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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烟雨行
    李图南发完誓后,风雨渐狂,李图南大笑四方,看着屋檐下的二小姐,回身走了进去拉着念云又走了出来,在大雨中一跃而起坐在念云身上,二小姐见着便是好奇,想知道李图南想干什么。

    李图南二话没说,直接骑着念云跑了,这骑马虽是不熟练,却也还算有模有样,李图南便是朝校武场外边跑去,二小姐一看连忙跟了上去,这要是李图南出了差错,陈月怕是这辈子都要怪她了,所以二小姐不敢任由李图南自己跑走,连忙追上,也不管此时的雨有多大!

    二小姐轻拍了拍思风,思风轻缓的向前跑去,二小姐踏着脚蹬一踩而上,连忙急追李图南,二人出了校武场,直奔陈家镖局,此时的街道上无人行走,李图南也不知怎么的,雨下的倾盆他便骑得急,此刻想必是脑子浸了水,所以连二小姐也是没追上。

    那街道旁的酒肆茶楼便是看得见两人在春雨中你追我赶,好不热闹,你一句我一句又是聊起了李图南和三小姐,笑谈青春红尘,仍是不知那雨中的女子是二小姐。

    随着李图南这一路驾马狂奔,不及之前一半的时间,二人便是回到了陈家镖局,李图南此刻浑身湿透,缓缓的下了马,站着门口看着后方晚来的二小姐,二小姐此时也是如李图南一般,只是李图南的发丝紧束着,只有些许散乱,二小姐却是长发飘扬,像是在沐浴春雨一般。

    二小姐到了门口,一跃而下,看着李图南自己有着一腔怒气要爆发一般,而李图南却是大笑起来,这让二小姐更来气。

    二小姐将思风牵入屋檐下,走近李图南像是要算账一般的说“你可跑得真急啊!”二小姐的声音急而颤,气都没有缓过来便是来问罪了。

    而此时微风偶尔吹袭过来,二人皆是被雨水浸湿了身子,风一吹便是冷得有些哆嗦起来。

    李图南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撩去,俊秀的脸庞依旧在笑,看着二小姐被风吹的有些打抖起来,李图南缓缓回过心神,连忙拉着二小姐往镖局里跑,二小姐自然是挣脱起来,李图南见二小姐不肯,便是回话“二小姐先进去用热水泡个身子,随后图南再与你解释可好?”

    “不行,你先说清楚!我自幼习武,身子硬朗的很!”二小姐不听李图南,反而是强撑起来!

    李图南摇摇头,看这样子二小姐应该是较真了,不过自己也是荒唐,竟然淋着雨就跑了回来,还是赶紧解释,免得二小姐伤了身子染了风寒。

    李图南连忙说“二小姐想让我说清楚什么?”

    “自然是你在校武场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段誓言是什么意思?”二小姐的声音微微颤颤,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李图南看着二小姐,那之前红嫩的小嘴现在已是有些苍白,可双手负于身后,强行镇定,可说到底还是女生,内心再坚强也抵不过风雨的侵蚀,李图南心里过意不去。

    李图南看着不能再拖了,此时风越来越急,连雨水也是借着春风往屋檐里吹来,而镖局门口乃至前厅空无一人。

    李图南看着二小姐,连忙说“图南之前在校武场所说,绝对是内心真言,只是听得二小姐说,月儿为了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无动于衷,与月儿相比,图南羞愧,却又没有其他法子唯有向苍天起誓以表决心,此生定不负月儿!”

    二小姐看着李图南诚恳的眼神,那眼神确实不容置疑,于是又问“那你刚刚纵马疾驰一事如何做解?你自以为学会了马术?你只是刚刚会骑罢了,若是你骑马出了些事故,你可有想过月儿以后该如何?我又如何向月儿交代?匹夫!”二小姐凶狠起来,这与之前凶陈昌觉时完全不一样,这时才像是真的在生气,二小姐说完仍是没解气,顺手就是一拳朝着李图南打了过去。

    李图南中拳连腿几步,连忙护住胸口,揉了起来,虽是疼痛可李图南却没有吭出声来,全表现在脸上,片刻之后李图南便是缓和表情,笑着看向二小姐,笑起来对二小姐说“刚刚热血上了头,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二小姐说的在理,图南谢二小姐教导了!”说完李图南便是朝二小姐恭手。

    二小姐见了李图南这副模样,心中有气,双手一甩牵着思风便是往镖局内走去了,李图南看着二小姐往里走并没有急忙跟上,而是自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漫天的春雨。

    镖局外是翠树玉叶,野花开在路边饱经洗礼,一些孱弱的花枝便是被打折了来,落花无数,而那些茁壮的大树确是越淋越翠绿了起来。

    李图南后方的镖局内,武场四周的百种兵器任风雨飘摇,自是怡然不动,那些白刃上浸了雨水,更加冰凉,透过水珠看过去似乎像是在打磨一般,一颗颗雨珠侵落在刀口枪尖上都是被一割为二,那黑红色的镖旗也是迎着风雨飘摇,旗上的铃铛有着阵阵声响,配合着大雨的性子,陪它胡闹起来。

    李图南感受了片刻,瞧着漫天的烟雨淡笑着说“春风携雨袭满裳,

    少年驾马志四方!

    幸有良人如满月,

    天辰身侧皆念云!”

    随后便是身体觉得有些欠安了,抚摸着念云,往镖局内院走了去!丝毫不避雨的径直走了去。

    走到后院,俞司正坐着偏角处饮着酒,看见李图南走了进来,便是朝李图南喊了一句“徒儿,这里来,这里来!”拿着酒坛的手也是挥了挥。

    李图南看见了也是改道走去了俞司正那处。

    俞司正倒下一碗酒,递给李图南“来,喝碗酒暖暖身子,免得冻着了!”

    李图南接过酒“谢谢师父了!”一碗酒饮下,那烧喉的热浪便是席卷全身,李图南一惊“豁!不错不错,这酒当真是个好东西!”李图南笑着看向俞司正。

    俞司正又给李图南满上,满嘴笑意的说“那可不,一蓑烟雨任平生,半壶老酒温余生!区区风寒,杯酒便可驱散!师父可不会蒙你!再来!”自己也是倒了碗酒,与李图南碰上了,二人一饮而尽。

    俞司正看着李图南,李图南此时衣衫还在滴水,眉目也是时不时有着水珠滴落,俞司正开口说“快去把马放了,洗个澡,再过来陪我喝!别等下刚拜师就染了风寒,离桑知道了得说道个不停!快去快去!”

    李图南应声退下,俞司正看着李图南走开的背影,又想起之前气冲冲进门的二小姐,叹笑着摇摇头,随后又是一碗酒饮了下去,没想到这碗酒却是喝急了被酒烈到,然后皱起眉来笑说“啊!好酒啊,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哈哈哈!”

    李图南穿过三房五院,将念云放置好,仍是依依不舍的抚摸,在道别之后,因为不熟悉院子,也没有换洗衣物便是与俞司正喝了几碗酒聊了些闲话后,借着酒力走了出去。

    刚出镖局,后方便是传来二小姐的声音“喂!你等一下!”

    李图南在雨中回头,看着是二小姐,李图南连忙跑了过去此时二小姐还没有换衣服,显然是还没有洗澡,二小姐递过一把油纸伞“你打着回去,明日你生辰,月儿会去李家,你明天可别卧床不起,要是让月儿担心了我可绕不过你!”二小姐还没待李图南回话,见李图南接过油纸伞便是转身走开了说,几步之后还是给了个眼神示意。

    李图南见二小姐缓缓走远便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着油纸伞,轻轻打开,回身走去,雨水敲打着纸伞,这声音虽不同于天空中大雨的磅礴,却是极细腻的浇灌在耳旁。

    李图南在伞下走着“浑身都已湿透,这油纸伞已是无用了啊!不过一番好意还是要好好收下!”李图南心情愉悦起来。

    从天空俯视石城,此时的石城烟雨蒙蒙,植被的翠绿色与砖瓦的灰白色配着满城烟雨像是一副绝美的水墨画,此时的大公河有着渔家游舟,街上偶有人路过,李图南便是只身一人于风雨中行走,欣赏着这十余年来看不腻的风水老街!好不快乐!

    走到药堂时,李图南没说二话,连忙吩咐二福被好生姜老茶,柳烟儿看着李图南一身湿透也是懂事的跑去烧水,石金全则是疑问李图南这是如何,而李唐氏没有说话,只是瞧着李图南井然有序不慌不忙的样子略有欣慰。

    待至李图南泡完热水澡出来后,喝了姜茶,又自己挑了些药材自己熬了起来,柳烟儿在一旁也不说话,她知道李图南一向如此,有什么病都是自己医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石金全有些替李图南担心。

    李图南见石金全忧虑着,便是上前去开解“金全,无大碍的,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就不怕了,别太担心,我一个药堂少家主,怎么可能病倒,别担心了!”李图南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乱的,自己拿起布巾擦拭起来。

    石金全听得李图南这样讲,李家人也是见怪不怪一样,他一个外人自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所以没了担心便是好奇了,柳烟儿与石金全都凑在一起,想知道李图南下午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了落汤鸡一般回来了,李图南像是知道了他们的心思,没有多说,自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睡一下,待到晚饭时刻去叫他,柳烟儿与石金全便不好再跟进,而那油纸伞也是被李图南顺带进房间……

    李图南将伞撑开置于地面,让其风干,自己则是躺在床上,缓缓抬起手来,看着手中的发带,那发带确实是精心编织的,李图南皱起眉来,不知不觉中便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图南从梦中醒来,屋外仍是雨声不绝,恍惚的看向那油纸伞,伞面似乎已经干了,想来是已经过了些时间。

    于是李图南振作精神,舒展一下身子便是扎起了马步,想来时间还早,可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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