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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不要太信徐锦宁
    徐锦宁失魂落魄的回到宫里,就连和帝在御花园叫她,她都没怎么注意,回到宫里后,她将周围的人全都差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窗口,脑海里都是左迁说的那些话。

    怪不得左迁没有跟聂白同流合污,原来让一个人重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聂白这次身死意味着他将永世不得超生,但这一世的聂白还藏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慕青黎他们一直追的人便是他。

    徐锦宁不禁想,那前世的温丞礼呢?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看到那张溃烂的脸,她的心居然是如此的疼痛难捱,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徐锦宁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世的温丞礼的,  好像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以为只要将聂白他们全都除掉,所有的灾祸就结束了。

    可远远不止如此,北境只是他们的战争的一个号角,号角声未停,战争用不停歇。

    徐锦宁深吸一口仰望着那湛蓝的天空,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醒来是不是就回到最初了呢?

    苦笑一声,所有的愁绪似乎都随着前世聂白的死去画上了休止符。

    敲门声响起,徐锦宁做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颤音,“进来!”

    “宁儿,你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回宫,就连朕叫你,你都没听见?”

    和帝没有带随从,只是一个人来的。

    徐锦宁看到他的刹那就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她强行将这股子压下,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刚刚去天牢给母后报仇雪恨,心里有些畅快,又有些想念母后了。”

    和帝将之拥入怀里,心疼道“这些事让刑部去处理就够了,你一个公主手上如何能沾得了血腥,脏了你的手。”

    “为母报仇,天经地义。德妃已经死了,江州以大局为重将徐锦晟押送到宁都,听由父皇发落,父皇打算如何处置那叛逆之徒?”

    和帝生气的冷哼着“朕已经从锦恒那儿知道了徐锦晟的事情,德妃真是罪恶滔天居然以假乱真,左迁炸死出逃死不足惜,明日午时将这两人送至刑场斩立决。”

    “这次朕绝不姑息这等作奸犯科、欺君罔上之人,这血腥的场面你就别去看了。”

    “也是,省的脏了儿臣的眼。父皇此次找我,可还有别的事要吩咐?”

    和帝正在与花园里跟诸位大臣商量给徐锦恒纳妃一事,正巧看到徐锦宁急匆匆的往回摘月楼走去,心中放心不下这才跟来看看。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咱们宁国这几年灾难重重,战争不止,朕打算给宫里天天喜气,让你帮着你大皇兄找个王妃,朕相信宁儿的眼光一定非常好,肯定能给你大皇兄找一个门合适的亲事。”

    “大皇兄知道么?”

    天天喜气也好,也省的这皇宫整日死气沉沉的。

    从黄后死后,这个皇宫里大小事不断,一茬接着一茬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朕已经跟锦恒说过这件事,他也很赞同。”

    “是么,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包在儿臣身上,儿臣定给大皇兄找个好王妃。”

    和帝深感欣慰,“这宫里总算是能有点好事了,过些日子,你也要跟丞礼回夏国,这一去又咱们父女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说到这个和帝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跟女儿还没团聚几天她这就要走了。

    为了不让和帝担心,徐锦宁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儿臣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父皇的女儿,这宁都也永远是女儿的家。

    况且,我们只是去夏国处理一些事情,丞礼是夏国的皇帝不能经常走动,但儿臣可以经常回来看您啊。”

    “呵!你这丫头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我,还是大事要紧,等事情结束朕亲自去夏国看看去。我得看看那地方,到底适不适合我女儿居住,可别是个穷乡僻壤的委屈了我女儿。”

    徐锦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说夏国也是一个大国,怎么可能是什么穷乡僻壤呢。

    徐锦宁心中清楚这只是和帝为了哄她开心说的话,现在她的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拍拍自己的心口说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给你挑选一个好儿媳妇儿。”

    “好,此等大事就交给你了。”

    徐锦宁开心的笑着,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温丞礼站在城楼之上,白鸽停在旁边的石柱子上,他走过去将绑在白鸽腿上的小竹筒拿过,信中写着夏国一切已准备妥当,问他们何时归来。

    温丞礼将信撕碎,掌心向下,飞屑被风扬去。

    知道徐锦宁已经从监牢回去了,他也该去会会德妃和左迁等人了。

    不过按照徐锦宁的性子,她应该不会放过德妃的,毕竟德妃杀死了她的母后。

    监牢里,左迁盘腿坐在那儿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听到脚步声,左迁的嘴角上扬着的,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徐锦晟还在旁边哭的要死要活昏天黑地的,德妃的尸体还没人处理吊死在那儿。

    温丞礼的动作很轻,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知道他走到左迁面前了,左迁还没有发觉。

    “左丞相,久等了。”

    左迁抬起头来,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温丞礼,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他反而有种脚底发凉、心里发憷的感觉。

    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有这样感觉得人就是聂白,他之所以不跟聂白同流合污,也是不想变成他那样疯魔的人。

    “听说你们在北境杀死了聂白?”已经不是疑惑的问句,而是肯定的问了。

    温丞礼说“聂白和那个神秘人之间是什么关系?那个神秘人是谁?”

    直觉告诉他左迁是知道这些的,左迁跟聂白认识那么久,深知他们的一切阴谋,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要么就是这个阴谋的后果他难以承担,要么就是他太过胆小没有那个胆量参与。

    “你可听说耀宫?”

    温丞礼神情漠然,“耀宫,早已经消失了快一百年的邪派?”

    “你们就不曾想过为和当初的成往有那么大的胆子反叛宁国?这背后便是有耀宫的帮助,聂白与江阴便是耀宫出来的人,他们身上一个肩负着颠覆天下使命,一个担负着拯救天下的责任,这不仅是你们的战争,也是聂白和江阴的战争。”

    “江阴果然还活着!”

    “耀宫最大的主人名叫天舒,乃是一个世外奇人,但他所练习的都是一些邪门歪道上不得台面,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想要创造出更大的阴谋,一个热爱下棋的人却无对手,这样的孤独是旁人无法言喻的。”

    温丞礼似乎明白耀宫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了,他问“所以天下人便成了他的一局棋,聂白和江阴只是马前卒,他才是背后的操手。”

    “我听说慕青黎在调查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天舒。”

    “耀宫在哪里?”

    左迁摇摇头,“不知道,我没见过,只有聂白和江阴知道,但是聂白……不是已经死在你们手里了么?”

    “江阴又在哪里?”

    左迁还是摇头说不知,江阴是个瘸子,从被救出去后他就被聂白控制住,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江阴到底在什么地方。

    “温丞礼,青儿是你的姨母,你母亲以前非常疼爱她,我相信你也知道她们是双胞胎姐妹。我左迁死不足惜,但求你放过她,救救她,她服用了聂白的毒药如今已是神志不清,形同玩偶,饶她一名对你们来说再简单不过。”

    “青儿我会治疗,不过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母后,只要看着青儿的那张脸,他就仿佛看到了母后一样。

    他也相信有青儿在手,不管是江阴也好还是母后也好,总归是要出来跟他见面的。

    “徐锦宁也知道了这件事,就要看看你们夫妇两个到底谁的本事更大一些。”左迁更换了一个坐姿,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他提醒着温丞礼“你还是不要太过相信徐锦宁了,她有很多事情瞒着你。”

    “重生么?”

    “看来她已经告诉你了,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前世的事情呢?”

    温丞礼沉默着,的确,徐锦宁只告诉他关于重生的事情,前世发生的许多事情他全然不知。

    徐锦宁总说她要还债,他也不知道这种‘债’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向何人还债?

    前世,他的下场又是什么?

    这些,徐锦宁统统没有告诉过他。

    “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啊,我劝你,不要尽信徐锦宁,她最终会害死你,会害的你们夏国……灰飞烟灭。”

    徐锦晟听到这话疯狂的笑着,只要能让徐锦宁和温丞礼不好过,哪怕他现在就去死他也甘愿了。

    他被徐锦宁害的人不人鬼不鬼,恨不得吃了他们二人的肉。

    徐锦晟用脑袋奋力的撞击着牢门,咧着一口满是血的嘴巴哈哈的傻笑着,像是疯了一般。

    温丞礼始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他,这种人死不足惜不必怜悯。

    倒是左迁的挑拨离间,意味深重,狠狠的在温丞礼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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