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勃很是肉疼。
本来一切应该很简单的。
秦宁被下了药,门上的机关也是他精心布置的,所产生的敲门声具有致幻效果。
然而现在药效发作的慢不说,机关也毁了。
这让他有点抓狂。
尤其是这勾魂符是一张接一张的砸下去,秦宁还没出来的意思。
这还真不是秦宁不想出来。
他是想出来看看张勃到底想玩什么花招的。
可是张勃的勾魂符属实有些不上台面,秦宁觉得自家小白画的都比他强,好歹也是玄门一等一的大拿,要是被这种小瘪三的手段给算计了,说出去得让人笑话。
秦宁是个体面人,要脸。
所以决定在忍一忍,顺便试探试探张勃的底线。
这一试探,却让张勃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在滴血。
在修行没到家之前,画符绝对是高消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毕竟本身修行拉胯,想要符的质量高,只能靠材料来硬凑。
黄符纸倒好说,稍微用点心自己都能制作,重要的是朱砂泥,以供奉朱砂为主,然后配以各种珍贵颜料来调制。
其中最那搞的是兽血,这可不能是一般兽血来调朱砂,而是需要以天材地宝来饲养的宝兽。
秦宁家的小白就是这类神兽,当初江南王家在云腾千方百计想搞到小白,就因为小白这一身血肉足以让人百邪不侵,就是修行之人吃了那也能更进一步。
可就是如此,小白的身价在玄门都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相门五家中鲁家供奉的一头三百多年的玄龟,其次还是鲁家的一条二十七年老黑狗,在然后才能排的上小白。
不过小白很快就能排第二了,据说鲁家那条老黑狗快要寿终正寝了,到时候说不得得让鲁家安排一顿黑狗宴。
至于玄龟宴,秦宁没奢望过,毕竟不出意外,那玩意儿估摸活的比自己要长久一些。
张勃所用的材料虽然还没到宝血的档次,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就刚才一张残次的勾魂符,少说也得大几万打底。
一张接一张的扔,他感觉自己的心头血都滴的差不多了,毕竟常年生活在这么一个荒漠小镇上,家境实在富裕不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价都得缩水一大半了。
眼瞅着勾魂符见底,张勃一双眼都是布满了血丝,气急败坏的想让虎子硬闯进去将秦宁给打晕了抬出来,至于会不会被秦宁给嫉恨上,他都觉得不重要了,毕竟在这么折腾下去,该倾家荡产了。
所幸。
这时秦宁觉得差不多了。
便是晃晃悠悠的起身出了门。
张勃瞧此,深吸了口气稳住了情绪,在看秦宁双目无神,面色呆滞,当下就是哼了一声,而后掏出了一炷香,只点燃后,他摇头晃脑的,嘴中念念有词。
而那香点燃后,飘起的青烟,却是慢悠悠的落在了秦宁面前,秦宁如提线木偶一般,跟着这青烟离开了院子,向着不远处一栋二层小楼而去。
这小楼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里外却是充斥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秦宁推门而入,瞧着这屋内布满了灰尘,家具拜访的也是乱七八糟,蜘蛛网密布,只三条白绫在房梁上悬着,看起来竟是洁白无瑕,只随风一阵飘动,阴冷的气息顿时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秦宁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正打算在上二楼瞧瞧时,背后忽地传来一阵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他回头瞥了一眼,不见任何东西。
只是在回过头时,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小男孩已然出现在面前,苍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叔叔,叔叔,你看到我的溜溜球了吗?”
寂静的月光透过裂缝照射进来。
小男孩的脸色惨白的宛如白纸一般,一双眼珠子更是在眼眶内滚动的不停。
秦宁沉默了少顷,道:“看到了。”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秦宁为何如此镇定,只在问道:“那在哪里呀?”
秦宁笑了笑,而后一把抓住这小男孩的脖子,只拽上前来后,左手双指探出,直接将这小男孩的两颗眼珠子给挖了出来,摆在手心道:“这不就在这里呢嘛,咦,怎么才两颗?刚才我明明听到好几颗的动静,你是不是藏在身上了?让叔叔检查检查。”
小男孩吓的浑身哆嗦的不停,那空洞的眼眶里不断冒出来鲜血,说话竟是有些结结巴巴的:“叔叔……就两颗……就这两颗……”
他想挣脱开秦宁的右手。
只是不论怎么挣扎,哪怕身体渐渐变的透明,都被秦宁掐的死死的,眼看秦宁又要伸手在自己身上掏两把,当下急的惨叫道:“妈妈……”
阴风顿时大作。
秦宁在回头,却见一个穿着大花棉袄的女人出现在身后,脸上画着浓浓的红妆,红的好似要滴血,只抬头便是问道:“你见到我丈夫了吗?”
秦宁挑了挑眉。
而后将手里的小男孩仍在了地上。
这小男孩吓的屁滚尿流,顾不上自己的双眼,急忙是爬到了这女人身后瑟瑟发抖。
“我看到了。”秦宁抬起左手,只虚空一抓。
很快一声惨叫骤然响起,一个虚影出现在秦宁手中挣扎的不停,但还能挣扎两下,秦宁右手扯住了这虚影的脑袋,只听的咔嚓咔嚓声,那脑袋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将这脑袋紧贴在女人脸前,秦宁问道:“是他吗?”
女人退了几步,浓妆艳抹的脸庞开始扭曲,一道道已然腐烂的伤痕出现,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她尖叫了一声,一旁悬挂在梁上的白绫冲着秦宁便是打来。
秦宁冷哼了一声。
他虽然身负重伤,可也不会被三只不入流的野鬼给欺负了。
的确不入流。
秦宁看的出来,这三只野鬼连离开这房子的本事都没有。
区区地缚灵,对他来说不过是手拿把掐的事。
只屈指一弹。
一道镇煞符凭空而现。
但听砰的一声,那三道白绫瞬间绷断,而那女鬼也是趴在地上,鬼气虚弱,随时可能会烟消云散。
“饶命……大人饶命。”这女鬼慌忙爬起来将儿子护在身后,颤声道:“我们无意害人,大人饶我们一条鬼命吧。”嘀嗒网
秦宁将手中的脑袋仍在地上,而后拍了拍手,道:“说吧,张勃想干什么?”
女鬼不敢隐瞒,急忙道:“回大人的话,那张勃颇有道行,我们与他合作,吓唬一些过往游客,待种下阴煞后,张勃借机牟取他们身上的财富,然后在给我们一家三口摆上祭品,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人,从没干过害人的买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