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十几人,跟着黑衣人往西六宫走去,只见此人一个转身,便进了一处偏僻没有修缮的西六宫。
门随即被关上,众位宫女悄声围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内,黑衣女子提着宫灯,心惊胆战的学了两声鸟叫,神色左顾右盼着,只见此时从里面走出来靛青色衣衫的凉百生。
黑衣女子这才将兜帽放下,露出了一头素妆的模样,不施任何粉黛,没有任何发簪钗环,像二人第一次见彼此时候的模样。
“百生。”
凌荷将手中的宫灯一放,投身进了凉百生的怀中,凉百生紧紧地抚摸着凌荷的发丝道:“小荷,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
“明日你就要成婚了,可是你成婚之人并不是我。”
“奈何命途坎坷,我之所以进京城都是为了你,我没有任何想娶旁人的心思,我只想找到你,和你浪迹天涯,和我走吧。”
凉百生说的很是真挚,凌荷心里一暖,但随即她一阵苦笑着:“可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我没有退路,你也没有,我们都是这权利的牺牲品。”
“可是我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人。”
“我亦是。”
两个人相互之间,浓情蜜意的看着对方,月色下的凌荷眼眸里泛着光亮,点亮了凉百生的心头,他心里一颤,想着明日的婚事就是满心的拒绝。
“今晚是我们最后一次说情话,互诉衷肠,像以前一样赏着月色,明日开始,百生还是好好疼爱你的夫人吧。”
凌荷脸上的清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即使在不愿意,又能如何,她已成皇妾,他已是她夫。
凉百生的手抚向了凌荷,带着不甘心,他为了她来到了京城,如今就是这样一副局面,为何?命运对他们如此残忍……
“我们逃吧,逃出周安国。”
凌荷再次苦笑着,摇着头:“能去哪?段景延势力越来越大,攀附着帝上,我们都走不出这个宫城的。”
“那……要如何是好,除了你,我不愿意娶旁人……”
凉百生俯下了身子,在凌荷耳边贴耳道着,“这么多年我好想你,小荷。”
凌荷身子一惊,忙推着凉百生的胸膛,但他一把搂上了凌荷的腰身。
“百生,不可!我是皇贵妃,你这样我们都会被砍杀的。”
“你怕吗?”
凉百生不待凌荷回答,深深地一吻就吻了下来,带着无尽的占有欲,向着凌荷索取着这么多年的思念。
那一吻瞬间将凌荷点燃,就像一把干草突然遇到了火星,轰的一声火光冲天,像是要从凌荷的心里钻出来。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句的:不怕……无悔……
凉百生一件件的剥落着凌荷的衣衫,抱着她走进了殿内。
不久时从殿内传出来一阵阵的声音,令人遐想连篇。
躲在宫门口的绣女们,纷纷掩嘴窃笑着,一个个的往回走着,不远处的一个宫女冷笑一声,往回走进了端华宫。
随后,云碧便带着宫女和太监,一众人堵在了偏僻的宫门口,甚至还自带了椅子,云碧往椅子上一坐,披着披风眼神睨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甚至还能听到那里仍然连绵不觉得声音,更是昂首挺胸,一股胜利者的姿态。
“去吧,去镜圆宫叫上皇上和帝上,一起来瞧个热闹。”
于是,一个宫女立刻往镜圆宫前去。
镜圆宫内的姜瑶和段景延,此时还在温存缠绵之中,姜瑶魅惑的一双眼眸,直勾着段景延的心神,她一遍遍的承欢着,满足着段景延的索求。
“咚咚咚……”
此时,镜圆宫的大门被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响,段景延一个皱眉,仍旧是没有停下身上的动作,姜瑶的娇呼声更是肆意着。
姜瑶也听到了,那声音似乎很急,但还是不放段景延。
“皇上,该不是哪个宫里的娘娘,犯了头疼脑热,发了癔症,要你去安抚吧?”
“那阿瑶可否允许啊?”
段景延一个坏笑,看着姜瑶肆无忌惮的笑着,姜瑶一个娇嗔,搂的段景延的脖颈更紧了,二人更是忘我的疯狂着。
听到敲门声的问琴和康德的起了身,穿着衣服,不安的道着:“这是怎么了?可是从来没有人敢三更半夜的敲镜圆宫的门,莫不是那个宫里出了事?”
“先去瞧瞧。”
康德赶紧踢了鞋子,问琴帮康德穿着衣裳,康德系着领口的扣子,就赶紧往镜圆宫的门口跑去。
门房正在问着:“你是哪个宫里的,这么晚了还敢敲门?吵了帝上和皇上的雅兴,你们担待的起吗?”
“奴婢是端华宫的,奉碧妃娘娘的命令,过来禀告皇上和帝上。”
康德系好扣子大开了宫门,问道:“何事?”
“是……皇贵妃和凉太傅,此时在西六宫内私通,碧妃命奴婢赶紧过来禀告。”
康德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不太好使着,他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又暗自掐了一下大腿,真疼!这不是梦!
又颤巍巍的问了一遍,道:“你说什么?”
“是真的,康公公,此时他们就在那里,碧妃在门口守着呢,那声音我们都听得真切……很是不堪入耳……”
康德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出大乱子啊,之前那对引秽作的宫女太监对食,都被皇上送进慎刑司,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他这次可做不了这主,立刻转身往殿门口跑去,问琴已经披着衣服出来。
刘尚仪值守着门口,见康德踉跄的跑过来,问着:“是出了什么事?”
康德揪心的道着:“皇贵妃与凉太傅正在西六宫私通,这……”
刘尚仪和问琴一听立刻对视了一眼,可是听见寝殿传出的声音仍旧酣畅淋漓着,谁都不敢打扰这,姜瑶还好说,可是段景延的暴怒可是她们承受不住的。
“这说也不合适,不说也不合适,该如何是好。”
问琴也赶紧系好扣子,注定这一夜后宫没个清净了。
“皇上……皇上……”
不过一会,殿内动静小了,康德硬着头皮还是喊了出来,他心一横,死就死吧。
寝殿内的姜瑶,长舒一口气,将段景延反着压在身下,伏在他的胸膛上道:“外面喊你呢,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再要紧也没有阿瑶要紧。”
段景延邪魅的一笑,紧搂着他的腰肢,一个翻身再次压了上来,姜瑶身子疲惫的很,实在是无力应付了。
于是姜瑶推着段景延的身子,道:“皇上去听听什么事,阿瑶很是好奇呢。”
段景延不悦的看了一眼殿外,直起身子,不情愿的下了床榻,松散的亵衣披在身上,露着胸膛走到殿门口。
他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隔着一扇门,段景延清冷的声音,些许怒意道:“何事。”
康德立刻回着:“皇上,是皇贵妃和凉太傅在西六宫内私通,碧妃已经在那边守着门,传了人过来通秉。”
“嗯。”
段景延应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姜瑶,已经熟睡过去,丝毫不愿意子在挪动半分步子。
“扔去慎刑司,交给映月处置吧。”
段景延的回应,康德出乎意料着,竟然没有任何动怒,也没有任何作为皇上的处罚,甚至连当面质问都不愿意,像是已经对后宫失望透顶。
满心里只有帝上,康德一咂舌,也只有帝上才能配得上皇上,那些后宫里常年不被宠幸的,这种事也挡不住。
“是,奴才这就去走一趟。”
问琴和刘尚仪也是了然的神色,康德转身就要往外走着,问琴看了一眼刘尚仪,道:“我若是前去有些不便,还望刘尚仪能够……”
“我随着康公公走一趟便是。”
刘尚仪深知其中的因由,对着问琴一点头,便跟着康德走往西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