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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 涨价的鱼
    <b></b>                  将那铜制地球仪放到船舱内收好,项阳走到甲板上逗弄虎头海雕。

    现在时间还早,但天色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渔船开着一排大的探照灯,甲板上灯火通明。

    远处幽黑的海面,像是一只要吞噬掉一切的怪物。

    劳累了一天的船员们,有的聚集在甲板上聊天,有的席地坐着在打牌。

    项阳也不管他们,打牌这种事情只要不打大了,项阳一般都是随便船员们去的,与其管了,让船员们偷偷摸摸躲到船舱里去打大的,还不如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下边打打小的。

    “咔!”

    “咔!”

    “呜——”

    船旁边,虎鲸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结果惹恼了那两头座头鲸,在雄座头鲸发出一声嘹亮的鲸鸣声后虎鲸立即安静下来。

    项阳笑了笑,双手扶着船舷,静静地欣赏着夜晚海面上的风景。

    渔船并没有停留在原地,依旧在徐徐前行。

    驾驶组的人分成了三个驾驶班,每个驾驶班每天分两次四小时共上八个小时的班,理论上远洋渔船在航行的时候是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航行的。

    “项老板,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吗?”张启程打着官腔道。

    张启程本来是呆在船舱内的,但他才只呆了一阵就呆不住了,船上手机的信号非常差,大部分海域内都是完全无信号的,他躺在船上睡又睡不着,手机又没网络,可把他给闷坏了。

    他出船舱后本来是想找方友群他们打牌的。

    结果打了两把,他赢了几毛钱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了,照这么个打法他打一晚上可能也赢不了五块钱。

    “你想要什么样的活动?”项阳笑着问道。

    其实项阳是想再撒一网下去试试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渔船拖网行使是开,不拖网行使也是开,但借着灯光,项阳并没有看到自己船身后面有什么海鱼。

    要知道渔船可是打着灯光的,这样都没看到鱼,那就差不多是真的没鱼了,拖一网不仅是白费力气,还浪费燃油。

    张启程摸摸脑袋,他是觉得呆在船舱里无聊了一些,可到甲板上,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闷方式来。

    项阳一看张启程动作,就大概明白了张启程的心思,他笑着道“我船上有套好的海钓工具,你要是真的觉得没事干的话,那要不钓钓鱼?”

    很多做生意的老板都喜欢钓鱼、喝茶或者打坐,他们觉得这样能够锻炼自己的耐心,但张启程显然不觉得自己的耐心需要锻炼,他无奈地耸耸肩膀,“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你的钓竿借我用用,我到船尾去钓会儿鱼。”

    项阳转身,正要去给张启程拿钓竿。

    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项阳突然眼角撇到船附近的水面下出现一抹银色的光芒。

    是磷光。

    项阳连忙站住脚步,定睛朝水面底下看去。

    张启程也看到了那抹银色的光芒,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卧槽,这什么情况。”

    原来,在项阳的渔船四周,出现了为数不少的银白色海鱼。

    这些海鱼的个头都不小,有的都差不多快有一米长了。

    “是行军鱼。”项阳吸了吸鼻子,有些兴奋道。

    说行军鱼,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

    可如果要是说行军鱼的另一个名字,恐怕大伙都不会陌生。

    行军鱼实际上是渔民的叫法,它的真正名字是叫三文鱼。

    在2019年以前,三文鱼虽然是种很名贵的美食,历史悠久,名声响亮,但实际上它在国内市场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2020年1月8日,挪威海产局公布了2019年年度出口数据。

    挪威海产全球出口总额达1073亿挪威克朗,其中我国是挪威海产的最大增长市场。

    挪威三文鱼在全球处于市场领先地位,我国是挪威三文鱼最大的销售市场。

    所以在2020年以前,国内市场上消费者买到的三文鱼,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挪威海域。

    这就导致了国内渔民捕到的三文鱼压根就不值钱,新鲜的冻鱼只售十几块钱一斤,鲜活的野生行军鱼能卖到二十五块钱一斤就不错了。

    所以很多渔民,特别是那些干远洋捕捞的渔民都不是很愿意捕捞行军鱼。

    因为这个鱼极难保存,只要死了,哪怕用冰块冷冻着,它也一天变得比一天不值钱,只要存放得十天左右就当猫粮都没人买。

    行军鱼的名字也正是这么来的,只要抓到这个鱼了,渔船就得像急行军一样赶快赶回去。

    价格低。

    不易保存。

    还不容易抓。

    这是一种非常不受渔民喜欢的海鱼。

    但那是在2020年之前了。

    现在不同了,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国内市场上进口三文鱼的数量直线减少,行军鱼的身价,一下就倍增起来。

    而且行军鱼因为不容易捕捉、不容易保存的原因,导致其国内渔民捕捉的数量远远达不到市场需求,甚至连只最顶尖的那一批酒店的需求都得不到满足。

    “项阳,项老弟,项老板,项总。”张启程一下就握住项阳的手,急促道“算张哥我求你了,赶紧撒网,这批行军鱼一条也不要错过,我全都要。”

    项阳点点头,也不含糊,直接喊道“全体集合。”

    船员们纷纷疑惑,不明所以地看着项阳所在的方向。

    方友群将手里的牌一丢,直接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还打什么啊,都愣着干什么,阳哥叫集合了。”

    陈庆生气得差点揍方友群这小子,至多再有十秒钟他就要赢了,结果方友群这小子竟然借机直接溜了。

    “你小子给我等着。”陈庆生也丢下牌,匆匆起身跑到项阳边上,问道“船长,有什么紧急事情吗?”

    项阳指了指船舷下面,“你看那。”

    陈庆生低头往海里边看了一眼,借着探照灯他看到海里有一群体型圆扁,身躯呈流线型,脑袋尖锐的银色海鱼。

    那群鱼在海水内追逐着引鱼灯若隐若现。

    “这个好像是军曹鱼?”陈庆生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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