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片区域划为禁区, 禁止任何人闯入，直到它自然消失。”
周恒的声音很疲惫，眼中也布满血丝。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不遵守周恒的话, 得到建议后立刻开始调配人手, 将曾经处于荣飞的结界保护下的偌大区域包围起来, 不许人进去，同时也——
“里面的人全靠荣飞的长生不老药半成品才活到现在, 现在炼丹房已经被摧毁，彻底断了长生不老药半成品的产出, 她们会很快死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年。”
“这也……”
“如果你还想守住世界和平, 就必须照我的话去做！还有，看住你们的科学家, 别让他们因为一己私欲偷偷潜入带出里面的东西！”
周恒突然提高音量, 严厉警告现场已经蠢蠢欲动的多位科学家。
科学家们顿时觉得非常委屈。
身为学者，想对未知世界有更多的了解，有错吗？
“……我并非有私心，想把里面的秘密永远埋在地下。”
感觉到他们的怨念的周恒慢悠悠地解释说：“荣飞已经死了，但他生前埋布的那些陷阱都还活着，贸然闯入只会害死无辜人的性命，明白吗？”
“原来如此……”
科学家们恍然大悟, 眼中依旧燃烧着探索未知的热情。
周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警告完毕，随即踱步走出人群, 上车，和封凌一起——
去阿房宫！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面见始皇帝！
……
……
封凌的百分百直觉驾驶抵达目的地的能力今天依旧没有出偏差。
手握方向盘，转了三个弯, 阿房宫结界便出现在两人的视野范围内。
封凌停车。
周恒没有立刻下车。
车后座上的他揉着眉心，自言自语道：“被始皇帝的刺客杀死的真是荣飞吗？”
封凌闻言，露出犹豫表情：“和阿娜达一样，我也觉得那家伙不是真正的荣飞。”
“你——”
周恒唇角绽出一抹苦笑：“你怎么知道我怀疑死掉的人不是荣飞？”
“因为……”
封凌想了一下，说：“理由有两个，第一，荣飞是受世界法则眷顾的龙傲天，居然这么容易就死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凭空冒出的刺客手中，未免太不给天道面；第二，正式行动的前一天晚上我梦见了另一个世界，见到那个世界的龙傲天和他的红颜知己们，而我们都知道，迄今为止我的所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梦都不是无缘无故。”
“你的意思是——”
“行动前一天晚上梦见另一个世界的龙傲天这件事显然不是无缘无故，”封凌说，“结合荣飞死得这么干脆，整件事必定另有蹊跷。”
“所以我要找始皇帝问清楚。”
周恒坐直身体：“我要知道刺客的身份？他是谁，为什么能杀死荣飞？被他杀死的是真正的荣飞吗？”
说话间，阿房宫的结界缓缓打开，备受始皇帝信任的李非穿着大袖礼服出现在跑车面前，鞠躬行礼道：“贵客久等了，始皇帝陛下命我带你们去大殿面谈。”
“这次的面谈，我也能进大殿吗？”
封凌难掩兴奋之情。
要知道，他前几次陪周恒来阿房宫都只能在大殿外等消息，没资格进大殿见千古一帝！
如今李非居然说——
“是的，陛下想见你们。”
皮笑肉不笑的李非如此说着，领两人走进与前几次进入相比明显戒备森严百倍的阿房宫。
看着两旁手持利刃的铠甲战士，封凌不仅担忧万千，趁李非专心带路，低声对周恒道：“阿娜达，你有没有觉得——”
“我发现了。”
“那我们还要不要……”
“不入虎穴焉得虎，何况事情真相若是如我所料，我们就算立刻转身逃跑也逃不过命运的手掌心。”
“那岂不是——”
封凌的脸色很难看。
周恒于是主动握住封凌的手，柔声道：“生死与共。”
“我不要什么生死与共，我要你安全无恙！”
“那你——”
“反正你还有另一个世界的我。”
封凌装作满不在乎的样。
周恒闻言，一言不发，只是握手握得更紧。
……
穿过长长的戒备森严的宫道，又走过多条陡峭的阶梯，李非终于将周恒与封凌带到始皇帝处。
“陛下，李非不辱使命，已经将周先生、封先生带到。”
“你先下去。”
“是！”
李非躬身退下。
周恒紧紧握住封凌的手，不卑不亢地对珠帘后的始皇帝道：“陛下，我需要一个解释。”
“居然连前因都不解释直接向朕讨要结果，周恒，你好大的胆！”
“陛下，此番质问非周恒大胆，是陛下您对周恒有太多的隐瞒，想到因此事而牺牲的众多无辜者，周恒实在无法保持应有的礼貌。”
面对始皇帝的狂怒，周恒挺直腰板，毫无畏惧。
封凌也跟着对始皇帝道：“政哥，我从小就是你的脑残粉，但如果事情的真相和阿娜达的怀疑一模一样，我只能从此粉转黑！”
“事情的真相？周恒的怀疑？你们看到了什么？又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把黄帝指南车送给我的真正意图！”
说着，周恒扔出黄帝指南车：“陛下，你才是整件事的终极操纵者！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刺客到底是谁！”
“刺客就是刺客，为死而生的人，不需要名字。”
“但是——”
周恒吸了口气：“他能杀死荣飞！”
“那又怎样？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死于刺杀？”
“确实是……但是……”
“运来得天助，运去如山倒，荣飞之死根源在于气数已尽，并非刺客。”
“如此说来……”
周恒想了一下，问出最尖锐的问题：“荣飞手中的长生不老药丹方到底从何而来？”
“你怀疑是朕把长生不老丹方交给荣飞？”
“不是怀疑，是肯定！”
周恒不假思索地说。
珠帘后，传来始皇帝的轻笑：“凭什么肯定？”
“没有为什么，直觉而已。”
“直觉很擅长骗人。”
“但我知道我的直觉没有错，如果有错，以陛下的性格必定早就指出我错在哪里，而不是绕着弯说直觉会骗人。”
话音落，珠帘后一片静默。
封凌担心始皇帝发怒，紧紧抓着周恒的手，准备——
稍有不对劲立刻用他的空间能力带周恒跑路！
“……封凌，你想过没有，身负那么多异常的你到底是不是人？”
珠帘后，始皇帝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张口就是重磅，炸得封凌脑内一阵嗡嗡响。
“我……我……”
“你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
迅速恢复冷静的封凌直勾勾的看着珠帘后影影绰绰的始皇帝：“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不是人！我都直到最近才开始怀疑我可能不是人！”
为了周恒，他甚至可以怀疑他的偶像。
“所以你是你，而朕是朕。”
珠帘后，始皇帝拒绝正面回答封凌的问题。
当然，以他的身份本也没有义务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是意料中的结果，虽然让封凌很不爽。
然而，周恒不是封凌，始皇帝可以对封凌的质问不屑一顾却不能对周恒的要求坐视不理。
周恒说：“告诉我，封凌到底是什么？”
“你想知道？”
“非常非常想知道。”
“那你现在必须做选择题。”
“什么选择题？”
“封凌的真实身份和荣飞的全部秘密，你只能二选一。”
珠帘后，始皇帝的声音冷酷而没有感情，言语间蕴含的深意更让人不寒而栗。
封凌的真实身份……
荣飞的全部秘密……
只能二选一……
换而言之——
“果然，封凌是个特别的存在，仅仅是他的真实身份就可以和得到这个书中世界的天道的全部眷顾的荣飞的全部秘密相提并论！”
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周恒毫不犹豫地将想到的全部说出口：“陛下，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但也不对。”
始皇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催促道：“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做选择，十分钟后如果还没有做出决定，我们的交易正式结束。”
“……”
周恒垂眸，陷入沉思。
这时，封凌伸手，扯了下周恒的衣袖：“阿娜达——”
“放心，我一定会——”
“我放弃。”
“嗯？”
周恒诧异地看着封凌：“你放弃？放弃什么？”
“放弃知道我是谁的权利，”封凌说，“反正只要不是你的血脉直系亲属，我是谁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谁吗？”
“想啊，我做梦都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的异常。但知晓荣飞的全部秘密是解决当下的关键！”
封凌面色无比严肃：“万一那场刺杀是荣飞的金蝉脱壳？或者这家伙早就准备了后招，杀了他也不能解决长生不老药带给世界的麻烦？和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比，我是谁这件事根本不重要！”
“但是——”
“只要我还活着，我迟早会知道我是谁！”
封凌抬头，看着珠帘后的始皇帝，态度无比坚决：“阿娜达，赶紧做决定！放弃我！选荣飞！”
作者有话要说： 大前天和前天都是高温天，于是趁着活动给老家买了空调，约定昨天送货上门+安装，结果——
昨天中午就开始下暴雨，暴雨结束的时候温度直接降到了25°。
这Tmd是故意的吧！
明天万更，卷土重来的荣飞~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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