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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留全尸
    第二日 履祚宫

    应不言一早就在内宫外头候着,皇帝用罢早膳,丁掌印进来禀告:“应大人求见。”

    皇帝宣他进来。

    应不言很快进了寝殿,眼底一片疲惫。

    皇帝对这个不能相认的儿子有些歉疚,暗想,倘若是国公之尊,也不必这般辛苦了,可这话又不能说,所以语气就柔和了许多,命人赐座,又问他用了饭食没有。

    应不言道:“卑职得了口供,换了衣裳就过来了。”

    皇帝忙命人“备些早膳来。”又对应不言道:“你就在这儿用罢。”

    丁掌印很快带着人端了粥和小菜过来,应不言忙谢了恩,也不拘礼,将粥和小菜吃的干干净净。

    待到应不言用罢膳,皇帝才问:“审问如何?”

    应不言道:“截杀娘娘之人已是尽数招了。”

    “如何?”

    “贼子自称是不老山余孽,奉山主秋君之命截杀皇后,擒住风氏侧妃,为首一人是不老山里的‘人臣’,‘人臣’诓骗代佥事至城中一僻静民宅,杀人取皮,制成面具,命擅长口技的死士乔装随行前往冬猎,假传圣旨,诓骗皇后娘娘等人入山,被郡王识破后,便放火灭口,那死士慌不择路,已是被烧死了,那人臣与另一组人马汇合,先以巨石戕害,然后追入墓道,那组人马为是否用撬棍之事与人臣内讧,先行离去,之后风氏侧妃以墓中毒虫迷晕了众人,直至救兵到来。”

    皇帝冷笑一声,道:“小人同而不和,这些魑魅魍魉,也敢称起君臣来了,那什么秋君现在何处?”

    应不言道:“已有人供出联络之处,卑职已命画师画影图形,前往缉拿了。”

    皇帝颔首,旋即眉头紧锁,不老山那日陷害诸葛执,还牵扯了黎国,如今又冒头出来,这里头到底......

    他思虑了一会,又问:“他们如何追踪皇后所在?”

    应不言道:“据说那贼首养了一种虫,名叫望母虫,子虫能在十里之内寻觅母虫气息,昂首翘望,那贼首将母虫碾碎,混杂香料,浸泡了娘娘护身符,那日度朔山上,他们用匣子装了子虫,靠着这子虫辨别方向,发现娘娘的护身符在乱石之中,那贼首不知娘娘是否看破了伎俩,将护身符、子虫连匣子一齐扔进山火,进了墓室之后,见有六扇门,便一扇一扇的试探,前三扇门都如鬼打墙一般折返原地,沿着第四扇门,就发现那墓室了。”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暗恨孔礼竟这般胆大包天,问:“孔礼如何说?”

    应不言又道:“另有犯官孔礼,咬死那护身符是被手下道童做了手脚,卑职又去捉拿道童,皆自尽,死无对证。”

    皇帝笑道:“朕知道你是有手段的。”

    应不言难得露出苦笑之色,道:“陛下容禀,臣固然有手段,只是那孔礼是大病初愈,又伤在头上,卑职略一用刑,他便两眼翻白,抽搐昏迷,此为羊角风,反复可要人的性命,故而实在不敢下手太重。”

    皇帝想起孔礼那日“以死明志”,也是为了自己,心里有所感触,暗想,莫非真有冤屈?这个想法只过了一瞬,便消失不见,他沉默了一会,又问:“可查出与南安侯的关联?”

    “尚未。”

    皇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仿佛庆幸,仿佛遗憾。他不再多探究,只问“那些人为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应不言一时沉默,然后道:“臣不敢说。”

    皇帝道:“但说无妨。”

    应不言道:“那贼首说皇后娘娘助纣为虐,德不配位。风氏侧妃医毒皆精,欲收为己用。”

    皇帝登时面如锅底,妫皇后是他的左膀右臂,数次助他力挽狂澜,此言岂不是说自己是桀纣之君?

    应不言跪下请罪了。

    皇帝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慢慢道:“那些余孽严加看管,日后若能指认秋君,免死。孔礼大逆不道,三日后赐死,留全尸。”

    应不言恭敬应下,见皇帝没有别的吩咐,便告辞了。

    皇帝独坐了一会,招来丁掌印:“午后去执儿那里走一趟。”

    郡王府

    风婉儿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

    诸葛执有心等她一起用早膳,就先请了百里思过来说话,把这两日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说了。

    百里思沉默了半晌,道:“当年,主公就说这南安侯是冢中枯骨,不必与之计较,为何如今不能再忍?”

    诸葛执道:“那日南安侯指使魏侯骗婉儿入府,对她用下蚀骨之毒,孤便决意,要尽早了结了那贼子。”

    百里思又沉默了,竟是从那时候起......他想起自己曾经对诸葛执说过的“逆鳞”的典故,心中念了一遍“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想了想,又问:“王爷既然已下决心,不知老夫可有效劳之处?”

    诸葛执道:“这几年先生也查了许多南安侯的短处,请先生整理一番,孤明日参奏。”

    百里思道:“南安侯并未落下明显的把柄,最多不过是个失察之罪,加上这些短处也不足以一击即中啊!”

    诸葛执道:“南安侯每每以己无嗣须过继嗣子之事为诱饵,笼络了许多人为他卖命,孤欲趁势去了他的爵位承继,断了爪牙,不过虚张声势之犬罢了!”

    百里思道:“南安侯树大根深,又简在帝心,陛下未必赞同,”

    诸葛执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言下之意,即便皇帝不赞同,他也要如此行事。

    百里思心里其实还是不赞同的,却也知南安侯这一遭把诸葛执得罪狠了,便道:“那,今晚便可得了。”

    “有劳。”

    百里思客气了几句,走了,诸葛执在书房坐了一会,听见外头厅堂里有动静,心知风婉儿起来了,就起身出去了。

    外头,琥珀端着水从风婉儿房里出来,见了诸葛执,忙福身,“小姐起来了。”

    诸葛执便走到她的卧房门前,敲了敲门,“婉儿?”

    “进来!”

    诸葛执笑着推门进去,只见风婉儿穿着一身嫩黄的棉缎裙子,坐在妆台前梳头,她今日也懒得梳发髻了,只寻了个丝带,想把头发束起来。

    刚把手抬起来,诸葛执已是走上前,从她手里拿了那丝带,说:“手伤不可用力。”然后替她把头发束好。

    风婉儿笑道:“好一个灵巧的梳头小厮。”

    诸葛执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的小脸,道:“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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