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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阖家团圆
    懿安皇后和朱慈烺说了很多,藏巧示拙,韬光养晦。自己是个太子,如非必要,他不会再去做出头鸟。而是把责任和功劳,适当的让给自己的老爹崇祯皇帝。

    任何时候,崇祯皇帝的地位都必须无可撼动。否则,他这个太子之位就危险了。

    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要善于隐藏自己的锋芒,这是古人们几千年来积累下的智慧。

    懿安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好孩子,说起来容易做起难。如有什么需要皇伯母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皇伯母做得到。”

    朱慈烺微笑着点点头:“皇伯母也无需太担心,孩儿我聪明着呢。你看,张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光武帝任邓禹为百官之首,道衍大师得成祖皇帝礼敬,他们不都好好的么。”

    朱慈烺说的是,张良出身韩国贵族,韩国灭亡后积极筹划复国事宜,曾在博浪沙刺杀过秦始皇,项羽起兵后,张良一度辅佐公子成复国,待公子成被项羽杀死后,张良改投刘邦阵营,成为军中头号大谋士。

    张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为刘邦战胜项羽立下奇功,建国后被封为留侯,天下大势已定,张良遂托辞多病,闭门修道,对政治采取避让的态度,尽量活得低调再低调,得以善终。

    邓禹在长安求学时便与光武帝成为好友,二十一岁时追随其征战,提出“延揽英雄,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的方略,协助其平定河北、进占关中,建立起东汉王朝。

    刘秀称帝后,邓禹论功居首,被任命为宰相。邓禹为人低调,家风甚严,对子孙严加管束,防止他们倚势作恶,一切开支都取之于封地赋税,不修私产,不谋私利,深受朝廷尊敬,五十八年,邓禹寿终正寝。

    道衍和尚就是成祖朱棣时期的姚广孝,姚广孝年轻时家为僧,法名道衍,精通佛道儒兵诸家之学,后随侍燕王朱棣,成为其篡国的主要谋士,在战争的最关键时刻,力主轻骑挺进、径取南京,最终使得朱棣大功告成。

    等到朱棣登基后,姚广孝归隐佛寺,被委任为僧录司左善世,又拜为太子少师,从不主动干政。

    明成祖对其敬礼有加,每次交谈时都以少师相称,从不直呼其名,时人称姚广孝为“黑衣宰相”。

    朱慈烺说的这些,都是功高震主聪明的臣子。他就是想告诉懿安皇后,无需过分为自己担心。他知道该怎么做,知道身为一个太子,他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从懿安皇后的慈宁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而坤宁宫依旧是灯火通明,周皇后一家人,包括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小诗诗,都留在了坤宁宫中。

    崇祯皇帝手握书卷,他现在是难得的清闲。儿子出息了,大明有救了。流寇的问题解决了,辽东的建奴不足为惧了,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坤兴公主昏昏欲睡,小诗诗垂着头满腹心事。周皇后焦急的不住张望,期盼着儿子早些回来。

    在慈宁宫宫女的带领下,朱慈烺回到了坤宁宫。

    “哥!”坤兴公主大喜的扑了上来,挽住了朱慈烺的脖子:“哥哥,你说,你有没有想我。”

    崇祯皇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周皇后满脸的欣喜。小诗诗晕红双颊,目光不敢和朱慈烺相触。

    一家人其乐融融,朱慈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父皇、母后,你们何不早些休息。”

    坤兴公主撅着小嘴:“还不都是因为你,太子哥哥,皇伯母召你说什么了。”

    朱慈烺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周皇后过来拉着朱慈烺的手:“皇儿,快过来让母后好生看看,唉,瘦了,也高了。”

    说着,周皇后又默默流起眼泪来。身为一个母亲,总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如今一家人团聚,才是最温馨的时刻。

    崇祯皇帝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收起书卷:“时辰不早了,慈烺早些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

    周皇后嗔怪的看了崇祯一眼,她还有满腹的话想说。想问问儿子在外面吃的怎么样住的好不好,打仗的时候,危险不危险。

    可看着儿子呵欠连连,周皇后立刻又心疼起来:“是是是,皇儿,快回去好生睡一觉,明日再说。”

    坤兴公主突然说道:“太子哥哥,待会儿你还是送嫂嫂出宫吧,嘻嘻。”

    一家人团聚,各自欢喜无限,小诗诗一直没能插上话。而且,她此时其实还算是一个外人,过于表现得亲密,不免有些不妥。

    她和朱慈烺的悄悄话,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坤兴公主冰雪聪明,要让朱慈烺先送小诗诗出宫。

    小诗诗并没有正式册立为太子妃,她是不能居住在宫中的。

    朱慈烺其实也早有话想跟她说,于是对着崇祯施礼:“父皇、母后,儿臣先告退。诗诗,我送送你。”

    在京城皇宫,朱慈烺和小诗诗信游漫步。身后跟着一帮太监和宫女打着灯笼,众人只敢远远的跟着。

    宫内的侍卫林立,戒备森严。朱慈烺引着小诗诗,二人均没有说话。

    “诗诗,这些年你、你还好么?”朱慈烺最先开口。

    “嗯。”小诗诗低下头,声若蚊鸣。

    朱慈烺一呆,这不像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的小诗诗,知道害羞了。

    这多少是有些尴尬的,朱慈烺只好挠挠头:“在京城,你可过得习惯?”

    小诗诗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其实,她的一个心早已小鹿乱撞,乱作一团了。她内心汹涌澎湃,女子的矜持却只能使得她小心翼翼。

    “那、猪老大呢,它还好么?”

    朱慈烺终于找到了一个缓解尴尬的话题,小诗诗扑哧一笑,胆子这才也大了起来:“嗯,它胖了好多好多,吃的好多好多。只是,再给它野菜吃的时候,它就不肯吃了。”

    清冷的月光下,小诗诗如同罩着一层薄雾。看着小诗诗笑颜如花,朱慈烺一时间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