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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米团儿来救娘亲了!
    一片惊诧的目光洗礼之下,舞语仙被捆在条凳上,船桨一样的刑杖放在一边。

    她不言不语,抬眸看着榭北行,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剑南枫深知王爷的脾气,王妃固然是欺骗了他,可毕竟也生了世子。若不是近来烦心事太多,再加上王妃以医女身份入府,还拿张嬷嬷身体打赌,种种冲击凑在一处,他肯定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虽然被要求严格保密,可世子毕竟是舞语仙所生,剑南枫不能看着王爷这样对待王妃,将来世子若是知道此事,那要如何自处?

    “王爷,请您三思啊,二十重杖恐怕会要了王妃……舞姑娘性命。不如,不如换个别的惩罚吧!毕竟,娘娘对王府也是有功劳的。”剑南枫跪地求情,同时用眼神招呼舞语仙,让她替自己说几句话。

    可是眼下在舞语仙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做他表妹的时候,自己是京都第一才女,多少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柳沛涵看都不看一眼,满心都是这位表哥。可是榭北行,却始终不假辞色,对自己的真心视若无睹。明艳惊华的一代才女,就在无尽的磋磨中,耗尽心力郁郁而终。

    机缘巧合,她转生到舞语仙身上,竟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一回,她谨小慎微,事事以榭北行为先,恪守本分,戒去一身傲气,却只换来个休妻下堂,还要赶尽杀绝的下场。

    这个男人,没有心。

    求他!?大可不必!

    当初接旨离府的时候,舞语仙便说过,从今往后,休想她会在这府里再跪一次!!

    舞语仙撇过头去,谁也不理。

    见王妃决绝,剑南枫也很是难做,即便王爷现在冷静了几分,有意开脱,可也得需要王妃给他一个台阶啊。

    如此僵持,这不是两败俱伤吗!?

    “用不着你替她说情!这女人简直蛇蝎!假死出逃也就罢了,听闻本王有意迎娶柳家二小姐,居然刻意回来,在京中兴风作浪打什么赌!如今,还企图害死柳家的老仆!其心可诛,其行可憎!”榭北行越看越生气,分明是她屡次挑战自己底线,还偏偏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不是不怕吗?本王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怕!

    “动手!”

    闻言,舞语仙却笑了起来“王爷,我要是想害死柳家的嬷嬷,只需要静观其变,等着她病死就行了,为什么多此一举跑到王府来?况且,我与京中医馆打赌,治不好嬷嬷就会名誉扫地,你不觉得你列的罪状之间,彼此都矛盾吗?”

    “你丧心病狂,还有正常心智吗!?”榭北行憋着她竟敢偷偷生下世子,逼迫自己接受与这女人竟有过一夜的耻辱,不能宣之于口,几乎要怒出内伤。

    “愣着干什么?动手!!”榭北行怒道,“本王就在这看着,看你们打!”

    行刑的守卫很是为难看着剑南枫,舞语仙以前毕竟是王妃,就算不是了,她也是相府嫡长女。

    这要是打死了,他们几个怕是谁也活不了吧。

    可是王爷盛怒,不动手怕是现在就交代不过去。

    “王妃……您就服个软吧,和王爷解释解释……”剑南枫为难道。

    舞语仙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默默对自己说,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喜欢了两辈子的男人,值得吗!?

    万般无奈,剑南枫只得点了点头,撤到一旁,两个护卫拿起刑杖走上前来,咬着牙打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疼袭来,舞语仙狠狠抖了抖,两只手死死把住条凳粗糙的木板。

    指肚擦出血痕,却已经感受不到痛,她努力保持理智,预测着刑杖落下的位置,尽量不伤到腰椎。

    她不能有事,米团儿还在客栈等着自己。

    张嬷嬷依旧奄奄一息,还没查清楚所下之毒。

    还有榭明修……

    一想到被自己留下的儿子,舞语仙鼻子一酸,眼圈顿时红了。

    我的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娘亲没想到,你爹爹居然因为恨我,连亲生儿子也可以冷待。

    剑南枫一直端着一颗心,在旁边来回踱步,突然见王妃落泪,以为疼的,这一下心里更乱了。

    王妃虽然不得王爷喜欢,可确实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好王妃,而且若不是她,王府恐怕都要绝后了。

    不论怎么说,王爷也不该如此对待世子的生母。

    “王爷,王妃都落泪了,已经打了七下,就算有错也已经罚了,请您饶恕王妃吧!”

    行刑的人本来就心虚极了,一听这话,刑杖一扔,也跟着跪地求情。

    心碎如屑的舞语仙却不买账了“我流泪不是怕疼,是恨自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冷酷无情之辈!”

    成婚三年,独守空闺也好,被人耻笑也罢,舞语仙都数不过来自己为了这份感情白白受了多少委屈。

    事到如今,她不能容许自己,居然还因为这个男人流泪。

    不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

    “好!”榭北行怒道,“你们不动手!?本王亲自来!”

    他怒气红冲抓起地上的刑杖,挥起便要动手。

    舞语仙缓缓闭上眼睛,只等这一下,砸断自己所有的念想。

    客栈之中,和榭明修一张脸的榭明旌正百无聊赖,倒骑着椅子,趴在椅子背上,一边晃荡着两条小腿,一边不厌其烦地问“娘亲怎么还不回来,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一旁的苏苏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快了快了,一会就回来。”

    终于,小孩儿急了,直起身子问道“一会一会,一会到底是多久!我可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你可休想要糊弄我!”

    春草看着这个五岁的毛孩子,心里无奈,确实不是三四岁,是五岁,五岁的小孩!

    “我哪敢啊,小少爷你就睡吧,一觉醒来啊,小姐就回来了!”春草再一次试图把米团儿劝到床上。

    可小孩有自己的算盘。

    即便是再棘手的病人,娘亲亲自出马,现在也该有所起色了。夜间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适合施针救治,只需人看着药炉定期喂药就行。

    况且已经经过整整一天治疗,病人也需要时间恢复。

    所以,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可他也知道,苏苏这个直肠子,一定不会放他去找娘亲的。

    那也不要紧……

    “呵……”他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很困的模样来,“好吧,我也困的不行了,娘亲要是回来,你可的叫醒我啊。”

    眼看着这个小人精终于愿意睡觉了,苏苏谢天谢地了一番,赶紧给他铺床。

    小人趁她不备,在焚烧的驱虫香里倒了些白色粉末,自己则扔了一颗药丸含着。

    片刻之后,苏苏卷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小孩儿拿了几个药包,将嘴里的药丸吐了,轻手轻脚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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