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那蒋浔的那个内卫府中郎将身份,由于是位处地下机构,这个将位本身并没有几分含金量。但就武功来说,他却是整个内卫府里除穆奉以外毫无争议的最强。
他挥舞起那笨重的武器,远看迟钝无比,凑到近前,方才发现奇快无比。沉重的镋刃在月下闪闪发光,重重一挥,直教人感觉连空间都要被他斩开!
然而那塔尔兀与柯璇的身形竟也如那湖中月似的,重重一镋挥过去,蒋浔直觉得手头一松,一个脱力,险些把武器甩飞出去。
再看那二人,柯璇飞身一跃上到了树上,塔尔兀残影一闪退到了崖边,各自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让蒋浔不由得有些发蒙了。
这断崖穷尽之处避无可避,何来一个都没挥中的道理?那女的直接轻功上了树姑且不论,这壮汉看都不往后看一眼,闪躲之余一脚刚刚好踩在断崖边上。
少一步,定是被蒋浔一镋腰斩的命,多一步,也一样是粉身碎骨。不说巧不巧,就冲这分沉着与分寸,此人妥妥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蒋浔这般想着,覆面头盔下的脸不由得展现出一丝笑意。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此乃人生大幸也!
他这般想着,突然左手从那镋柄上松脱开来,单手提着镋尾,就着刚刚那份威慑又是一记横扫,看那架势哪里还在想什么活捉盘问,分明就是要把那塔尔兀往死里撂。
塔尔兀不慌不忙,散开沉稳的身形,双脚发力猛然一跳,竟是跳上去了三四丈高,那蒋浔看着惊讶,抬头只见一轮,月明星稀,竟然愣是一下子没找到那壮汉飞到了那儿去。
然而待他抬头看个真切,那塔尔兀已然在空中拔出来一把鎏金玄铁大宽剑,借着这重力对准了蒋浔的脑门就是一记重劈!
这是一场纯粹比拼力气的战斗,二人基本除了致命伤都不怎么打算躲,堂堂正正,针锋相对。
蒋浔见那塔尔兀一剑劈下,迅速仰了仰身,调整了一下他那把又硬又沉巨镋的角度,不仅没想着格挡,反倒还正对着那敌人的锋刃对着劈了过去!
兵刃相撞的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旁人只能嗡嗡得耳鸣……
没有人看清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电光火石间的力量相冲,蛮力与巧力的零距离竞赛。待到一切结束以后,那塔尔兀已然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临到悬崖边,塔尔兀一个急刹车险险停下。
斗笠下的独眼,血光正盛,不堪重负的身体,却是周身每个角落都在嘎吱作响。
“哐当!”
蓦地,塔尔兀的剑毫无预兆地脱手,掉落在地。他惊讶地看着自己无力的手心,这才反应过来是那蒋浔的力道太过巧妙、或者说刁钻。
塔尔兀的右肩,被刚刚那一下冲击给生生震脱臼了,整条手臂已然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那蒋浔也没见多得意,只是稍稍笑了一下,仿佛也只是在夸耀刚才这次交锋的胜利。
确实,论力量,塔尔兀的力量好像确实不如他。但塔尔兀是个江湖方士,花样迭出,莫名其妙甚至邪门歪道的各路阴招险棋,他一拍脑袋就能抖露出来一车。
蒋浔看不出塔尔兀为何如此镇静。
而且前面那个女的自从前面一个飞身上树,后面就再也没下来过,只是站在树杈上安静看戏,眼见着伙伴被打断了手笔,却至今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是如何寻得到这内卫府禁地?”蒋浔盘问了起来。
“目的?”只站在树杈上的柯璇这才出了声。“谁告诉是你,必须要有点什么目的才能做事?我们今天就是要屠灭这内卫府!”
蒋浔闻言,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摘下了覆面头盔,咧嘴露出了一个无比难以置信的笑容。
“屠灭内卫府?你们是认真的吗?”
蒋浔展开双臂,悠然道“在你们面前的这隐世观,本身就代表着内卫府的精神。我们身在暗处,基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点不怎么光彩的过去。穆大哥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给了我们机会逃刑……侍奉皇上!
而你们两个来历不明的入侵者,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屠灭我们?可笑至极!
且不说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高手如云的内卫府里根本就成不得什么气候,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真的能赢,这些人也会眨眼间消散在这潭州城里,任你们掘地三尺,也绝无可能多找出来半个人。”
那塔尔兀与柯璇交换了一下目光,&nbp;各自都无奈地摇起了头。
塔尔兀“真可怜啊。”
柯璇严肃道“无知的代价,往往会残酷到令不敢去直面。这位将军,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跟踪我们爬上这山时,可曾带了其它人活着事先通知你的同僚,向他们报备行踪?”
蒋浔又笑了。
“不过是两个小毛贼而已,我自己随手就收拾了。若是连这点破事也要报备,那这内卫府还有什么好待的?”
塔尔兀“那你的死,恐怕就是真的毫无意义了。”
蒋浔的笑容渐渐越来越狂妄。“什么?就凭你们两个这小身板,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你们能杀得了我?”
然而他话音未落,那柯璇猛一伸手祭出隔空一掌。几乎霎时间,那蒋浔便像是挨了极重的一拳,一个趔趄向后张倒了过去!
蒋浔被那一身束缚在身上的重甲,骤然变得奇沉无比,累赘着他浑身每一个角落的肌肉,让他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是邪术吗?
蒋浔一时心急如焚,然而却是越着急越是解不开身上这身盔甲。它们仿佛已然将那蒋浔原地捆了个结结实实,每一块护甲都如同是挂上了千斤重的重力,让他连稍许挪动下手指都丝毫没有可能!
蒋浔绝望地看着天,连目光都无法从面前这一小片夜空前移开。没过多久,那塔尔兀与柯璇双双出现在了这片夜空中,手里握着利刃,笔直对着蒋浔的胸口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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