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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唔唔！”
在身旁，石头紧闭着嘴巴，唯恐摄妖香从嘴里漏出，同时又作出低沉咆哮的模样。
因为……它也感受到了威胁。
威胁将临！
王昊瞅了一眼地面即将燃尽的香头，转身在稍远的地面放出了城堡。
只不过——
城堡的正面，不是朝着他站立的方向，而是完全调了一个个儿。
光秃秃的一圈外墙，在高处只有一扇明亮又幽深的铁窗。
“石头，一会儿你我尽情发挥。”
“记住，打不过就遁地！”
“不用管我，我跑起来比你轻松！”
“别张嘴回应，含住了！”
王昊连声嘱咐，同时取出了【西格尔的盾牌】和铁火铳。
砰！
稍远处，传送城堡的铁门关上。
王昊撇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黄大牛，不必叮嘱。
安顿好地精商人布丹后，能帮上忙的他不会旁观；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棘手，最多就是一场混战。
隆～～
隆隆～～～
地面的拱起，已经非常明显，正中出现了三五道裂缝。
那面土墙，同样如此。
只不过，它的拱起是向外凸出，且有了坍塌破坏的趋势。
还有！
右侧土墙内，也传出了吱吱吱的低响，这种动静大部分人都不陌生。
是老鼠！
这一刻，还谈不上四面楚歌、八面埋伏。
可是，也算得上三面围城。
噗通！
轰隆！
沙沙！
就好似约定好一般，两面土墙和脚下的地面，一起破开了大口子。
正面。
七个幽暗的高大洞口，并排出现在土墙的表面，间隔有近有远、稀疏不同。
前六个洞口，各有两个牛头怪物钻了出来，身穿粗麻短衫，赤足垢面，似蹄非蹄的手掌中都提着一把粗糙的石斧。
最后一个洞口走出的，则是一个身躯更高大的牛头统领，掌中拎着一柄货真价实的钢斧，斧刃寒光绽放。
十三只！
一只不少！
并且，他们牛眼赤红一片，呼哧呼哧喘息个不停。
这些怪物，王昊不感到陌生。
之前在‘搭救’地精商人布丹时，自己就曾经击杀过一个，还收取了一点儿极为寒酸的战利品（详见章）。
地面。
十米开外的黄土，破开了一个铁油桶粗细的竖行地洞。
地洞跳出的，是一只血眼穿山甲。
蜷缩成轮盘状的身躯，在跳出洞口的一瞬间舒展开来，片片鳞甲竖起，尖嘴喘息急促。
血眼重重，如两轮红月高悬。
右侧。
出现的洞口更多，不过都是密密麻麻的、脑袋大小的蜂窝洞。
数十乃至上百只灰毛大老鼠争先恐后涌了出来，个头儿赛过了成年橘猫，吱吱乱叫个不停。
乱叫的同时，还在互相撕咬，皮毛涂抹的鲜血和血眼混在一起，瞧得十分瘆人。
血眼！
来到这里的洞窟怪物，全都双眼赤红，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在这些怪物出现后，它们并没有看向洞窟中显眼的两座城堡，也没有去看立在场中的一人一蛇。
而是……
看向半空缭绕的缕缕香烟。
接下来发生的，同样出乎人的意料。
怪物们纷纷翕动鼻腔，伸长脖子四处乱动，追向附近飘忽的青烟。
王昊明白，这是摄妖香的魅力。
不，是魔力。
也许，摄妖香还有其它的用途，不仅仅是布丹说的小几率进化。
照这么看来，石头能忍住这种致命的诱惑，真的非常有毅力，就是不知道其它宠物是不是一样。
场中，香烟并不多。
怪兽们追着烟气，慢慢聚拢了过来，为了吸到更高处的青烟，它们开始向身边的竞争对手攻击。
灰毛鼠的等阶或灵智最低，在涌出前就在自相残杀，现在的残杀更加血腥，还不自量力地攻击穿山甲和牛头人。
血眼穿山甲的情况要好很多，只是不停抡动长尾和前肢，拍打靠近的鼠类和牛头人。
牛头人虽双目赤红，但还保持着起码的理智，没有向自己的同伴发起攻击，只是疯狂抡起兵器，攻击抢夺的老鼠和穿山甲。
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乱！
乱做一团！
在这时，地面残留的香头终于燃尽，最后一缕青烟飘了起来，补充到半空烟气之中。
在这一刻，王昊总算知道了布丹的依仗。
难怪他会跑来向自己求救。
难怪在摄妖香点燃后，他会闷头往城堡里钻。
难怪他把那根难看的粗香当成了心肝宝贝，藏到了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难怪！
见最后一丁点儿香头燃尽，王昊知道不能再看戏。
等到洞窟里的香烟被吸食干净，这些疯狂的怪物就会从癫狂中清醒过来，极有可能把矛头转向在场的活人。
也就是自己！
就比如现在，已经有零零散散的灰毛老鼠跑到附近，开始蹿跳起来，妄图吸食自己头顶高处不多的烟气。
这种小场面，都不用王昊出手，石头蛇尾一荡一抽，就把它们拍成了肉酱和薄片。
“石头，先攻击大家伙！”
“嘶－唔！”
在混战之中，牛头猎人占据很大的优势，毕竟他们保持了相对清醒的头脑，综合实力也最高。
趁着乱子干掉他们，无疑是最优选项。
一人一蛇默契地先往后退，逐渐靠近城堡背面的毒水壕沟。
在这里，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然后……
王昊端起了铁火铳，搭在弧形盾牌的表面，瞄准前方的混乱战团。
石头突然一仰脖颈，似乎把什么吞咽了下去，随后蛇尾翘起，且露出了蛇口中的一对尖长獠牙。
“四箭塔，调转方向。”
“自由释放！放！”
……
传送城堡里。
铁窗前。
黄大牛和地精布丹隔窗看着墙外。
前者，端着一把铁火铳，凝神盯着远处的混战，火铳还有四次发射次数，他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后者，被一条绳索打了死结、捆住了细胳膊，但还是努力踮着脚尖，让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窗外。
“大牛老板，我的宝贝厉害吧？其实，我还有！”
“大牛老板，你说至于嘛，我又不会逃跑，双手被你绑得太勒了。”
“呀，你也有一杆铁火铳啊，有没有兴趣卖给我？”
“……”
终于，黄大牛忍受不了耳边的碎碎念。
“闭嘴！”
可不是一句‘闭嘴’这么简单，他一扯左手攥着的绳子，把垫脚尖的地精扯倒在地上，又一脚踩在他的细脖上。在窒息之下，布丹再也说不出话。
耳边，瞬间清净了。
恰在这时，城外王昊退到了壕沟的边缘，端枪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那是进攻的号角！
黄大牛面色一凛，右手食指搭上了火铳的扳机，同时，踩着地精脖子的右脚，蓦地加重了力道。
布丹憋得脸红脖子粗，用困住的双拳拼命砸地，一双的小细腿也在不断地蹬踹和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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