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芮靠在摇椅上：“行，微博那边怎么说。”

    贾应剑在电脑按了几下，缩小了“在人间”的个人主页，调出沟通记录：“全力配合呗。”

    全芮头靠在椅枕上，望着天花板：“这个用户能查得出信息吗？”

    贾应剑摇头：“刚试过了，微博服务器上也没有资料，完全凭空产生，类似战狼直播。后台找不到接口，管理还是操作都无法进行，除非洗掉整个服务器。”

    “行。”全芮点头，“战狼那边，沟通好了吧？”

    “没问题。”

    全芮站起身，望着落地窗外的万户灯火。

    鬼直播——锦衣夜行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事件，它的危险性不高，目前看上去只对鬼物感兴趣，对人类不甚理睬，甚至……抱有些许善意。

    它只会被未知吸引，这类中立的灵异事件，并不少。

    唯一的问题是，锦衣夜行在传播和操控都不被控制，这会让隐藏和善后工作变得困难。

    他们可以以官方的身份出台文件，命令门户、社交、传媒、直播网站，定点删除所有相关文章，禁止讨论。

    但这些年治理工作表明，堵不如疏。经过专业人员大半天的讨论，他们决定以新方式来控制这次舆情。

    ……

    晚些时候，劳斌的微博粉丝基本停止了增长，他以为这个热点就此过去时，战狼直播的副总裁张多仁转载了《最真实的世界，最真实的黑暗》。

    张多仁附带道：“欢迎收看[笑脸]。”

    这下又有数十万点击涌入了劳斌的文章，并给了他增加了数千个评论。

    基于此，那些看过“鬼哥”直播的人，也都开始相信这就是一场制作精良的真人秀节目。

    到半夜，一个微博大v转载了一条微博：“这是哪个电影的道具，这么逼真？[惊恐]”

    这条是一个道具师发布的个人作品展，其中就包括了一个伪装成公交投币钱袋的胃袋。

    外边是麻布材质，但是翻开里面，内部是有一个个瘤状凸起的胃内壁。

    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点赞。

    “真牛逼。”

    “大师级啊，这个博主是我们国人，种花家威武！”

    “我记得这个博主参加了《肾化危机8》的拍摄。”

    “说机不说8，文明你我他。”

    而在这些忽然涌入的评论下，有一个网友回复道：“这不是鬼哥直播间里的那个投币箱吗？”

    这只是一个小网民，只有100个粉丝，其中80个还是广告和僵尸粉。

    他恰好今天围观吃瓜了战狼上那三集精彩的灵异直播，没想到晚上睡前居然在微博刷到了同款道具。

    这条评论他只是随手发一下，却没想到点赞突然激增，一下子就顶到了第四条高赞评论。

    而回复他评论的评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是啊，一模一样”，“好像啊”，“没想到这里也有鬼哥的观众。”

    这形成了一个比较诡异的现象，点赞比评论多了几百倍，如果不认识他的还以为他买了水军。

    第二天，某个技术博主发帖，说在国外开发出了一种新型的防盗技术。这个技术可以通过某种特征识别，防止并禁止截图、录制和拍屏，从根本上解决了电影院防枪版的问题。

    随后几个小时，立刻有几个技术博主跳出，有人说这个技术不可行，对设备要求很高；也有人说这完全是假的，不可能实现；还有人用几个模糊的视频展示，说这项技术已经出现，只是还未使用。

    当然还有人发段子，说如果我全身披上柔性屏，应用这个技术，我是不是就相当于在摄像头下隐形了。

    而对于普通用户，真正参与讨论的人并不多，这条科技新闻只是一刷而过，混了个眼熟，但也在脑子里留下了个初步的印象。

    日后他们如果看到了类似的文章或讨论，这些不明所以的科技旧闻就会成为一个很好的铺垫。

    ……

    劳斌一直到深夜都还没睡，贾应剑的电话打消了他不少疑虑，但依旧让他觉得自己家中躲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时不时会强迫症般点进文章评论，找到“在人间”，试图删除那句“我是鬼哥，你在哪？”

    但每次都会显示“查无此人，操作失败”。

    弄的久了，他反而焦虑消失了不少，可能是看同一句话多次，就产生了一定的抗性。

    他开始刷其它微博，一条特效制作师的微博被转到了首页。

    劳斌看着那不可描述，不可名状，不明所以的扭曲怪物，皱了皱眉头。

    他总感觉，在暗处有一张网在逐渐张开。

    真人秀也好，道具也罢，新的防盗科技……这些看似杂乱的信息都指向一个点：所有看似灵异的事件其实都是人为。

    劳斌刚放下的心又焦躁了起来。

    他越发坚信这个世界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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