞已经死了?

    才刚大婚,洞房都还没入,就克死了自己的新娘?

    ……

    (这一章字,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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