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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神乐舞
    将料理放上了餐桌,初春拦下了正准备动筷子的外公外婆。

    “让我先拍个照吧,工作需要……”初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拿出自己新买的苹果手机,仔细调整了一下角度后,初春留下了一张自己和桌上料理的合影。

    “工作有要求要发博客,所以……”初春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没关系。”外公外婆并不在乎,三人便开始了2011年最后的晚餐。

    “咲酱的厨艺进步了啊。”外婆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初春做的饭了。

    “毕竟是一个人生活,基本每天也都自己做饭来着,偶尔还要帮朋友们改善伙食……”初春把自己被沙友理和花花央求着带便当的经历告诉了家人,说话间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哦,是那两个不会做饭的孩子啊。”外婆听到了初春口中说出的名字,一下子就和具体的人对应上了。

    “外婆也知道她们?”初春疑惑地问。

    “你外公可是每一集你们的节目都录下来了呢。”外婆笑眯眯地出卖了外公。

    “咳咳咳,好好吃饭,说这些做什么。”外公老脸微红,强行转移了话题,“咲酱你今晚准备干什么?留在家里看红白歌会?还是说像以前一样去求签的地方帮忙?”

    “我还是留在家里吧,都忙了好久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行吧,那你就别管……”外公的话说到一半,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后,一位神官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焦急地向外公汇报道:“神主,出事了。”

    “怎么了?冷静点,慢慢说。”外公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

    “美奈子刚才在排练的时候,不小心从台子上摔下来了!”

    美奈子正是之前初春进入神社时看到的那位彩排中的巫女,她担任年祭的主舞已经有五年了。

    “她人怎么样?!”外公急忙问道。

    “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脚,不过晚上的祭典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那由谁上去顶替?久美子吗?”

    “神主你忘了吗,久美子半个月前结婚了……”神官提醒道,按照神道教的规定,巫女只能由未婚的女性担任。

    “那还有谁能顶上去的?”外公有些着急了。

    “之前就只有她们两个学过丰荣之舞……”神官满脸为难,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我去打个电话给樱山八幡宫的人,问问他们有没有会丰荣之舞的人,派一个过来救救急。”外公说完就准备去屋里拿电话,这时初春叫住了他。

    “丰荣之舞吗,我会跳。”

    外公转头看向初春:“你会?!你什么时候学的?”

    “妈妈教的,三四年前吧。”初春的妈妈年轻时也在神社当过巫女,在二十年前也当过好几次的年祭主舞,初春出生后,作为神主家的女孩,也进行过巫女的训练。

    “那行吧,咲酱先去试试能不能完整地跳完一曲。”

    “行,我去换身衣服。”

    初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跟着外公来到了之前彩排的空地边。

    随着太鼓和笛子的节奏,初春虽然有几个动作略微有些磕磕绊绊,但还是将丰荣之舞完整地跳了下来。

    “抱歉,好久没跳过了,有点生疏了。”初春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边上旁观的外公和其他神官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了?”初春有些奇怪。

    “没,没什么,跳的挺好的,不,应该说跳的太好了。”外公定了定神,“今晚的年祭,就交给你了。”

    “好的外公,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再去练习一下。”

    ……

    新年的第一声钟声开始敲响,神社本殿前,不少附近的居民已经来到,等待着年祭和初诣的开放。

    初春一声上白下红的巫女服,外面披上了千早,用白檀纸包裹着的长发梳成了巫女的发式,头上佩戴着前天冠和花簪,手持着神乐铃,缓步登上一米高的木台。

    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很快,一百零八响钟声敲罢,八位力士扛起木台,年祭正式开始。

    伴随着太鼓的鼓点和竹笛的笛声,初春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巫女服白色的衣襟和红色的裙角伴随着初春的舞动,宛如一只蹁跹的蝴蝶随风飞舞,手里的神乐铃清脆悦耳,宛如清溪划过小堤。

    一轮明月从云层中探出,皎洁的月光下,素色的千早如同一层薄雾,笼罩在初春的身上,在笛声与鼓声的应和下,少女的身姿犹如云中白鹤,高洁而神秘。

    云与月,白与红,光与影,动与静,初春的舞姿轻盈而炙热,柔美而坚毅。

    一曲神乐舞,满室月华清,初春的丰荣之舞跳完,所有观看到的观众都产生了同一种感觉:“天钿女命临凡了。”

    祭礼结束,初春却还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之中,将所有感情全部倾注到舞蹈之中后,初春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无比美妙,醒来后却回忆不起内容的梦。

    ……

    和往年一样,堀未央奈和家人们在晚上十一点多从家里出门,前往离家不算太远的日枝神社准备进行新年的初诣。

    夜晚的寒风不时地钻进她的领口和袖口,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微微缩紧了身体,将领口和袖口处的空隙填补了一下。

    “又是一年过去了啊。”少女心里默默地想着,“感觉这一年又是什么都没变化啊。”

    走进了熟悉的神社,和家人一起听着新年的钟声一声又一次地敲响,堀未央奈和家人在正殿外站定,等待着每年例行的年祭。

    “快开始吧,反正和去年也不会有什么两样。”少女在寒风的吹拂和等待中逐渐烦躁起来,“赶紧表演完,然后让我做完初诣,之后就赶紧回家。”

    毫无兴趣地看着木台被人抬起,看着上面的少女开始舞动,然后,看到了神袛降临在了名为堀未央奈的少女的面前。

    直到舞蹈将近结束,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把表演的最后一段录了进去。

    “实在是太美了……”未央奈回放着手机里的影像,“不知道那个巫女是谁?以前跳舞的都不是她啊……一会去找人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