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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张夫子,你的观点我不同意!
    清晨,白鹿山周围开始升腾起阵阵雾气。

    在这雾气中,隐隐约约可见人影在山路上行走。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

    阳光驱散雾气,这些山路上的行人正是白鹿书院的学子。

    一个穿着儒士袍的老者此刻正站在一处高处,望着下面这些匆匆忙忙往论道堂赶去的学子。

    他的身后还站了两个书童。

    此人正是张夫子张正。

    他每天清晨都喜欢上到白鹿山上,依照道家之术,采天地之灵气。

    这是他的养生之道。

    在这白鹿山上,他仿佛可以感受到荀子所说的“天人合一境界”。

    今日轮到他去轮到堂讲道,他的不少弟子都回来参加,还有院长和其他的夫子也会赏脸前来。

    这位张夫子势必要讲得满堂彩。

    “走,回去焚香沐浴更衣。”

    张夫子转身,带着自己的两位书童往山下自己的宅院走去。

    刘云此时也带着阿福等人上了山。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刘琮居然也跟了上来。

    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因为王布。

    这里距离荆州城不远,快马走官道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能到荆州。

    所以王布每天都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通过书信回禀刘表。

    今天早上,王布拿到刘表最新的信函之后,便带人冲进刘琮的房间,将他从被窝里请了出来。

    于是,刘云带着刘琮再加上阿福,和几位换上便服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去。

    每个月的论道日,除了白鹿书院的学子夫子参加之外,其他山下之人也可以观礼。

    那是因为第一代院长推崇孔夫子的有教无类,哪怕是村野农夫,也有资格在听讲。

    这一个习俗也保持到了今天。

    也省去了,刘云混进论道堂的麻烦。

    一行人来到论道堂,才发现这里叫做论道堂,实际上却是一个青石板铺成的空地。

    空地约莫能容纳两三千人,在空地的上方有一个堆砌起来的石台。

    想必那些来论道的夫子,便是在这石台之上讲道。

    这周围四面空旷,想必还有回音的效果。

    此时已经有一千余人来到这里。

    还陆陆续续有学子前来。

    刘云等人找了一个地方,像其他学子一样盘腿席地而坐。

    刘琮拍了拍刘云的肩膀说道:“我先睡会儿,要走了记得叫我。”

    说完,这位荆州公子便抱着双手,坐在那里闭着眼,很快呼吸开始匀称起来。

    刘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这一路上,刘琮倒也安分,没有闹事。

    只是身上那纨绔子弟的习性,再加上蔡夫人多年以来的娇惯,想要一下子去掉这种习性想必十分困难。

    刘云等人则席地而坐,等待着今天论道的开始。

    很快,刘云看到周夫子和司马徽也来了。

    司马徽在这里的地位十分高,一路上不少人向他行礼打招呼。

    相比于周夫子,周夫子打招呼的人则要少不少。

    而且,司马徽所做的位置在最前面,而周夫子所坐的位置在后面一些。

    这些夫子的位置都放了蒲团,以免席地而坐。

    看着前面那些蒲团,刘云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大学举办活动的时候,校长和校领导坐在前面的情形。

    跟眼前的这一幕差不多。

    随后,不少夫子都到了。

    前面的蒲团做得满满当当的。

    还是最前面还有几个蒲团还没有坐人。

    这个时候,上山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在论道堂一旁,放了一口钟。

    一位青衫男子,上前拿起敲钟的锤子,在钟上敲了三下。

    “当当当”。

    钟声在空地上回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青衫男子吸引过去。

    只见青衫男子,朗声喊道:“院长到!”

    下面的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刘云等人也站了起来,刘琮还歪着脑袋在那里睡觉。

    刘云的个子高,所以前方没有挡住他的视线。

    他看到几个穿着儒士袍的老者从山下上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穿着的是白色的儒士袍,头上还带着纶巾,年纪将近五十多岁了,但是身姿挺拔,身上有一种十分特别的气场。

    这种特殊的气场,都是饱学之士,参透世间奥妙的人才有。

    刘云只在一些年纪大的院士身上见到过。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这样的人。

    白袍老者来到前面的一蒲团前,下面的众人齐刷刷的向这几人行了一礼,并且异口同声道:“见过院长。”

    刘云等人也入乡随俗,跟着向这位院长行礼。

    古代的这种知识分子的礼数,虽然看上去繁杂,甚至都有种宗教仪式感。

    但是包含着古代华夏民族的礼仪传承,同时也是对有智慧长者的尊重。

    这个白袍老头一脸严肃,向下面众人还以一礼。

    那个青袍男子,又敲了一下钟,朗声道:“各位入座,请张夫子!”

    这个时候刘云才明白,原来这青袍男相当于主持人的角色。

    负责主持今天的这一场论道,让这一场论道有序进行。

    所有人都落座了。

    青袍男子,敲一下钟。

    “有请张夫子开讲论道。”

    一个穿着一身崭新儒士袍的老者面带笑容走上论道台。

    他上去之后,向下面行了一礼。

    “诸位,今日我张正,为诸位讲的道,乃天人之道,天人之道讲得是什么,是无为而治,这可是老子的大道。人在世要敬畏天地神明,切不可做冒犯天地神明之威严之事,人若不敬畏天地神明,天必将灾祸严惩之,为君者要敬畏神明,君不敬畏神明,那天降下灾祸必连累苍生。”

    正当张夫子讲得有些兴起之时,下面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张夫子,您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一时间,论道堂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着声音出来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人在那里站了起来,目视着张夫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司马徽看到这白袍年轻人,嘴角微微一笑。

    心想:此子果然还是来了。

    这个敢在论道堂站起来反驳张夫子的,正是刘云。

    此时,徐福也在人群之中,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公子,心想:莫非这位公子便是水镜先生让我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