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冬雪刚说完,慎妃脚步踌躇的来回走着,她当即放下脸面和尊严,踏进了镜圆宫。此时此刻能救三皇子的也只有淑贵妃了,她作为后宫众妃之首无论如何都会救三皇子一命。
这次就是下跪磕头她都要求得。
镜圆宫内,被太后传召的张炎,路过镜圆宫内走进来给云袖送些宫外的小吃食,然后给淑贵妃诊着平安脉。
而慎妃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张炎的手伸回去,一下子愣在了殿内,云袖此时才从外面跑进来,慎妃干笑了两声,忙对张炎道“张太医求您给我孩子看一看吧,他发着高热。”
张炎丝毫没有过多地停留,接过三皇子试探着,随机从医箱本拿出银针,扎着三皇子的穴脉。
姜瑶看着过于担忧的慎妃,拉着她坐在软榻上,道“慎妃不必太过于担心,张太医妙手仁心,想着三皇子定会平安无事。”
姜瑶也没想到此时慎妃会前来,还是抱着发病的三皇子,如今遇上了也只好诊治一番。一直苦恼难受的三皇子,被施了针,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太后那里,臣妾也是没了法子才来这里求娘娘。没想到歪打正着,娘娘这里正好有张太医,也是幸事。”
姜瑶缓缓一笑,慎妃盯着张炎又看看姜瑶,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在她看来倒像是极为不正常。
“慎妃言重了,只是张太医过来循例诊平安脉罢了,诊完之后张太医也是要去祥安宫问安的。”
“原来如此,是臣妾和三皇子的福气,能够沾娘娘的福泽。”
张炎开了一副方子给慎妃道“去太医院按方子抓药,一日喝两次,几天就会好转。”
慎妃在一旁作揖道着“多谢张太医。”
张炎收拾着医箱,拱手对着姜瑶道“淑贵妃娘娘,慎妃娘娘,微臣这边还要去祥安宫问安,就不再多耽搁了。”
姜瑶一点头,没有吩咐云袖去送,怕引人耳目,云袖自己退出去送着张炎。
慎妃抱着安稳沉睡的三皇子,对着姜瑶深深一个作揖,刚要再言说几句,雅霜就跑了进来,在殿歪喊着“娘娘,有要事!”
慎妃一听雅霜惊异的行为,连忙退安带着她回到庆安宫,一进门雅霜紧闭了殿门道“娘娘,刘大人那边出事了。”
她身子一个踉跄,冬雪急忙从她怀中抱过三皇子,慎妃颤抖着身子,问着“父亲出了何事?”
“刘大人昨日与宋家的几位大人到一个瓦舍去喝酒,喝醉了宿在瓦舍内,次日醒来发现身边,是一个浑身青紫满是被玩弄之色的女子。”
慎妃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胆小甚微,断然不可能做出嫖娼这种行为,稳着心神道“胡说,我父亲是个正直的文人,怎么做出此等事!定是宋家之人栽赃。”
她曾经很多次劝诫父亲少与宋家来往,可是刘大人一直渴望着国子监的位子,还是暗中与宋家勾结。
“娘娘,那瓦舍本就是暗娼之所,大人去那里已经是说不清的了。”
“那女子为何人?”
“是瓦舍里的罪臣之女,一个官妓。”
“给那个女子点银子,封了口便是。”
无论这是不是事实或者宋家有意的栽赃,只要此时不扩大,皇上哪里对这种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雅霜低着头嘴角一笑,道着“娘娘,她死了,说是被刘大人给玩弄致死。”
“什么?”
慎妃感觉凳子一歪人顿时就要向后面倒去,还是冬雪扶了一把才坐稳,慎妃惊吓过度的喘息着,不敢置信的道“父亲他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若是死一个平头老百姓到还好,如此竟然死的是一个名目在册得官妓,这是要生生要了他的官名和官途啊,如今她这里都知晓了,那前朝那里定是……
“我要去见皇上,这事有蹊跷。”
雅霜伸手拦着慎妃,道“娘娘,可千万别乱了方寸,这种事后宫是不能插手的,一旦插手娘娘更加被动,如今只能去找太后宋妃那边求情,运作一下宋家几位大人佐证。”
说到这里,慎妃才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宋家假意接近,昨日拒了太后的召见,今日父亲就出事,可没有这么巧的事吧。
想来定是宋家出手所为,慎妃眼中冒着狠厉的神情,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娘娘您去哪里啊?”
慎妃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雅霜,她快步的走向养心殿,在养心殿门外被康德拦了下来。
“娘娘,皇上正在烦心着呢什么人都不见,还请娘娘回去吧。”
慎妃心里揪心的难受,紧攥着手中的绢帕,眼巴巴的看着门帘,喊着“皇上,您见见臣妾吧,臣妾的父亲是无辜的,是被宋家的人陷害的,求皇上明鉴啊!”
“哎呦,娘娘,您可别难为奴才了,皇上是发了话的,谁也不让进啊。”
康德叹息一口气,慎妃瞧着真进不去,便跪了下去,道“皇上,臣妾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您想见臣妾了,臣妾才起来。”
冰冷的地慎妃的膝盖跪在上面,身边的雅霜靠边站在一旁,康德一眼看过去,此时雅霜还是顾盼着四周,这分明就是个不忠的奴婢。
这边慎妃的事一出,宋妃那边得了消息就往祥安宫走去,进了祥安宫的内殿,倒是看见了赵贵嫔和云碧,两人一早得了消息便在祥安宫等着。
“宋妃娘娘。”
宋妃冷哼一声,看着太后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捻着佛珠,宋妃看着如今的太后,已然没有过去的光鲜,一副心思寄托在锦王身上,锦王将兵权移交。
她倒是一下子苍老了近十岁,如今就连宫内低阶的妃嫔都用上了。
“你们倒是闻风赶来的及时啊,比那个庆安宫的倒是懂得规矩。”
云碧缓缓落座,道着“姐妹们能在后宫安稳,自然是依靠着宋妃和太后的庇佑,如今太后烦忧,我们做儿臣的自当是侍奉在侧。”
赵贵嫔更是亲昵的走过去,给太后捏着肩膀,一副谄媚的样子,道“太后再怎么说都是太后,忠义仁孝里可都是说的明明白白,儿不可逆母,否则就是大不孝。”
宋妃摇着手里的绢帕,坐在太后身旁的软榻上,道“太后,慎妃那边已经妥了,她此时正跪在养心殿门口为他父亲求情,晾她自己明白之后就会前来了。”
太后转着手里的珠子,眼眸深邃的看着窗外,“对于这种不自知的人,就得用这种手段逼一逼,不然还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
宋妃微微一点头,看着太后问询着“太后,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要打压淑贵妃就得让慎妃这边联手,国子监那边的舆论还得加把火,你们在宫里也要多盯着点淑贵妃,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
殿内的众嫔妃纷纷点头迎合,然后便纷纷散去。
姜瑶在镜圆宫内,听闻了宫中最近的突变,看着从外面回来的云袖,道“近日宫中事多,你要和张太医注意距离,不要被人盯上。”
云袖懂事的应着,道“娘娘,您放心,近日我不和张大人在见面就是了。”
一直跪在养心殿外的慎妃已经晃悠了身子,跪了两个时辰都丝毫不见段景延出来,康德叹着气道“娘娘,回去吧,皇上都去午睡了,您这是何必呢,皇上如何判自有定夺的。”
雅霜上前扶起了慎妃,慎妃拿着绢帕擦着眼泪,往台阶下走去,一步一颤的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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