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下一批。”
“下一批。”
“下一批……”
一千一千俘虏们被带了过来，接着又一千一千的斩杀。
滚滚的人头面前，吕宋的仆从军俘虏们在绝望、崩溃，而无数的士卒却在不停的晋级，增强着朱由楥大军的实力。
片刻的时间里，两万名俘虏相继人头落地，无头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了旷野之中，鲜血咕咚咕咚的流淌。
城墙上的人从一开始哗然，渐渐的沉默，到了此刻已经是彻底的寂静无声。
“嗬嗬嗬！！”
冰凉的口水在喉咙中间上下浮动。
冲天的血腥气直接让城墙上每一个人脑仁发胀，全身更是如坠冰窟，看着下方滚滚的人头只感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栗然。
所有的西班牙人此刻完全是呆如木鸡，原本密密麻麻的数量早就减少了许多，城池上下的阶梯上无数的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词。
而边上的吕宋仆从军们更是吓的牙齿大颤，惊恐的瑟瑟发抖，不少人脚下都打湿了一片。
屎尿的味道蔓延在整个城墙上，让人恶心至极。
相比起西班牙人，他们心中的恐惧更甚，城下一次次被斩首的可都是同他们一样的吕宋人。
若不是城池的高度太高，此刻他们就想要丢下武器彻底的逃窜。
逃的越远越好，彻底的逃离这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为止。
但是，此刻却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帮吕宋仆从军们，所有的西班牙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僵直在了原地。
不敢走，不敢动。
城下的大军此刻在所有的西班牙人眼中就是魔鬼一样的存在。
城墙上，只有风声吹动旗帜的咧咧响声。
即便是铁石心肠的阿尔伯特此刻都是后颈发寒，冰凉的口水包在嘴里始终咽不下去，头皮发麻。
“这不是人！是魔鬼！”
战场上枪毙两万人，跟此刻当着面斩首两万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更让他颤栗的却是他已经拒绝了不下二十次了，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城下的人依旧保持耐心，还在一遍又一遍的不停询问。
阿尔伯特正想到这里，城下再次传来了让他头皮颤栗的声音，双腿更是一软。
“我代陛下问询，汝等蛮夷降是不降？”
降还是不降？
阿尔伯特的脑海之中瞬间就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若是不降的话，结果已经清楚无比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但是，旋即阿尔伯特的神色就是猛的一变，我怎么能这样想？西班牙帝国的人怎么可能投降。
当即，阿尔伯特就张大了嘴巴，沙哑着嗓子嘶吼了一声：“你休想……”
声音有气无力，甚至还带着一股颤音，让阿尔伯特顿时羞愧的想要钻进城墙缝隙里。
这样的声音显得他软弱，就像是不愿意回答一般。
但神奇的是，城墙下的长吕似乎依旧将他的话语听在了耳中，一反常态的没有挥手喊杀，只是目光平静的望着他们。
这一刻，阿尔伯特的心中徒然间就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刺骨的寒意却是顺着尾椎骨直接窜上了天灵盖，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他他他……竟然不问了？”
这一瞬间，阿尔伯特的心中非但没有放松，相反还涌起了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慌。
城下的战场上，长吕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城头众人，头也不会的吩咐道：“将剩余的俘虏全部带来。”
淡淡的话语带着一股数不出的寒意。
而他身后的士卒立刻挥舞旗帜。
紧接着，三万多水兵就压着剩余一万多的土著俘虏来到了长吕的身后，列阵而立。
一万多的俘虏绵延展开了四里多的长度，几乎与整个马尼拉北城墙齐平。
“跪下！”
一万多的俘虏早就已经崩溃了，所有的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被按倒在了地面上，顺从的没有任何的反抗。
空洞而麻木的双眼齐齐的望着前方的城池。
“嘶！！！”“啊！！！”
城墙上的西班牙人见此一幕，顿时齐齐的一个激灵，再是勇敢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包括阿尔伯特在内，城墙上有一个算一个，无数人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什么，顿时惊恐的双眼瞬间大睁，瞳孔急剧的颤抖。
他们想要逃避，但是目光就像是沾了胶水一样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战场，根本就挪不开。
他们原本从来没有在乎过土著人的生命，但是现在竟然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得得得！！”
牙齿打颤的声音就此起彼伏，但是下一刻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嘴巴。
只是，勿论多么强壮的身躯此刻却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不知不觉中尿液都已经到了大门口徘徊。
就是阿尔伯特也是睁大了眼睛站在了墙垛口，双手抓着墙垛不松手，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般，面色有些发白映出了里面黑色的毛细血管。
城墙上上万双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长吕的一举一动，眨都不眨.. ......
“噌！！！”
下方的战场上，长吕动作缓慢的抽着自己的长剑，就像他劝降的时候一样极有耐心。
但与此同时，冰冷无比的话语也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清晰无比的回荡在此片寂静的区域内。
“我带着陛下的善意而来，但是你们却是拒绝了陛下的善意。”
“没有人可以拒绝陛下的善意！”
“拒绝陛下的善意，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而你们的代价……”
噌的一声，冰冷的长剑彻底的出鞘，蹭亮的剑刃闪过了长吕冷漠无情的面庞。
锋利的剑刃在天光下闪烁着寒芒，映入城墙上所有人的眼底，鸡皮疙瘩层层泛起，僵硬的身躯栗然。
战场上，所有剩余没有升级的一万多名士卒齐齐的走到了俘虏的身后，扬起了手中的刀剑。
寒芒如炬！
同时间，无数的晋级战士们黑云一般轰隆隆的压了上来。
寒光闪烁，空气冷寂。
咚！
整齐划一的脚步一顿，正片天地都似颤抖了一下，无穷的肃杀之气勃然而起，瞬间席卷整片天地。
方圆数十里为之寂然！
肃杀、肃然、肃穆！
万籁寂静之中，长吕原本慢条斯理的话语瞬间爆响，手中长剑凌空斩下，撕裂了空气的同时，咆哮一般的话语响彻城下。
“明日城破，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三军呼喝，无数的士卒齐齐的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刀剑纵声咆哮。
凌冽的寒光闪耀，无穷的血光渲染。
刷！刷！刷！
一万五千颗头颅齐齐滚落，人头滚滚，脖颈间喷射的鲜血在寒光之中绚烂如霞！
近乎三十万战士们的咆哮声如同闷雷一样呼啸向前，声浪瞬间席卷整个北城城墙，蔓延至远方。
“啊！！”
城墙上的众人见此一幕脑袋当即嗡的一声就炸了，双眼当即就是一黑，裤裆一热，屎尿齐出瘫在了城垛后面。
更是有数十上百人惊叫着摔出了城墙，惨嚎着坠死在了城下。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现场针落可闻，旗帜猎猎作响的声音和远方的浪涛声在这一刻无限的放大。惊惧、惊恐、震怖等等情绪彻底的笼罩了北城墙上的所有人。
包括总督阿尔伯特在内的所有人都死寂一片，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双眼之中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焦点。
明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