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朵忍不住问道,“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到虞朵的话,祁嘉木还有些迷惑,等到弄清楚她问的是自己的状态时,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那日同你比试完后,我就一直很不服气,练了一晚上剑,隔日宗主叫我上洞天阁教导了一番,说我过于急躁了,他指导了我一番,还替我梳理了灵气。但回来之后,我似乎反而更加无法凝神静气了,每次练剑的时候,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分羞愧来,“宗主对我期待那么高,我却因为输给了你,乱了剑心,我真是对不起他。”
听到这话,虞朵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刚要细问,却见祁嘉木眉头一皱,“好像有人来找我了。”
有人来找,那又怎么样?
虞朵有些不解,但祁嘉木一下跳起,就将那边桃笑拉起来,伙同虞朵一起往屋子里推。
桃笑倒是一点也不慌张,拉着虞朵一起往屋子里的衣柜里去。
一打开衣柜,虞朵一眼瞅见那衣柜内壁绘制的阵印,她虽阵法不算精通,却也能认出,这是一个具有敛气隐蔽作用的阵法。
桃笑一骨碌就钻了进去,她见虞朵愣愣站着,连忙招手,“虞师姐,快进来,嘉木哥哥没什么朋友,现在来的人一定是宗主,他对嘉木哥哥要求可严格了,要是发现他没有专心修炼,还和我们玩,一定会生气的,我们快藏起来,别连累嘉木哥哥挨骂。”
听这话,桃笑倒是常常躲起来的样子。
虞朵也连忙钻了进去,柜门一关,她便觉得有些不妙。
这阵法似乎是从外头买回来的半成品,就算不通阵法的也能布置上,但作用却有些局限。藏桃笑这种练气期的修士倒是没问题,但加上一个金丹期的自己,却远远达不到效果了。
虞朵连忙从乾坤袋中取出高阶敛气符,往自己身上一贴,这才感觉外泄的灵气消失无踪。
衣柜边上的墙上正有一扇窗户,故而她们虽在衣柜里,却也能听清外头的动静。
听到祁嘉木叫着宗主,虞朵便知道,他们猜得没错,来人正是宗主。
宗主照例关心了几句,便听见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问道,“祁师弟的资质不好,就该勤加修炼,院子里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还是不要有的好,以免分了精神。”
虞朵一愣,这是姜霄晟的声音,没想到他竟也来了。
她轻声问桃笑,“姜师兄经常和宗主一齐来吗?”
桃笑摇了摇头,她大大的眼睛里也满是疑惑。
虞朵再听外头动静,却是有什么东西被直接轰击粉碎的声音,然后是宗主训斥祁嘉木,“你近来输了一场,剑心就大乱,这样的心性,如何还能成为我的弟子。”
然后是祁嘉木慌忙解释的声音,“弟子会调整状态,不会让宗主丢脸的。”
姜霄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前段时日我不在宗内,倒还没见过祁师弟的剑法,师父,不如就让我和他比一比如何?”
宗主点头道,“也好,明日就是七色会了,让我看看你们俩的状态如何。也好考虑考虑,是否要等嘉木金丹期后便收他为徒。”
虞朵听到这话,隐隐觉得不对。
明明他们知晓祁嘉木的状态不对,话里话外却各种刺激他的样子,还故意施加压力,这个时候比剑,只怕祁嘉木根本无法发挥正常的水平。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过了会儿,只听见金属相击的声音,以及嗖嗖的剑气破空声。
虞朵听得出,对战的两人,一个气势汹汹,剑势咄咄逼人,而另一个脚步沉重,只有勉强招架之力。
佩剑交击声更是能听出,一个凭借自身灵气旺盛,故意以强力压制对方。
她心里一下明了,只怕此战祁嘉木必败啊!
不多时,便听见一个巨大的轰击声,然后有什么倒地的声音。
虞朵竖着耳朵听着,似乎分出了高下。
但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她的心开始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何故有些害怕起来。
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又用了张高阶隐身符,让桃笑不要出声,继续躲藏在衣柜里,自己则出了衣柜,趴在窗户前往外看去。
只见祁嘉木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而他边上站着的姜霄晟,唇角一丝讥讽看着地上的人。
而宗主则是蹲下身体似乎在探祁嘉木的什么,虞朵瞧见他手里似乎有个东西,靠近祁嘉木后便发出淡淡的白光。
宗主站起身来,看了眼姜霄晟,“没想到上回你第一次用这炙乌剪就能用的如此干净利落,这祁嘉木身上气运如今不过是白色,想来再也没法在剑道上有所寸进。倒是可惜了,他这样的天生剑心,本应能成为不世出的剑法天才,如今恐怕再也没法进入那种剑人合一的状态了吧。”
虞朵听到这里,惊骇不已,险些泄出灵气来,好在她身上符箓密不透风,加上她立即回守心神,这才没能暴露自己。
姜霄晟得意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样的三灵根弟子,竟然能有紫色气运,多亏师父把他让给我,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快进入金丹中期。”
他对着宗主立即来了个心悦诚服地鞠躬,被宗主一把托起,“行了,你是我的弟子,我对你不用心,还要对谁用心。哎,当年你若是将自己的情况早些同我说了,为师便能早早替你谋算了,岂会误会你,还眼看你刻意讨好那个女人。”
他们这番师徒情深,听得虞朵却是浑身冰凉。
丝雪曾经说过,姜霄晟自小被魔修以邪术剪除了所有气运,故而他修为难有寸进,为了精进修为,他这才找到海弥族,寻求望气术,方便他寻找气运之子,并与之建立友好关系,达成蹭气运的双赢。
但自从虞朵插手后,剧情崩坏,苏若也远走他地,姜霄晟失了目标,竟然再次寻到了能偷取他人气运的方法!
更可怕的是,这个方法听上去还是宗主教授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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