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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情报机构
    只是扫上一眼桌上的钱,数都不用数,癞痢子就知道吴锋给他的是如假包换的六百块,并且其中绝没有假钞。

    纵横牌桌这么些年,这点本事他还是有。

    癞痢子有些不理解:“你是捡到宝了?”

    他不能不诧异,吴锋这个不久前还猥猥琐琐,看人眼神都发飘的同龄人,为什么突然有钱了?

    重要的是,还像变了个人似的,举动投足都自信满满,挥洒自如,乃至霸气十足。

    吴锋左右看了看:“你要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做点事?我保你吃香喝辣。”

    这是癞痢子的住处,癞痢子的日子黑白颠倒,想找他只能在白天。

    这是一个小平房,以前是个开水房还是锅炉房?

    虽然做了一定的改造,该封堵的封堵了,比如说一些孔洞;该扩大的也扩大了,比如说窗户;该粉刷的也粉刷了,比如说墙壁。

    但因为当初就不是设计给人住的,所以住起来还是很不方便,起码没有应该具备的厨房和卫生间。

    屋顶也没有做隔热,冬天四处漏风不说,夏天还热得要命。

    但是,这是癞痢子他爹留给他的唯一家产。

    癞痢子坐在床上,笑了:“我能干点啥?”

    上次吴锋和他说一起做点事,他就以为吴锋是开玩笑;这一次吴锋又提,他倒是认真了一点,但也只是认真了一点。

    吴锋和他是同龄人,不知道谁大谁小,但却在同一条街上玩泥巴长大

    。

    只是吴锋过得普通,他过得艰难了少许。

    平时虽少有来往,但也知根知底,吴锋能吃几碗饭大家都清楚,他不知道,吴锋哪来的勇气向他发出邀请。

    首先,他现在赚的不比吴锋少;其次,他也不认为,吴锋有这个资格对他指手划脚。

    谁先提出建议就得服从谁,这个道理他懂。

    吴锋也不找地方坐下,只是不停的在小平房内乱窜,东张西望东摸西碰。

    他见床底下有个微露的脸盆,一脚就把半个脸盆踢出了床底,露出了满满一脸盆的脏衣服臭袜子;看见墙上挂着的衣服,他也凑过去闻了闻,闻到一股很久没洗的酸臭,以及缺乏日光照射的霉臭味,他特意用手在鼻孔前扇了扇。

    吴锋一脸嫌弃:“你准备一直过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其实他也过过,只是癞痢子比他似乎还要严重。

    整个的屋子乱的跟垃圾堆似的,说癞痢子日子过的不好,他又吃香喝辣,BB机挂起摩托车也有,每天出门都光鲜亮丽,但要说他过得好,又住这种破地方。

    癞痢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站起身来,一脚把脸盆踢回了床底:“自由自在没人管的,有什么不好?”

    他很讨厌别人揭他的伤疤,但吴锋和他的关系还算可以,至少不是最坏的那几个。

    所以他能忍还是忍了,他缺乏友谊。

    吴锋笑了:“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束缚是成功和强大的前提。”

    癞痢子一愣

    ,咀嚼了半天。

    他的童年和少年都很不幸,近几年才稍微过了几天好日子,这一切源于他发了狠似的练牌,管住了自己的心。

    他认同对吴锋所说的,束缚是成功的前提。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吴锋拿出准备好的出两千块,摊放在桌上:“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做点事,这是这个月的辛苦费,并且你要是干的好,我会每年给你加工资,幅度不低于一千一年。过完这个年,我就会去注册公司,我可以和你签劳动合同,这一条可以写入合同里。再往后,你还可以入股公司或者干脆成立自己的公司。当然,这都是下一步的事。”

    癞痢子的打牌事业有两个巨大缺陷,一是有一顿没一顿,二是风险巨大。

    一开始只是挨点揍,但时间长了可能有剁手的风险。

    癞痢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记忆中,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开始慢慢走了正道,做起了小生意。

    所以,吴锋对于癞痢子接受他的邀请,很有把握。

    癞痢子扫了一眼桌上的钱,有些震惊:“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

    他从来没想过吴锋能扔出来两千块,别的不说,吴老师骑的那个二八自行车都烂成什么样了?

    一个有钱的、负责任的、有能力的人居然先送钱给外人?

    吴锋抿嘴笑了笑:“桌上的钱是真的假的?当然,给你钱肯定有要求,干的好只会多不少,

    干的不好这就是最后一次合作。”

    他一点都不在意癞痢子在想什么,只要开出适当的价码,每个人都可以被收买。

    癞痢子一边思考,无意识的把手伸向桌上的钱:“你想让我做什么?”

    只是略微一搓,他就知道这是两千块钱,他甚至能从手的触感里判断钞票的真假、成色乃至吴锋的诚意。

    发觉失了态,他又马上抽回手。

    牌桌上也好、谈事情也罢,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这点钱他其实看不上,但如果是稳定的不用担惊受怕的收入,这是另外一种说法。

    最重要的是,孤独了这么久,他向往团队和组织,哪怕只是多吴锋这一个朋友,对他来说这都是巨大诱惑。

    吴锋自顾自走到窗前,伸手帮癞痢子把窗户推开。

    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狠狠的呼吸了一口虽冰冷但新鲜的空气:“我以后要做很多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可靠的精准的信息帮我做判断,我需要人帮我做这个事。”

    信息和情报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为过 。

    他带回来的最有价值,这都是发生过的事实,只可惜他记得不多;未来的大数据分析也很厉害,但他现在没这个条件。

    最次的就是纯人力投入纯手工制作,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倚仗的。

    他直觉,癞痢子很适合干这个事。

    癞痢子很是意外:“就这?”

    一开始,他还以为吴锋要让他做多严重的事,杀人放火他甚至都想过,

    却没想到吴锋只是让他收集情报。

    他甚至觉得这有点看不起他,虽然吴锋给的钱并不少。

    吴锋淡淡道:“我需要调查的人掌握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了解调查清楚。他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拉了几泡屎,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这些人都是些干什么的,几天用一个套套还是一天用几个套套,都要搞清楚,并且每天都要有报告给我,一开始可以口头,正规后必须文字,你能不能做到?”

    癞痢子觉得有些头疼:“动动脑筋,也不是做不到。”

    第一反应是这干的都是些什么屁事,但骨子里的傲气又让他不愿意随便服输。

    他发牌换牌的速度,就连他的师傅都甘拜下风,甚至几次建议他再走远一点,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只是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干什么,他不想死在外面。

    吴锋笑道:“当然,你要能培养出自己的情报系统,不用亲自动手就能做到这一切,你就是天天躺在家里睡大觉我也随你,我只要结果,”吴锋顿了一顿,严肃状,拖慢了语速,“同时确保安全可靠低调。”

    他想让癞痢子知道,他对安全可靠低调三个指导原则有多重视。

    癞痢子头大了三圈:“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白了,这就是个锦衣卫性质的特务组织、情报机构。

    但情报机构肯定要为主体服务,是公司,还是组织,还是什么平台?吴锋一概没提

    。

    他发现这个钱既好赚又不好赚。

    好赚的是:吴锋说的是对的,他随便从两千块里拿出一半,就能发展一堆内线和亲信;

    不好赚的是:吴锋所说的精准和安全。

    从吴锋给的钱、以及表情和态度判断,这个要求不低。

    吴锋笑了笑:“以后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犯法的事情咱不干,最多打一下擦边球。”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同时人至察无友,水至察无鱼。

    其中之灰色地界,模糊和平衡,各有各把握。

    癞痢子定定的看了吴锋好大一会:“为什么是我?”

    吴锋直视着窗外:“本来,我确实可以去请高学历的人,看上去聪明的人,长的好看的人,或者有背景的人。”

    窗外,小孩们在玩着他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在彼此打闹。

    这让他很是感慨,世界的本质,也许就是时间和质量的运动,并没有喜怒哀乐。

    菩提本无树,俗人自扰之。

    但好玩也就好玩在这里,明明知道未来,所有人的还只能身不由己的向未来走去。

    癞痢子:“是,这个钱,你可以请好几个大学生了。”

    普通人哪怕去广东打工,也不过五六百块钱一个月,所谓收入破千也只是因为加班多而已。

    普通大学生也就赚个一千来块,两千块钱在云城是绝对的高工资。

    吴锋回过头来,目光停留在癞痢子的手上:“我知道你为了练出这手本事,吃过很多苦

    ,我还知道,有这种精神的人,干其它事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给点阳光就会灿烂,只要给点机会,就会拼了老命的把事情做好。”

    癞痢子的手,看上去是一双普通的手,没有一点异样。

    但他知道,为了练就高速摄像机都拍不出来的速度,这双手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手不知划伤了多少个口子,磨出了老茧,为了不影响触感,癞痢子用刀割掉,再磨出老茧再割掉。

    如此几回,才练出了这手当面偷牌换牌都不被发现的本事。

    癞痢子本来是坐床上的,听吴锋这么说也干脆站了起来,和吴锋一起并排站在窗前。

    “你真的觉得,我能干好这个事?”

    吴锋又望向窗外:“就我认识的人里,没有比你更适应这个工作的,这种事需要耐心,恒心,还要有点灵活,脸皮厚,这都是你的强项。”

    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吴锋也没见过有比癞痢子更适合干这个工作的人。

    特殊的经历才能造就特殊的人,但又有几个人,有这个机会和意志,去经历特殊?

    癞痢子想了想:“干这个,也有可能挨打?”

    他能想到,这个过程很多时候也是隐在黑暗里。

    哪怕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他对挨打还是心有余悸,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之痛,更因为侮辱性很强。

    再考虑长远点,每挨打一次名声就越臭,赚钱的可能性也越小。

    吴锋笑了:“和你现在干的比,概率还是小了很

    多。”

    癞痢子被人打得躺床上一个月的时候,他也不是没见过,当然,他不会当着和尚骂秃驴、哪壶不开提哪壶。

    收集情报固然有触别人霉头的时候,但毕竟不是骗钱。

    癞痢子脸一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吴锋的话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他原地站立半天,定定的想了很久很久:“好,我跟你干了。”

    牌不能打一辈子,他早就知道。

    能不能赚钱,不但取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凯子,还需要时间和成本,一场局布下来,看上去赚不少实际上并不多。

    每个人都觉得你钱来得容易,那钱去得也很容易。

    都把你当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

    重要的是,他没办法知道被骗的凯子里有没有有背景的人,或不怕死的愣子。

    他刚宰杀了一个凯子赚了五千块,但没想到对方有个叔叔是派出所所长,只是个派出所所长而已。

    最后他还是退了赚的五千块,并倒贴了一万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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