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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画的什么玩意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对陆羽不看好时,正主回来了,陆羽迈着矫健的步伐,从大殿外走入,直接来到人群中央。

    “你居然还敢回来,我还以为……”

    先前那个认为陆羽没有作画必要的人,看见陆羽回来,本想着再嘲讽一番,熟料,在与陆羽的目光产生交集的那一瞬,蓦然闭嘴了。

    这怎么可能?

    刚才他还笃定,陆羽身上没有半点画师应有飘逸气息,但现在,他分明感觉到,陆羽宛若从仙境中走出的得道高人,飘逸气息简直浓郁到了极点。

    我的天,不可能啊,我也没眼花啊,怎么可能会看错?还是说,你上了一趟茅房,整个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逗我呢吧?

    你这是被屎熏陶了?

    还是屎把你的作画天赋禁锢,上了趟茅房,直接解封了?

    其余人,虽然不像这人的感知那样灵敏,但依旧能感觉到,他们视线中的陆羽,和上茅房之前相比,截然不同了。

    杨荣差点都要哭了,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都不相信,想我堂堂内阁成员,朝中重臣,怎么可能欺骗你们呢?人家陆公子之所以深藏若虚,那是人家品格高尚,不屑和咱们一般见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面对三番两次的挑衅,饶是陆公子,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回好了,一会陆公子画完,我敢保证,你们都得怀疑人生,自己学了几十年的作画,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画的是什么狗屁玩意!

    “陆羽,你可要加油啊,牛皮我都给你吹出去了,你可别掉链子啊!”

    朱瞻基的心弦陡然绷紧。

    方才情急之下,他才编造谎言,说曾经见过陆羽作画,但真实情况却是,他连陆羽会不会作画都不知道。

    要是陆羽对于作画一点都不了解的话,那他可就不单单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欺君之罪,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皇爷爷是宠着他,惯着他,对于一些小毛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不意味着,他可是恃宠而骄,冒犯天子的威严。

    越是这么想,朱瞻基的心里就越慌,陆羽那么年轻,没比他大几岁,该不会真的一概不知吧!

    面对众人猜疑和不屑的目光,陆羽根本没有理会,他现在可是信心十足,掌握了作画技能后,在场的人加在一起,他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在外人看来,作画不但需要天赋,同样需要苦功,两者结合,才能成为一代大师,但拥有神秘系统的帮助,完全让陆羽忽略了这两个步骤。

    如果将杨荣等人的勤学苦练比作徒步去拉萨的话,那么陆羽则是坐着高铁去拉萨,笔直的康庄大道,既快又稳还轻松。

    见到自己派出监视陆羽的锦衣卫回来,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朱高煦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你那副淡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作画的大师呢?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说起装腔作势的本领,你当真是一绝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乌鸦就是乌鸦,你再怎么装扮,也成不了天鹅。

    “陆羽,现在感觉如何?是否可以作画?”朱棣问道。

    “启禀陛下,我现在身体舒畅,随时都可以!”

    陆羽回道,然后拿起摆放在桌子上毛笔,笔尖在砚台里掠过,蘸满了墨汁。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期盼的神情,连忙凑了过来,他们都想看看,陆羽究竟是真人不露相,还是装模作样的骗子。

    在众人郑重的目光中,陆羽落笔了,作画技能在这一刻显露的威力,虽然陆羽未曾画过画,但在落笔的这一刻,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原本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作画,此刻,竟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无论是笔法,力道,用墨的深浅,就像是1+1=2一样,无比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施展起来,没有半点生疏感。

    “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四不像?陆羽,你该不会真没作过画吧?”

    朱瞻基挑了挑眉毛,顿时懵了。

    虽然他不懂画画,但凭感觉还是能看出陆羽画的实在是太差了,连二叔朱高煦都比他强上百倍不止,落笔的力道有轻有重,但线条彼此连接处,根本不修饰,所以看起来,相当地别扭。

    那感觉,就像是初学作画者的随意涂鸦一般。

    朱瞻基心中五味杂陈,哎,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在皇爷爷面前夸下海口,哪怕陆羽画的差点,也无伤大雅,顶多是技不如人,反正输给杨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现在倒好,牛皮吹出去了,结果陆羽画成这个熊样,皇爷爷肯定会追究,都是他害了陆羽啊!

    “和我最初学作画时一样,因为啥都不会,所以想到哪里画哪里,毫无章法可言,现在看看,真是可笑。”

    朱高煦冷笑,脸上的讥讽神色更加浓郁了。

    通过陆羽粗糙的笔法,他一眼就看出陆羽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简直就是粗俗到了极点。

    朱瞻基,大明的皇长孙,这就是口中所说的,连杨荣都比不过的陆羽?你是拿你二叔当傻子,还是拿皇上当傻子呢?

    死到临头我看你还怎么狡辩?难道还装成煮熟的鸭子,只剩嘴硬,死犟杨荣的画作比不上陆羽?

    杨士奇面带困惑,他搞不清陆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单凭这淡淡的墨痕,他的确没看出什么,说句真话,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没看出陆羽画的到底是什么!

    朱棣龙颜不悦,朱瞻基,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放肆了?就这水平,还叫杨荣都不如?你当朕是傻子吗?朕的确宠爱你,但你也别太放肆,别忘了,朕可不止你爹一个儿子,也不止你一个孙子。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朱棣心中,对朱瞻基的好感,顿时消减了一大半。

    笔尖在宣纸上飞速跳跃,完成了最初的过渡,陆羽越画越快,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毛笔上下起伏,别具一番韵味,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都沉醉其中。

    美,真是太美了,先不论陆羽的画技如何,单就是作画的过程,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宛若曼妙的舞姿一般,令人如痴如醉。

    随着笔墨逐渐充盈了整张宣纸,杨荣霍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发出惊呼。

    “这……这是……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