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这个白登，那接下来就是回答杨清明的那个问题了。

    我问那条千年书虫：“你知道这白灯写的文章是什么样的吗？据说这个家伙的文章很一般，他是怎么能够考上举人的呢？”

    那条书虫还真就知道这么一个人。

    它给我传过来话说：“主人其实在科举之中也有许多的偶然事件，你说的这个人我还是很有印象的，据说这个人的文笔很一般，只不过他运气很好。

    当初应该是明末，那时候东林跟阉宦交锋，都要发展自己的力量。这金陵是东林的大本营，各种东林党人都在这里发迹的，所以这江南贡院也一直都是东林党人发展自己新人的一个地方。

    结果那一年刚好是阉宦想要打破这个格局的一年，于是他们一早就派人盯着这些考生了，结果他们的人化装成为测字先生，去试探了一下杨清明他们，结果他们发现杨清明太过清高，而全仆又不学无术，满腹坏心眼，唯独这个白登。

    也不迂腐，也有点文化，办事中庸，有底线。像这样的年轻人，却是东林那些自命清高的人看不上的，所以他们就想着把他先给争取过来。他们在白登的卷子里做了手脚，最后让白登中了举。

    他们知道白登中举之后肯定要回去找那个测字先生表示感谢的，也就通过这个办法跟白登联系上了，把白登变成了他们的得力助手。后来白登还当上了漕运的副管，权倾当地。据说后来他特意回乡，把杨汤氏跟杨清文全都给查办了，也算是给杨清明出了一口恶气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你一条书虫，上哪打听到的这个消息？”

    “这很简单啊，每一次春闱都有秀才进来考试，也有跟白登同乡的秀才，我作为书虫，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点，耳朵灵点，多多少少能听到各种声音的。”

    这下了了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估计白登也是做了一件善事，特意提醒了杨清明几句，作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型，他才被厂卫的那些阉宦给看上的。

    后来也可以一路平平安安，稳稳当当做官，估计是得了善终。

    我回到了池边，把这件事情清清楚楚源源本本地跟你附在水母身上的杨清明说了一遍。

    这会儿那水母上再次出现幻影，飘出来一个书生来，遥遥对我拱了拱手，然后便消散了，此时这只水母身上华光大放，整只水母变成桃花的颜色，煞是好看。

    我这才明白，这才是桃花灯水母的真正形态，若是我没有解开杨清明的心结，估计就算得到了这只桃花灯水母，也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起反作用。

    这个世界上许多可以唾手而得的东西，往往都不太好的，而很多的东西必须得经过千辛万苦或者费尽周折才能得到，想不劳而获或者轻易取得好东西的想法，往往是错误的。

    我拿出来那一块玉牌在这只桃花水母的身上扫了一下，这只桃花水母的信息就全都落在了那块玉牌里面，我看了一眼，这只桃花水母已经达到了天灵地宝当中的上等水平。第一只上等水平的天灵地宝已经到手了。

    现在接下来。该去找第二只了，至于那一只千年书虫，我并不打算往上登记。

    因为这千年书城实在太重要了，若被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起了什么坏的心思，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了江南贡院，我们重新回到了秦淮河边。

    这会儿天色渐渐的开始能亮起来，已经到了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找到了一家烧饼店，打算吃一顿正宗的金陵早餐。这地方最有名的是鸭油烧饼。

    这家鸭油烧饼的店不算太大，但是已经开了挺多年的，我们去的时候。倒是没有几个顾客。一般来说早餐时间是烧饼店生意最火的时候，这会儿这里却是顾客寥寥。而开在秦淮河边这种黄金地段，生意这么不好，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跟师父两个吃的不亦乐乎，毕竟我们两个饿了一晚上。这会儿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了。而这鸭油烧饼，有一股鸭油的清香，入口相当的酥脆，层层起酥。

    我们直接就把这家鸭油烧饼店的烧饼全都包了圆，要了两大碗粉丝汤，就着粉丝汤开始吃这些烧饼，师父一边吃一边跟这个店里的老板聊天。

    我知道师父这是在传授技艺，也很用心地在这里学习着。

    那个店老板其实只有50来岁，但是却有点弯腰驼背的样子，头上也早已经谢顶了。看他的子女宫不旺，田宅宫有黯淡之色，估计这个人命不太好。

    师父问道：“这位老哥，我吃着你这鸭油烧饼挺好吃的，怎么看你的这店生意也不怎么样啊？”

    “可不是嘛，我这店里的生意真就挺惨的，不知道老金陵人为什么不肯来我这店里吃东西了呢。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我看你这店，是不是当初搞过公私合营，最近才回到你手上的？”

    “你怎么知道的？”店老板有些奇怪地看着师父。

    “我不但知道你这店里生意不好的原因，还能给出解决的办法呢。”师父说道。

    “哦？你说说看。”老板对于如何提升自己店里的客流量很感兴趣。

    师父用手一指那做烧饼的炉子说道：“你看这只炉子，用得又破又旧，显然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别人用得不够爱惜，把你这炉子用坏了。”

    我这会儿也顺着师父的手看向那只做烧饼的炉子，这炉子是传统的一只大瓮。过去做烧饼，都是在大瓮的当中烤上火然后把烧饼贴在了大瓮的边上。

    这只大瓮已经有些年头了，外面也黑乎乎的，看上去十分埋汰，还缺了口。也难怪顾客会不上门来吃东西，刚才我是没看到这炉子，要是看到这炉子，食欲也会受到影响。

    特别这里是秦淮河边，赚的都是游客的钱，游客看一家店，当然是看是不是干净，整洁，而这两样做不到，这店里的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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