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贤妃之后,姜瑶与段景延偷偷摸摸的出了城门,一进入景城居士人声鼎沸的叫卖声,一股浓厚的人间烟火气息,姜瑶和段景延身着普通百姓衣衫走在大街上。
走了几步便是长安街的瑶池,醒目高耸的楼宇,一楼宾客罗列,一进门胡苏就将人认了出来,一声不响的引着二位上楼。
登上瑶池的五楼,一开门满是现代的家具陈设,段景延很是惊叹了一下,姜瑶轻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
“这里可是臣妾的地盘,皇上也可感受一下臣妾的家。”
毕竟还是两个世界的交叉,她更多的是想让他了解更多的自己,走进她的内心。可是段景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姜瑶说的家,他看着奇形怪状的家具,渐渐对她的思想有所改观。
可能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他熟练地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姜瑶凑上前来,他将望远镜递过去,姜瑶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热闹非凡一片安泰景象的大街小巷。
城外却是一片片的营寨,很多官兵的聚集,生火做饭。
“皇上,这些人是?”
“锦王的军队。”
此时苏烈的声音再门外响起,道:“微臣苏烈,拜见皇上。”
康德将门打开,苏烈穿着一身常服走了进去,跪下身子禀告着军情,道:“禀皇上,近几日城区聚集的锦王军越来越多,如今仍有源源不断的兵马涌来。”
姜瑶听闻心下一沉,再看向眼下的那些不知情的百姓,热闹非凡的模样,就有些难过。
“皇上,锦王真的准备要动手了吗?”
段景延依靠着窗户,冷哼一声,道:“平阳郡主成亲当日,会打开城门迎送十里红妆。”
“微臣觉得明日的亲事,不得不防,以免霍乱误伤无辜百姓。”
“挨个盘查,登记造册,决不能放进来一个。”
段景延紧锁眉头,姜瑶坐在沙发上一阵深思,“平阳郡主的亲事,在御驾南行的时候就开始流传,还是宋妃频频压下。但玲夕怀子要成为侧王妃之事,显然是太后为一子偏袒刘尚之女。”
“事已经成定局,朕金口玉言的赐婚,收回旨意是不成的。平阳郡主主掌近郊十万兵马,又身居京城,这样的联姻,锦王当真是算计的通透。”
“可是纵使平阳郡主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外貌之人,可是也不会是任人利用摆布的吧。”
康德此时叹了声气,解释道:“这位郡主可不是个有才能的主,他们家族也是当年那场夺嫡之争的牺牲品,皇上不忍才放纵了郡主多年,如今若真的投靠锦王,宫内的五万禁军也是难以抵挡。”
“既然他们保了玲夕,那必然平阳郡主则会不悦,如此这门婚事……皇上,交给臣妾去处置吧。”
姜瑶想到这里已经有了主意,希望南栀是惜命的。
她让初言挑了一套最新款的配套首饰,带着就往郡主府前去。
而南栀正在府内的马球场上与人打球,见姜瑶到来,才不紧不慢的骑着马过来,很是不敷衍的道:“娘娘前来,怎么也想打一场马球吗?”
姜瑶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球技,不像平阳郡主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姿。”
一直绷着脸的南栀,立马被姜瑶的话给夸的一脸得意,连忙带着姜瑶走进一旁的亭子里。
招呼着身边你的奴婢上着清茶,她站在亭子内梳理着仪容,道:“不知娘娘前来,有些冒失了。”
“听闻明日就是郡主的好日子了。怎么还有闲心出来打马球,不应该梳妆打扮,料理家事吗?”
“就那个锦王的临时府邸还没有我家一半大,有什么好准备的,嫁妆拿过去都塞不进去,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听起来郡主好像是对这桩姻缘甚是不满。”
这哪里是不满更像是有着十足的怨言,被流言说的反而有些嫌弃了。
“那还不是那个该死的……”
南栀欲言又止的,连忙喝了一口茶水,将话压了下去,道:“娘娘指婚不敢不从,再说太后那边赏了一品诰命夫人,女子一辈子也就是求个名头,忍忍也就过去了。”
姜瑶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愁容不减的南栀,道着:“这话说的倒是俗礼,可是先得有一辈子能过不是,不能被蒙着眼睛一脚踏进棺材里,等着下葬才是啊。有些人一辈子短的可能也就到明天了。”
似是而非的话,姜瑶瞧着愣住的南栀,听的已经很明白了,她慌张的看着姜瑶,手中的杯盏一下子没握住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呦,这么好的一套玉汝窑的茶具,只知道珍稀的很,太后那里有一套,没想到郡主这里也有。”
南栀摸不准姜瑶的此次来的目的,和话里有话的心思,道:“娘娘,此话……究竟何意啊?”
她一直想的都是嫁与不嫁,可是今天姜瑶抛给她的问题却是生和死。对于经历过抄家灭族的她来说。何其的恐怖不言而喻。
她就是再喜欢锦王,也不可能拿命去搏。
“锦王最近的动静,郡主不会不知道吧。”
南栀狐疑着,回道:“他最近去见过玲夕几次,我去他府上找他理论玲夕的事,都是避而不见。”
姜瑶轻笑起来,看着一脸懵逼样子的南栀,就摇起了头,“郡主关心的竟然是这些。”
显然南栀的回答没有让姜瑶满意,可是南栀也很是想不通,道:“我一个女子我应该关心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人从夫的事,才是女子妇德该有的样子。”
姜瑶摇了摇头,也不在多做解释,只道:“郡主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
南栀看着姜瑶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内,立马找来管家通传军师,而正巧军师正在赶往郡主府的路上,进了府邸,军师汇报着最近锦王的动静。
“锦王自从进京以来,便是不断的在京城四周屯兵,此次南下又带回数万兵马,如今已经有二十万,之前锦王要郡主以十万兵马为嫁妆,如果锦王成亲当日,动了兵马,一共三十万兵马。”
“他要那么多兵马究竟要做什么?”
军师看着此时还泛着糊涂的南栀,叹了口气道:“看意思是要反。”
“造反……拿着我的兵马去造反,岂不是断了我的活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竟然被他给骗了!”
南栀感觉浑身血液逆流着,嘴里道着:“备车我要进宫退婚!”
这一举动被均是被拦了下来,“瞧着皇上的意思,是想要瓮中捉鳖,郡主不如也稍加配合,过后等着领赏便是。”
南栀眼里泛着仇视的目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长舒一口气,道:“还是军师聪慧,不能让宋家白白占了便宜,算计到我头上来。等这一桩事落罢,我再亲自收拾玲夕那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