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武想了片刻,“许多年前的确有这样一位叫红琚的前来投靠,但一样也被我抓进了这里,想来被红参老儿吸干血气了吧!你认识他?”
红琚竟然也遭了红参老祖的毒手?
虞朵心内惊讶至极,莫非师父的仇已经得报?
但是细细一想,她又觉得红参老祖的反应极为古怪。
若是红琚被他杀了,他方才为何会那样反应?
在他眼里,红氏族人如同畜养的动物一般随意取用,为何会在意一个红琚?
脑子里一下回想起在第二层盒子里见到的身躯,虞朵忽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取出乾坤袋里的织金袋子,将那身躯放了出来,对红武道,“那红琚长什么样?和这个人像吗?”
见她再次取出织金袋子,红参老祖脸色愈发古怪,他抢先红武回答虞朵,“你手中这个不过一个我选中的胚子,本想留作后用的,谁知竟然死了,你纠结这些做什么,莫非是好奇我红族圣功,也想学学?”
虞朵冷笑一声,“圣功?我看是邪法吧!行了,我就打听打听……”
她本也就是突然一想所以发问,被红参老祖这样一问,她倒觉得自己这问题有些可笑,刚想收起那身躯,边听红武道,“他看着就是红琚啊!”
虞朵动作一滞,便听红参老祖斥道,“你胡说什么呢!红琚死了没有二十也有三十年了!你又如何能认得这个就是红琚了!”
这话一出来,虞朵反倒愈发疑心了起来。
红参老祖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似乎根本不希望他们提起此人。
红武冷笑一声,“我就是认识,所有我抓到这里的,我都认识。”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了一丝莫名的悲凉。
“他们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只要我一闭眼,他们就站在我边上看着我,好像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送给你这个魔头!”
他咬牙切齿说完这话,眼眶又是一红。
连虞朵也有些分不清楚这人究竟什么立场了,他应该也是厌恶红参老祖的行为的,但做的确实是助纣为虐的事。
红参老祖冷漠道,“我乃红参老祖,红族以我为尊,族人仰我鼻息而活,是靠我养活了所有族人,故而取用一些血肉供养我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这话说完,却见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冲了出来,一把扑倒了红参老祖,双手更是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直将他掐的满脸紫红。
虞朵瞧清楚了那凶手竟然是方才那三个小孩中的其中一个,先是一惊,但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帮忙。
那只是个练气期的小孩,做不了什么的……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消,就见红参老祖快被他掐的断气了。
更诡异的是,那小孩脸色扭曲狰狞,表情怨毒无比,根本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红参老祖眼睛凸起,他看着小孩,忽然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是你…是你!”
“没错,是我!没想到吧!竟然被我逃了出来!狂悖小儿,还我身体来!”
那小孩邪笑着,口中说出的话更是让虞朵和红武震惊不已,她连忙一挥手,发出一道灵气将两人分开。
但那小孩刚被掀翻在地,立即将一双眸子瞪向虞朵。一道无形的波动直冲她眉心而来。
虞朵恍惚察觉到什么似的,当即抱元守神,这才硬挨下来,但也浑身一震,嘴角沁出了一丝血。
没错,这小孩竟然用的是神识攻击!
一个练气期的十岁小娃,怎么会懂神识攻击?!
小孩一击不得,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在他看来,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而已,他方才那一击,理应能杀个出其不意,叫她直接神魂震荡,不死也变傻子,谁知虞朵只是浑身一震,便扛下去了。
他看向红参老祖,当即觉得自己判断失误,方才理应攻击红参老祖才对!
想到这里,他再次聚起神识对准红参老祖,但虞朵一下挡在了面前,以神识为盾,同他碰撞起来。
这一碰撞,不光那小孩,虞朵面上也露出讶异之色。
这种磅礴的神识之力,怎么说也该有元婴境了!
这个小孩,绝不是本人!
想到方才谈到的红琚,想到飞鱼芥子被轻易抹掉的神识印迹,想到见到红琚身躯没有神魂凉透了的模样,红参老祖的种种反应。
虞朵脑子里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她看着面前的小孩,一字一句道,“你才是红参老祖!”
小孩听了,露出一丝阴笑来,“你倒聪明,竟被你猜对了!”
他恶狠狠地看向虞朵身后的假红参老祖,“红琚小儿,加上方才,我杀了他三次,都不成,第一次是小时候,我瞧上了他的身体,那会儿也到了年限,本想换个身躯,谁料竟被他逃了。第二次是他前来投靠,带了好些珍奇灵植,但没想到他竟然不知从哪儿习得了移魂,竟然生生夺了我的舍,用禁神咒将我困在他的身体里,若不是我神魂强大,日夜不停地磨那咒印,我都掏不出来!第三次是方才,我着实忍不了了,狂悖小儿,占我身躯,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他早该死了!我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那张稚嫩的脸蛋做出阴毒的表情来,显得愈发可怕,青稚的嗓音说着这些话,更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假的红参老祖,也就是红琚抚着脖子,咳出了一口血痰,这才缓过来,他瞪小孩,冷笑道,“凭什么你能夺我们身躯,我不能夺你的!你当我为什么会回来,你以为我真那么需要亲情?这个红族,有什么亲情可言,这里就是一个畸形的牢笼!若不是为了报仇,你以为我会回来?”
听着两人对线互骂,虞朵都有种超现实的梦幻感觉,一旁的红武听着听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红参老儿,竟然会被自己的猎物夺舍,太可笑了,这真是太可笑了!这是我这么多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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