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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贼吃贼牵怒晴鸡
    被师父教训一顿,我也收起我的急性子,却是眼巴巴望师父。

    师父却是淡淡笑道:不要着急,凡事自有定数,现在找到他,也未必能得到那件天灵,毕竟这个家伙现在还没有动手呢。

    动手?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师父没有解释,而是口中念咒,手在虚空之中仿佛摘着什么一般,看着这个动作我有点心里发毛,觉得师父这是魔障了不成?

    不过在外人看来,瞎子本身就有点奇怪,做什么动作也奇怪不到哪里去。

    这时候那个老板回到了后院,一只手上拿了一只袋子装着豆腐干,一只手上拿了几个烧饼,她把这些东西塞到我的手上说道:我一会儿把院子后门给你们打开,领你们从后门离开,离开后面以后一直往西走,估计就不会碰到那个无赖了。

    师父连声道谢。

    看到老板对我们这么好,而我们却弄走了这里的一条酒虫,我心里过意不去,问了一句:老板,你这酒铺子会一直开下去吗?

    老板眼角的眼泪竟然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拭了拭眼角,用平常的声音平淡地回答:谁知道呢,反正只要有客人来,我就会一直开下去,这也是我爸的遗愿,想当初我爸在小酒铺的门口捡到我,把我抚养长大,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就离开人世了

    我用人情叹里的话劝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十有九不及,留下一分要赶快。

    老板强颜欢笑道:唉,我跟你说这么做什么,冲你这几句话,下次你们要回来的话,我给你们免酒钱。

    话一说开了,我才知道师父的厉害之处,还真跟他想得差不多,这小酒铺对这个姑娘来说好像的确也是一种牵绊吧,这样一来我们牵走酒虫,倒也觉得心安理得。

    从后院出了酒铺,师父带着我却是没有按照酒铺老板的话一直往西走,而是一直往东,反正我们两个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两个瞎子,能分得出来东西南北来吗?

    穿过了几间房子,师父提鼻子闻了闻,拿竹竿往前一点说道:那个小子就在前面了,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高手啊,这么一会儿时间,就让他弄到了一只天灵。

    我一听不由一惊:难道他也是羊倌不成?他要是羊倌,咱们还能得手吗?

    那倒不是,不过跟咱们羊倌倒也算是同门,都是盗门中人,只不过咱们羊倌属于诡盗,这小子属于鸡鸣狗盗。就是一个偷鸡贼。

    我义愤填膺道:那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偷鸡贼,现在就把他给抓起来,省得他再祸害别人。

    师父对于我多余的正义感表示无奈,耸了耸肩膀:那也等咱们顺手把他身上那件天灵牵走了再说。

    正说着,便见那个无赖酒客,细看这无赖酒客,一双黄胶鞋,一件旧军衣,一手拿着一根钓鱼竿,一手抱着一只大公鸡,大公鸡正狠狠地盯着我,让我没来由感觉一阵发怵。

    这大公鸡的毛色油光水滑的,鸡冠子如火一般颜色,最出奇的还是它的眼睛,两只眼睛竟然是金色的,眼眶上长了一圈白色的三角肉刺,看上去仿佛是两颗太阳。

    再往这大公鸡的脚上看,这大公鸡的脚上竟然还长着一对鸡距。

    一般来说大公鸡六年之后才开始长鸡距,每过一年长出一厘,而现在这大公鸡的鸡距有两三寸长,显然是上了岁数了。

    一般来说农村养鸡,公鸡不会超过六年,母鸡不会超过九年。

    《物性歌》当中提到:公鸡不过六,过六将主妨,母鸡不过九,过九赛砒霜。

    不过也有超过六年的公鸡,那就是引路鸡,引路鸡就是出殡的时候,放在棺材背上的那一只大公鸡,这只大公鸡是用来替亡人引路的,据说是牵引着亡人年节的时候常回家看看。

    一般的引路鸡过了七七,给墓主烧纸屋的时候就要挨刀,只有孝子家的引路鸡才可以存活多年。

    而引路鸡据说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灵魂之类的,要不然它怎么给亡人引路呢?它现在这么盯着我看,估计是看到我肩膀上的这只龙猫了。

    显然这只大公鸡不可能是这无赖酒客养的,是他偷过来的。我虽然没亲眼见过偷鸡,但是听师父说过,这偷鸡有摸扑钓药好多种手段。其中钓就是用钓鱼竿,在鱼线上绑几颗黄豆,远远抛到鸡的面前,鸡一口啄下这黄豆,就把它连线带豆全都吞进嗦子里去,一提竿就可以把鸡给钓出来。

    再看他一手鱼竿一手鸡的,哪怕我这样的瞎子都看出来了这只鸡的来历。

    我暗暗咬牙,这个无赖还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叫一个坏透了。连孝子家的鸡都偷,偷的还是引路鸡,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

    我侧目师父,师父却是满脸欣喜,喃喃说道:好东西啊,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一只怒晴鸡,有这怒晴鸡引路,咱们这一趟去憋黑羊又多了一分把握了。

    难道你说的天灵就是这只怒晴鸡?可是这是孝子家的东西,咱们把它拿走,这合适吗?

    又不是咱们亲自去偷来的,咱们这叫见义勇为,嗯,就是见义勇为。而且这怒晴鸡被普通人养着,会妨主的,倒不如咱们借用一下。

    师父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结印,口中念咒,看上去特别像是神棍,念到最后他的左手结剑指,对着那个无赖虚空一点,顿时这无赖的身体一僵,就仿佛是被点穴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师父过去把他怀里的那只怒晴鸡给抱了过来,回头对我说道:你不是恨这个家伙恨得牙痒痒吗?现在你想要踢他几下打他几下都行。

    我却突然对惩罚这个家伙没有半点兴趣了,而是愣愣地盯着师父,刚才那种念咒点穴的方法,实在太厉害了吧,难道我们羊倌还会仙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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