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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家传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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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已经打到开封府仅一日路程的叛军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撤兵,当然不是已经病倒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张邦昌一人之力能谈妥的。

    实际上,徐泽根本就没有与张邦昌“谈”,其人甚至见都没有见朝廷“故意派来传染恶性疾病”的天使。

    徐泽直接让安道全向张邦昌转述自己的撤兵条件后,就将使团赶回了东京,其人对朝廷的要求包括且不限于割地赔款——

    咳咳!

    一心为了赵氏社稷江山的徐宣抚使重申,自己愿挑重担,为大宋整顿河北东、西两路和京东东路兵马,以北伐燕云,成祖宗未竟之业。

    为了保证北伐成功,朝廷需特许徐泽自主支配三路财政,并举全国之力筹备北伐所需的钱粮和物资。

    天子要以诏令形式正式承认徐泽的以上权力,并明确同舟社包含实际控制区在内的管辖权,允许徐泽在辖区内自主招揽所需人才,进行相关的社会改革等等。

    同舟社还没有建国,但朝廷若是答应了徐泽的这些条款,实际就是将河北和京东东路变成了国中之国。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朝廷的军队打不过同舟社,无论是否同意,都无法从徐泽手中收回这三路。

    同意了这些条件,至少还能换来苟延残喘的宝贵时间,甚至还能等待时机一举讨平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的叛军;

    要是不同意,惹毛了徐泽,其人干脆举起反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了赵氏,整个江山都没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尽管如此,天子还是没有同意徐泽的“请求”。

    长生大帝赵佶可是有昊天父亲在天上支持——

    好吧,真实的情况是徐泽给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已经丢掉的东平府就算了,毕竟其地与东京之间还隔着濮州和兴仁府,被徐泽掌控的滑州以及河北西路的卫州、安利军等地,可是顶在了开封府的脑门上。

    以徐泽的肆意妄为和其部的强悍战力,动不动就陈兵开封边界,来个演习什么的,那在东京城中的皇帝还做得有什么滋味?

    因此,朝廷不得不再派天使与徐泽谈判,以尽力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

    实际上,徐泽也没把话说死。

    他让病情张邦昌带回撤兵条件时,就做好了继续谈判的准备,并且明言在先,朝廷若真有谈判诚意,就派宰相和亲王来韦城谈。

    张邦昌虽然被安道全施了药,病情有所好转,但连番折腾,元气大伤,强撑着向天子复命后就卧床不起,真的没法再出使了。

    大名府之战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朝廷背信弃义,违背去年请京东兵马平灭两浙路方腊之乱时的承诺,暗地里分割河北东路所致。

    到了这个时候,天子如何敢再耍花样?

    张邦昌不能出使,就只能派级别更高还曾出使过京东东路的少宰王黼为正使,至于副使,也选无可选。

    赵佶这些年辛苦耕耘,收获颇丰,到目前为止,先后诞下了二十八位皇子,但已经封为亲王的只有皇三子郓王赵楷(前年由嘉王晋为郓王)、皇五子肃王赵枢、皇六子景王赵杞、皇七子济王赵栩等四人(皇次子赵柽和皇四子赵楫早殇)。

    三天前,确定让诸皇子分遣各路州后,其他的皇子都被当即赶了出了东京城,只有最得天子宠爱的郓王赵楷却被赵佶单独留了下来,其人计划万不得已时,再带着老三一起跑路。

    之后,进京勤王的兵马越来越多,徐泽也待在了滑州不再南下。

    局势稍稍缓和,天子更舍不得让郓王出外,如此一来,留在京城之中的亲王就只剩下赵楷一人了。

    尽管天子万般不舍,但为了自己的江山,也只能忍泪将哭得死去活来的皇三子送出皇宫了。

    如丧考妣的郓王跟着王黼到了韦城的同军大营,见到了传说中“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力能扛鼎,生撕虎罴”的贼首徐泽。

    令赵楷吃惊的是,贼首不仅没有搞过刀斧阵之类的手段威吓其人,反而将正使王黼晾到一边,关心起他的身体健康来。

    “郓王气色不佳,莫非患有疾疫?无拘,给郓王看看。”

    “是!”

    “啊!孤没事,没事!”

    站在大营中的赵楷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说话嗓音干哑,气色确实很差。

    徐泽大略猜出这个遗传了赵佶大半长相、天分和性格的郓王是惊吓过度,但他要求派赵佶亲王来谈判是为了防止赵宋君臣再跟他扯蛋,却没想过把人家的儿子给吓死。

    这样做对不仅他没有半点好处,还平白背负恶名,若是再让赵臣子生出什么“臣子恨何时灭”的集体情感来,就太不合算了。

    安道全医术高超,一眼就看出了赵楷是怎么回事,仍不由分说地拉起其人的袖子,为他把脉。

    赵楷生于帝王之家,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敌营,本就惊慌至极。

    安道全冰冷干瘦的手搭上他的手腕,仿若被吐杏的毒蛇缠着,其人顿时身体僵直,牙关紧咬,就要施展家传绝学。

    “殿下若是晕厥,草民只有用金针刺穴来唤醒殿下了。”

    听到安道全没有任何感彩的话语,赵楷惊出一身冷汗,竟然强打起精神,镇定下来。

    “殿下是否有头晕耳鸣、腰膝酸软之感?”

    赵楷惊问“郎中为何知道?”

    安道全收回搭在赵楷手腕上的手,道

    “病有奔豚,吐脓,惊怖,火邪,皆从惊发得之。恐则气下,惊则气散,恐惧伤肾。”

    赵楷天资聪慧,很快就听懂了安道全的话,对照自己的症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可要紧?”

    “无妨,殿下身子骨好,安心静养即可,若是不放心,草民还有个方子。”

    身在敌营,赵楷饭都不敢乱吃,更别说吃药了,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落下病根,正犹豫间,就听徐泽发了话。

    “无拘,既然郓王没有大碍,此事稍后再议吧。”

    “是!”

    安道全应声退下。

    徐泽的一句话,又将赵楷的心更搞乱了。

    “郓王既然入了我同军大营,可愿陪本帅北伐燕云,成就祖宗未竟之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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