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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爱?不爱?
    <b></b>                  “可恶!”叶宸玉烦躁地踱着步,“还有这老四搞什么!回来也不先说一声,这没头没脑地突然回来,不是自投罗网吗?现在可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硬是逼我去劫狱啊!”

    “他会冒险回来,想必是大伯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既然叶归仁不肯说,那我们就去找余老,问问他刚刚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是什么话竟然会让叶归仁这般紧张。”

    “好。”

    入夜,叶归仁脸色阴沉地回到“乐城”,本要朝冰窖赶去,却见一白色身影立在湖旁,似乎正在等着谁。他轻轻放缓脚步,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换上淡淡的温柔。

    “樱。”叶归仁走过去,翻手拿出一件披风为她披上,柔声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裴少樱没有动,往前走了一步躲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转身,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回来不过为了告诉你,叶玄彻还不能死,你暂时不能动他。”

    叶归仁那温和的目光瞬间一寒,尽可能地压抑住胸口的愤怒,“若真如此,你怎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见她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瞬间,胸口那星星之火顿时变成燎原之势。扬手,披风瞬间套住了她娇弱的身体,手微微用力抓着那带子一把将人拉近,低头紧紧贴近她的呼吸,“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裴少樱凝着他烈烈燃烧的双眸,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叶归仁,你何必再自作多情?我早说过了,我心的那个人不是你!”

    仿佛被人当头一棒,叶归仁狠狠咬牙,只觉得整个口腔全是酸意,看着她那疏离淡漠的眼,他不由分说地将唇压下,重重覆上那冰冷的柔软,逼着她迎合他的吻,怒道“裴少樱,你招惹了我,就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吗?你为了他,真是什么都能牺牲啊!如果我没有发现他,你是不是连身体都能交给我?”

    裴少樱的眼底闪过一丝羞愤,她偏过头去,冷声道“他就在附近,你若不想死,就放开我。”

    “那就让他杀了我!”叶归仁双目赤红,一手扣住裴少樱的后脑勺将她扭回来,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到他的胸前,“或者你直接动手也行!”说罢,他也不顾裴少樱是什么表情,再次将唇压上,狠狠地辗转描摹,绝望而暴烈地将自己的气息融入她的,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空,那么痛。

    “叶归仁……滚开!”

    裴少樱用指甲抓入他的胸口,又将牙齿狠狠一合,顿时一阵血腥涌入口腔,他却似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想着将这个吻加深、加长。

    他的痛苦绝望而清晰的传进她的心里,让她的每根神经都跟着他一起颤抖、战栗。他的手圈的那么紧,他的怀抱这么暖,仿佛真的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我知道,你对我却非无情,否则你当年怎会守着重伤的我五日?我不相信你至始至终,都是在演戏,我不信……”他低哑的嗓音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试探的期许“樱,我爱你,我爱你,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裴少樱的手逐渐松开,抬眼看着眼前疯狂的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真的——很爱她。自己爱他吗?但他是她的弑母仇人。不爱他吗?可为何她的手那么想回抱住他。

    “裴少樱,你在做什么?”脑中传来冰冷蚀骨的声音,呼吸似乎被扼住,裴少樱蓦然转眸,只见湖心亭的顶部立着一抹红影,那人妖媚的脸上显出狰狞之色,目光紧紧盯着他们相互交缠的唇,全身弥漫着一股狠厉的杀意。

    心中巨震,裴少樱想都没想,手腕用力一把将叶归仁推开,用力用袖子擦着自己的嘴,抬眼看见他正愣愣地望着自己,眼底的依旧还在泛滥,但里面深藏着他的脆弱,好像他的命就握在她手里一般,只要她一句话,便是生与死的极端。

    可那人的杀气已然逼近,她不能再犹豫了,狠下心,恶声道“叶归仁,怎么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懂!我爱的人是他!”

    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叶归仁艰难地勾了勾唇,几步上前正欲将她再揽入怀里,可裴少樱却瞬间抽出一把短刃,在她的眼底,自己的仓惶一览无余,“我不信……”

    “不信?呵,那我便告诉你,你——只能让我觉得恶心。”裴少樱看着他,一字一顿,声声如重锤,“我能忍你,不过是为了他。你可以选择帮我,也可以选择揭发我,无论什么我都无所谓。我能利用的,从来都不止你一个人。”

    将他推开,又将那披风拽下,裴少樱淡漠的脸上划过一丝寒意,“今日我能帮你解围,就能将你推回绝境,所以,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要想清楚了。”转身,踩着那洁白的披风漠然离去,感受到那窒息的杀气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身后那人散发而出的浓郁悲怆。

    叶归仁看着那无情冷漠的背影,看到那洁白的披风上被踩黑的一块,仿佛他的心,蒙了尘,碎成粉。

    冰窖。

    叶玄彻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尽可能的放缓呼吸,不牵动胸口的伤口,只是那痛意已然在极寒中变得麻木,眼皮也越来越沉,他一咬牙,强行动了动身子,瞬间,全身仿佛被碾碎一般,原本昏沉的脑袋重新恢复清醒。看着鼻端呼出的白气,无比疲倦地合上眼,以这里的温度,若真的昏过去,就相当于死了,他还不能死。

    门外传来两声恭敬地低唤,下一刻门被推开,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好像没听到任何的声音般,那脚步声走近,一冰冷的滑稽突然贴上他的脸,同时腿被人踢了踢,头顶传来一声讽刺的嘲弄“哟,还可以啊,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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