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世子爷——”晴光兴奋地叫了一声,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她摆着手,羞涩地笑着,“郡主让我帮她出来送个东西。”
那夜她进去寻五公主不着,再回头时发现宫里的马车走了,郡主也不见了,正急得团团转时,是墨沁阁的人带着她去了武王府。
世子爷就如同外头传的那般,温和有礼,张弛有度,更是个好心肠的郎君。
他并未因郡主的坏名声而有所忌讳,而是慷慨的让出自己的院子让郡主暂住,自己为了避嫌听说在府内兵器房中过了一夜。
季玉泽轻笑,有意内收的下颌线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温柔极了,“那你送完了吗?”
“上次郡主落了物件在府中,我一直想还给她却不得空,你帮我带给她吧。”
平淡的话语却说着爆炸一般的内容,跟在季玉泽背后一众骑马的世家郎君们对他如此坦荡的行为暗暗咂舌。
有梅修贤这个受害者在前,满京城的郎君哪个敢再和程蕙心扯上点关系,就怕被她看上了闹着要跟昭帝赐婚,毕竟他们可不像梅家,有个深受昭帝信任的梅大相公。
要是真被赐婚,只怕哭都没地哭去。
晴光也被季玉泽爆炸的言论吓了一跳,脑子都乱了,生怕是程蕙心什么贴身的物件落在了他手里,想赶紧取回,可又顾忌周围一众看热闹的郎君们。
毕竟女儿家东西都是极为,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呢!
幸好季玉泽从怀里取出的是一个样式绣活都鲜亮的香囊让晴光松了一口气,她忙不迭地踮着脚接过,“多谢世子爷,奴婢定然会转交给郡主。”
香囊乃是寻常物,人人腰间皆有佩戴,这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物件。
“那就好,”季玉泽眉眼文雅,嘴角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仿佛连空气都不再那般躁动的灼热。
晴光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把香囊收好,转头对上牵风的脸,直接把小匣子往他怀里一塞,“你家殿下若是真不要,那就扔了吧。”
说罢她提着裙摆朝前跑去,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牵风为难地看着手心里的小匣子,犹豫着要不就直接扔出去的时候,马车内传出凌云遮沉沉的嗓音,“拿进来。”
凌云遮斜靠在车厢,墨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衣裳凌乱,仔细看他的脸色透着些惨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黛色,“送的什么?”
“是冰。”
牵风打开小匣子,雪白如水晶的冰块像个霸道的王者一步步率着军队将磨人的灼热驱逐出去。
凌云遮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松了几分,只见胸口处微散的衣襟依稀可见露出的盘结的经脉和翻卷着的泛着鳞光的皮肤。
牵风把冰块往凌云遮那靠了靠,暗道,蕙兰郡主这冰送得太及时了,殿下这两日癔毒发作,整个人都显得燥郁,气息着实恐怖,已经两日未合过眼,想来今日可以睡个好觉了。
“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牵风愣了下,眼底带着不解,以殿下的耳力外面的事情定然是听得清清楚楚才对,怎么会又来问他。
他原样的将事情复述一边,见凌云遮明显黑沉的气压,心中莫名。
最近的殿下好奇怪,像个小娘子一般反复无常,还一直耍脾气,也不知那蕙兰郡主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牵风想到刚才风姿正茂的季玉泽,又思及近日宫中流言,暗自嘀咕着,蕙兰郡主莫不是觉得殿下脾气古怪,就变了心意,动了对季玉泽的心思了把。
虽说前几日皇后娘娘下了懿旨禁止宫中再私自言论季玉泽和程蕙心的事,可悠悠众口哪里是一个旨意就可以阻止的。
私下里甚至还有人打赌,这次蕙兰郡主会不会为了武王世子去向昭帝求赐婚的。
牵风私心觉得殿下不比那季玉泽差,不过就是脾气臭了点,容易黑脸,时不时有癔毒发作,这都不是大毛病,程蕙心变心也太快了。
可看着那一匣子的冰块,牵风又不确定了。
宫里带出来的冰块都是先紧着帝后用,只怕就算是蕙兰郡主也不过了得了点,眼前这匣子里不会是全部都送过来了吧。
想想要是蕙兰郡主对殿下不上心的话,怎么会派人送物件来,甚至甘心伺候殿下的饮食起居,更是向昭帝求了恩赐让殿下能够坐肩舆,不用每日奔波,更是对殿下的怪脾气多番容忍,可谓是极为称职的报恩人了。
单说为了报恩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小心思,牵风才不信。
“殿下,你觉得蕙兰郡主怎么样?”
“她?”凌云遮冷嗤,“不怎么样!”
人说兔子最是滥情、花心的,果然无错,半点不安分,整天到处勾搭人,处处留情花。
一个梅修贤还不够,又来一个季玉泽,现在又着人送东西讨好自己,凌云遮冷笑。
他是不会相信蠢兔子。
听到凌云遮的回答,牵风安心了,幸好殿下表里如一,对待蕙兰郡主的物质攻势半点不曾松动。
这头晴光兴奋的回到马车上,扑在程蕙心身边,“郡主,你知道我方才遇到谁了吗?”
程蕙心半梦半醒地,嘟囔着,“我不想知道。”
“是武王世子!”
程蕙心一下子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睡意和震惊,“你说谁?”
“季玉泽?”
晴光还沉浸在季玉泽的温柔中,开心不已,“对呀,世子爷还说郡主那夜落了东西在府里,让我送过来。”
这下程蕙心彻底醒了,“东西?”
晴光从怀里掏出香囊,程蕙心接过看了两眼,之前她曾答应安宁儿帮她绣两个香囊,那日桂花宴上她是想给安宁儿,可是玩过头就忘了,后面那香囊就不知所踪,没想到竟是掉在武王府内。
“还有一个呢?”
晴光不解,“世子爷就给了奴婢一个。”
程蕙心抿紧唇角,那两个香囊她是系在一处的,就算丢也是一起,怎么可能还分开,剩下那一个肯定在季玉泽手里。
他想干什么?
一个香囊而已,要是想拿来威胁,动手脚都不够格。
手心里的香囊鼓鼓的,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程蕙心神色一紧,扯开囊口,折成方块的字条在其中。
她垂下眼,随口找了个理由打发晴光出去,抽了字条展开一看,‘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程蕙心顿时气得不行,抬手将纸条揉成一团,暗暗咒骂,什么见鬼的礼物,简直就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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