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秦宁挑了挑眉。
目光在初晴和这小女娃脸上来回扫了两眼。
眼神意味不明。
初晴这时蹲下身子来,轻轻打理了小女娃额头前的头发,道:“小念念乖,饭已经做好了,快去找爸爸吃饭。”
小女娃咯咯笑了几声。
在初晴脸上亲了一口,便是蹦蹦跳跳而去。
待初晴在起身,秦宁笑道:“你女儿很可爱。”
“她可调皮呢。”
初晴眨了眨眼睛,开心道:“你怎么来了?”
“好歹也是东道主,作为老朋友当然要来看看。”
秦宁笑着说道,又招了招手,示意老李将礼物拿上来。
只是老李却没给回应。
只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前面,泛着绿光。
秦宁脸顿时一拉。
这要不是在别人面前,他非得把老李给吊起来抽一顿。
顺着这老东西的目光看去。
正瞧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正款款走来,脸上挂着热情笑容,一双桃花眼里好似泛着水光:“小晴,这位小帅哥是谁啊?”
“婵姐!”
初晴嘿嘿笑道:“我老同学,秦宁,来看我的。”
“哟。”
这婵姐不由的上下打量着秦宁,目光流转,笑道:“这就是你以前经常提起的秦宁小哥儿?
还真是俊俏哩。”
秦宁含笑点头:“客气了。”
而婵姐也察觉到了老李的目光。
却也不恼,好似对这种眼神已经习以为常,笑道:“这位是?”
秦宁不动声色的戳了戳老李。
老李当下就是腰板一挺,正色道:“在下李彦祖,云腾芙蓉园戏曲协会荣誉会长,致力于发扬戏曲文化,关索戏已经失传二十余年,如今在现江湖,李某人不请自来,还往海涵,区区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
将手里提着的礼物送上。
秦宁:“……”他眼角一阵乱跳。
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是那么想抽人。
说好按计划行事的。
你这厚颜无耻的改了词。
让我秦天乐情何以堪?
“李会长客气了。”
婵姐捂嘴直笑,道:“我们都是小打小闹,勉强守着祖宗基业罢了。”
“蝉小姐此言差矣。”
老李却十分严肃道:“正因为有贵班守着基业,老祖宗的文化才能传承下来。”
这婵姐听了夸奖似是十分开心,道:“快快请进,小晴你也真是的,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往里面请。”
“哎呀,人家忘了嘛。”
初晴嘿嘿一笑,随后拽住秦宁:“快来吧。”
进了后台。
正有几人围在一起吃着早饭。
而刚才的小女娃也在,吃饭吃的正香。
秦宁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周,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待收回目光时,却忽地精神一抖。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眼角余光望去。
发现是在后台正东方位祭拜着的关二爷神像。
神像前燃着五炷香。
青烟缭绕下,关二爷神像看起来威风堂堂,好似活过来一般。
然而等秦宁转身看去。
先前的感觉却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神像也没了先前那般异常。
婵姐很是热情,道:“兆龙,小晴的朋友来了,大家伙都先别吃了。”
后台几人中。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唐装的男子起身笑道:“小晴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两位快快请坐,后台有些杂乱,还请不要介意。”
“客气了。”
秦宁笑道:“倒是冒昧来访,打扰诸位用餐,还望海涵。”
这时。
初晴的女儿小念念吃力的搬着一张椅子上前,大眼珠子好奇的看着秦宁:“叔叔请坐。”
秦宁倒也不客气,坐下后笑道:“多谢小姑娘。”
小念念嘻嘻一笑。
又是蹦蹦跳跳的回到了餐桌前。
而待老李也坐下后,初晴介绍道:“秦宁,这位是我们的班主,张班主人可好了,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我。”
“哈。”
秦宁右手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笑道:“张班主威仪不凡,看来我这老同学这些年过的还真不错。”
不等这张兆龙礼尚往来的捧秦宁几句。
老李先开口道:“那自然是威仪不凡,张班主这一看面相那就是人中龙凤,也难怪能成为关索戏的传人。”
“这位是?”
张兆龙被老李捧的有些发懵,不由的问道。
婵姐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戏曲文化协会李会长。”
张兆龙忙拱手道:“李会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张班主太过客气。”
老李哈哈一笑,但紧随后又是转而一叹:“其实张班主不知,二十年前我和张班主也是有一面之缘。”
后台几人脸色稍稍一变。
似是有些挣扎。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张兆龙眯了眯眼睛,好奇道:“不知何时何地?”
“二十年前,青山市。”
老李脸上满是追忆之色:“那一年,青山不在,风雨飘摇,张班主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一出三请诸葛唱的是满堂喝彩。”
张兆龙脸色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听着老李这么明目张胆的胡扯,双手十指微微有些抽动。
妈的。
本班主当年唱的是花关索战山岳。
但眼神深处,却不由的多了几分的暴虐和恨意。
秦宁也不拦着。
只是笑盈盈的听着。
反正这次来就是探风来的。
这群人如果真的是将初晴从坟里刨出来的王八蛋,就应该知晓他秦宁来此的目的。
在暂时不会撕破脸皮的情况下。
老李的胡扯,正可以反客为主。
而老李又是幽幽一叹,继续胡扯道:“而那一年,我奔波江湖,只为追逐张班主脚步,一睹花关索风采,那一次是我最接近的一天,只是送上拜帖,张班主却一走二十年,二十年啊!二十年再无消息!”
秦宁脸皮子一阵抽搐。
而后台的气氛却是一落再落。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的狰狞,就连那热情的婵姐,此时都有些沉默。
似是回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初晴疑惑的扫了一眼众人:“班主,婵姐,你们怎么了?”
张兆龙回过神来,沉声道:“没事,只是没想到我张某人竟然和李会长有如此往事,亦是非常惭愧,何德何能让李会长等了二十年。”
闻此。
秦宁和老李对视了一眼。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