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关于“修罗”和苏家,夜星宇都不想再谈,便开始转换话题。
“对了,有件事还得问你,你跟黑……跟那个玄如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夜星宇差点说出“黑蛇”二字,幸好改口得快。
“如梦姐?你怎么知道她?”吴楚君吃了一惊,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夜星宇提起过玄如梦。
“是苏俊喆告诉我的,他说你们两个在合伙开瑜伽馆。”夜星宇随口解释道。
“可是……他并不知道如梦姐的名字啊?”吴楚君仍表示怀疑。
“这个……应该就是他说的吧?”尴尬的夜星宇只能把锅甩给苏俊喆,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吴楚君将信将疑,但她不可能去求证,毕竟她与苏俊喆的关系不复从前,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不过,吴楚君也懒得去追究,转而回答先前的问题“如梦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夜星宇着实没听懂。
吴楚君便详细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有点叛逆,又有点疯,喜欢去夜店喝酒,还有唱歌跳舞什么的……”
说到这儿,夜星宇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吴楚君就是在夜总会,当时的她打扮得很妖艳,一脸精致的烟熏妆。
还有严小西,明明很清纯的模样,偏偏要戴上一顶五颜六色的假发,夸张的造型尤其雷人。
或许,这就是她们释放生活压力的方式吧!
“有一次,我被人在酒里下了药,那个衣冠禽兽的家伙趁我神智不清,把我带到海边想要强暴我,结果,如梦姐就出现了……”
吴楚君缓缓讲述着,不等她说完,夜星宇就能猜到结局。
果然,如幽灵一般出现的玄如梦,一脚就踢飞了那个男人,吓得对方落荒而逃,险遭侵犯的吴楚君也因此而获救。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人有些意外。
手脚无力的吴楚君支撑着爬起来,一边整理被扯破的衣服,一边向玄如梦开口致谢。
但是,玄如梦根本不理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海边,遥望着星辰与大海,仿佛一具屹立的石雕。
吴楚君很快就察觉到,这个女人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主动上前询问,但是对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傻呆呆地望着海面出神。
想要离开的吴楚君偏偏放心不下,便留了下来,一直陪着玄如梦。
就这样,两个女人并排站在海边,很久很久,直到遥远的天边露出第一道曙光。
忽然,玄如梦迈步向前,踩着沙滩,迎着朝阳,一步步地走向大海。
吴楚君问她想要做什么,她没有回答,就一直往前走,两条腿很快被海水淹没。
此时的吴楚君药性褪去,早已恢复力气,便慌忙上前,想要将玄如梦拉回来。
可是凭她那点力量,根本无法阻止玄如梦,差点连自己都被卷进海浪之中。
最后,玄如梦头也不回地走进大海,根本不顾吴楚君的焦急呼唤,直至被海水完全淹没,整个人消失不见。
吴楚君吓呆了,焦急心慌,又手足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坐在海边哭了好半天。
没想到,吴楚君都快哭得没力气了,海水里忽然又冒出一个人来。
是玄如梦,她又回来了,就像去时那样,一步步地走回岸边,竟然没死,只是被海水弄湿了全身。
“你哭什么?”玄如梦走到吴楚君跟前,这是她第一次开口。
“我……我……”惊魂未定的吴楚君竟然答不上来,她甚至不清楚眼前所见是否真实。
“你刚才问我是谁……”玄如梦幽幽说着,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玄如梦,这是师父给我起的名字。”
“你……你好……我是吴楚君……”
这就是吴楚君与玄如梦的第一次对话,虽然隔了很久,但记忆犹新。
直到现在,吴楚君都搞不清楚,那天的玄如梦为何要孤身走向大海,她是不是想要自杀?
听完这段讲述,夜星宇便问道“你跟她的初次相遇是什么时候?”
吴楚君如实告知,直接说出了准确日期。
夜星宇仔细一推算,时间正好是黑蛇脱离组织后不久。
或许,当时的黑蛇真的想要自杀,却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最后以玄如梦的身份活着。
而她的师父,不出所料,必然是指程青衣,而不是某一个教官。
也正是因为程青衣的死亡,让黑蛇深受刺激,毅然脱离组织,并且还生出了寻死的念头。
当然,她的真实想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夜星宇对黑蛇的了解并不算多,以上一切纯属猜测。
“后来呢?你们就成了好朋友?”夜星宇笑着问道。
“嗯,如梦姐说,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甚至都没有地方可去,我就带她回家,让她跟我住在一起……”
吴楚君又接着述说她与玄如梦的故事,也让夜星宇了解到更多的东西。
“我知道,她是一个古武者,跟普通人不同,又曾经救过我,所以我很尊敬她……”
“可是她的性格很孤僻,经常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除了练武,就是发呆……”
“她从来都没有提起自己的过往,对身边的所有一切都表现得很冷漠,或许是她经历了一些令人伤心和绝望的事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很担心她,生怕她又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每次一回到家,我就尽量没话找话,想让她跟我聊天,少去胡思乱想,尽管她不怎么搭理我,但我知道她在听……”
“慢慢的,如梦姐愿意跟我说话了,虽然她很少开口,却足以让我高兴……”
“就这样,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少,似乎心情有所好转,有时候还会主动开口,和我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后来,征得如梦姐的同意,我给她找了一个工作,她便渐渐过得像个正常人,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不久前,我拿出一些积蓄,帮她开了一间瑜伽馆,想让她拥有自己的事业,假如以后我不在了,她也能更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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