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沈故渊笑了声,“你要是好好赏赐他,不如给他开个药房,每天让他见无数奇怪病历,他定会高兴的能给您摆个供桌,日日焚香。”
唐景瑜刚好出来,原本只顾着沈绣儿,如今瞧见了慕长欢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慕长欢诓骗到余人岛的,心里不免有些幽怨。
“余人岛的病瞧好了么?”
他是个内科大夫,他不是带下医,成天不是让他不孕不育,便是生孩子,他也有小情绪了。
“公主,那地方,我不要回去了!”
慕长欢了然,“那便是你将余人岛的病医好了?”
唐景瑜很委屈,看病是他最爱做的事情,可是给余人岛看病,他觉得应该先看看他们的脑子,那种审美,那种精神层面的打压,让他每日每夜都过的十分的焦虑,头发都要掉光了。
“阿帅娶了阿花,现在有了!”
有了!
慕长欢嘴角一抿,“算你功劳一件,正好这儿还有个人要你瞧瞧,歇上一会儿去看看吧。”
谁?
慕长欢找的人自然是司徒珏,她如今是被洗去了记忆,可慕长欢还是想要找个机会将她和太子之间的共生关系解除了。
玉星元去看孩子,生了个儿子,他高兴的要命,慕长欢旁的还没瞧出来,只是一抬头,天上的乌云散了,天边金光璀璨。
这孩子定是人中龙凤,玉星元舍了半身修为给他,日后怕是能够成为玉家的中兴之主。
慕长欢欢喜的赏赐了,便也不耽误人家一家三口的日子,带着唐景瑜去见已经失忆的司徒珏。
再见到她,唐景瑜也是有些意外的,若非慕长欢说这是司徒珏,只怕他是认不出来的,至少在那一刻唐景瑜不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普通衣服,眼中毫无光彩的女子会是当初那个以聪慧著称的神童司徒珏。
不过,也不能说她毫无光彩,如今的她笑起来很是温柔,让人觉得安心了不少,没有了算计,她倒是活得幸福了。
唐景瑜为她诊脉,也探查出她体内地蛊毒,对于唐景瑜,她没必要隐瞒着。
“她同六皇子想要篡改诏书,如今六皇子全身而退,但真正的司徒珏已然在摘星阁外灰飞烟灭了。本宫想着你若有法子能让她与太子共生的毒解了最好,不能便让她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慕长欢想了下说道“最近,她已经想起了六皇子,时不时同旁人说起她的梦里有个男人,将她从水下救起,她问了很多人,是谁救了她。”
唐景瑜听了只是叹气,“共生蛊若不死上一次怕是不能活,当初萧平关也是因为他身中奇毒,可他的情况万中无一,公主也不敢让太子轻易的尝试。”
“那记忆呢?”
唐景瑜认真地思考着,“玉星元的探神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不如就这样给她找个男人,让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出现,她会幸福一生,也许不会再去管京都的纷争。”
这倒是同沈故渊想的一样。
给她一个圆满。
只是这个男人,该是谁呢?
“本宫在府里给她找个侍卫如何?”
唐景瑜摇头,“最好不是公主府的,最好是个普通人,其实公主这般倒是救了她一条性命,她太过聪慧,早慧易夭,如今痴痴傻傻倒是福气了。”
当初玉星元也是这个意思,让她狼狈的活着,也许她只有一年半载的命,他们若寻不到办法解了两人之间的蛊毒,那太子岂不是也只有一年半载的命,这事儿慕长欢不许,所以她将司徒珏变成现在这样,笨一点活得也久一些。
“需要公主为她演上一场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司徒珏忘了,但有个人还是很清楚的。”
这段感情藏得很深,便是司徒珏的亲姐姐都未必知道的清楚,还有一个人,那就只能这场感情中的男人了。
六皇子,慕云琅。
“过几日,就是法会,本宫请他来做一场法会为了司徒珏祈福。”
这事儿算是说定了,只是她回去,春怀她们刚刚给小孩子送了衣服,听说玉星元已经起好了名字,这孩子叫玉令宸
这名字很好,只是玉星元倾注太多期待,号令星辰,慕长欢便是欣喜,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本宫要给孩子起一个小名。”
什么小名?
沈故渊进门的时候拿了一个金锁,沉甸甸地看着很有分量。
慕长欢瞧了一眼,这是他要送给孩子的礼物吧。
沈故渊可是这孩子的舅舅,总要送一份厚礼的。慕长欢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沈故渊点头,“那正好,公主说了,我便将这小名和生辰一道刻在金锁背面,送去给她。”
“你亲自刻?”
慕长欢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对一个孩子这样认真。
“这孩子很好!”也许不是这孩子很好,而是孩子很好,他想要个孩子,从一开始便急着想要个孩子,那种感觉慕长欢很敏锐,她只是不想要拆穿。
“公主叫他什么?”
“本宫抬头看到了晚霞满天,想着他故意晚了几天生下来,心里就想着叫他阿晚,如何?”
阿晚?
沈故渊念叨了声,眼里藏着欢喜,拿着刻刀便开始亲自给他刻上小名。
慕长欢在他旁边陪着,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刻刀写上这两个字,这才让春怀亲自送了过去。
晚上,慕长欢在沐浴,沈故渊在看奏则,春怀显得心事重重,慕长欢问了她才试探着说了句,“公主,你这个月的月信没来。”
什么?
她每月都来虽说有些痛,但每月都来的,这个月难不成是病了?
正有些慌张的时候,忽然看到春怀那一副探究的目光。
“明日请李大夫来看一看吧。”
李大夫?
春怀微愣,唐景瑜就在这儿不请他来,请什么李大夫?
“不许让其他人,尤其是驸马知道!”
春怀心下紧张,驸马也不让知道,若说是为了惊喜,慕长欢大可不必这样,她不知道公主到底有什么心思,只觉得她这样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便是孩子的爸爸也不能知道!
那一刻,慕长欢有些紧张了。
晚上,沈故渊处理完政务上了床,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了慕长欢身边,可她却转过头去,“今天不行!”
啊?
沈故渊顿时蔫了,“怎么了?”
“我来月事了。”
慕长欢随便扯了个谎,沈故渊便也真的不碰她,只是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小腹上,慕长欢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他。
“你每次都会肚子疼,摸着都觉得好凉,给你暖一暖,我的手心很暖的。”
他的手心却是很暖,可是这种温暖才是让慕长欢最不舒服的。
他的好,自己越来越担心承受不起。
“太子,这几日找我谈心,问起了当日殿外的事情。”沈故渊的声音不大,有些疲倦,但他知道慕长欢想要了解太子的近况,只是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太子伤了她的心。
“他想知道什么?”
当日,养心殿前,慕长欢行差踏错一步,两人怕是都没有今日的安逸。
只能说父皇庇佑,老天开眼。
司徒珏手持天政帝的遗照要立六皇子为帝,那一刻,慕长欢也是有些吃惊的,谁能想到会是六皇子呢!
那么一个简单而纯粹的人,若非她还记得那个人曾到金陵去见司徒珏,真的要被那一番说辞给欺骗了。
“他们布了好大的一个局,若不是那日天意轮回,只怕一切都晚了。太子因为谋害父皇被下了大狱。”
“而六皇子便是大燕唯一剩下的皇子,再有司徒家几个老牌势力推举,六皇子登基为新皇。好险啊!”
只差一步,就是太子和自己成为阶下囚。
“你不会!”
察觉到慕长欢身子微微发凉,沈故渊伸出手臂将她圈进了怀中。
“司徒家同六皇子也并非毫无间隙,这么多年,你作为亲姐庇护太子仍旧会有嫌隙,六皇子同司徒家,一半是情谊,一半是芥蒂,他最大的把柄捏在司徒家的手上,司徒家惯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对啊!
慕长欢倒是忘了沈故渊最是知道,这些人的内心。
后路。
这个词倒是让慕长欢想到了些什么,她微微仰头想要看看身边的男人,可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彻底睡着了。
他很疲倦,慕长欢知道!
来往这里很辛苦,慕长欢曾用过各种办法想要推开他,只要他表现出一丝地不耐烦她都有理由顺了太子的心思刨出了他的底细,可他没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慕长欢眼中藏着泪珠,“我不是个什么好女人!”
她是爱着沈故渊,可她上辈子亏欠了慕家,重生这一世她最想要护住的是她的荣华,是太子的龙椅。
他碍着了弟弟的路,他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做一个边缘人物,可是太子从未放下过芥蒂。
慕长欢那一刻是知道的,他们之间定会有一场胜负,而她在父皇面前发过誓,她会选择太子!
她没办法毁诺,她只能帮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