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段景延捧起姜瑶哭花的小脸,心里隐隐作痛的怜惜,伸手一把扯掉她的披风,将她横抱起,道“朕看你哪里是小野猫,分明是鬼精的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姜瑶含着泪的脸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皇上,可喜欢臣妾这个狐狸吗?”
姜瑶的眼眸中眼波流转着,伸出手抚摸着段景延的脸颊,眼神里装的满满都是他,“可有想阿瑶?”引得段景延呼吸一滞。
“你说呢?”
“臣妾说,那皇上定是没有想臣妾和阿曜,所以才会……”
姜瑶傲娇的说着,顿时觉察到段景延搂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深知自己是猜对了,于是搂着段景延的脖颈笑了出来,可是这样说出来,段景延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瑶这是觉得朕有负于你,来朕这里索要弥补。”
段景延将她抱着走往养心殿之后的寝殿,路过的太监们纷纷低下头跪下身子,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姜瑶有这个待遇。
“臣妾可不敢这样想,”姜瑶仍旧是放不下那固执的姿态,嘴硬着,“我只是见皇上朝务繁忙,来探望一眼,弥补与否臣妾不在意,臣妾只想皇上心里念着臣妾……”
姜瑶笑弯了眉眼,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得逞的小狐狸,未及眼底的笑意,姜瑶深知别人能依靠家室和前朝,而她和阿曜,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上的恩宠。
这一月以来,她虽协理六宫,段景延也是日日都来,合宫上下也未敢对她有过半分亏待,但宫里的风言风语,她也是听得够了,久了也会心慌。
“臣妾想皇上。”姜瑶面若桃花般羞红,满目含情的神情,段景延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
段景延听来极为悦耳,想来也是一月的故意未侍寝的抻着,有了点成效,若什么都给,就显示不出珍贵的价值。
但他的阿瑶能这么小女儿姿态的一面过来,当真是让他又疼有爱。
段景延抱着姜瑶走进寝殿,轻轻将姜瑶放到床榻上,身后的太监缓缓将殿门拉上,悄声离开。
殿里顿时传出来姜瑶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殿内。
仍旧等在养心殿外的宋昭仪,垂着眉眼站在冷风中,萝卜手捧着羹汤,康德使了个眼色给萝卜,萝卜心疼的看向宋昭仪。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皇上应该还在忙,夜深了外面的风这么冷,皇上有空定会去咱们养乐宫看主子的。”萝卜看着康德递过来的眼神,劝慰着宋昭仪。
“是啊,宋昭仪的心意,奴才定会带到,皇上定会顾念着的。”康德也顺势着劝慰着,心里也是有苦不敢言啊,明明是皇上不想见,却要次次都把自己夹在中间。
若没有八面玲珑的心,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哎……
“那还烦请康公公,待皇上不忙时,替我问安。”宋昭仪哀叹一声,此时的她还以为皇上还在殿里面看折子,以为段景延定是为赵家群臣上表的事烦忧。
“一定,宋昭仪放心。”康德恭敬的俯身,这位主子虽然如今只是个昭仪,但有太后撑腰,有宋家,又入了皇上的眼,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
宋昭仪转过身就要去捧汤羹的碗,指尖一沾发现已经冷掉了,悻悻苦笑了一下,不禁想起人走茶凉那句话,“劳烦康公公了。”
“宋昭仪客气了,这都是奴才们该做的。”康德看着宋昭仪缓缓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进去,但里面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就算听不到也是门清。
好在他当时眼尖,立马就让淑妃身边的云袖立刻回宫,不然这非得闹一场不可。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养心殿的床榻上,姜瑶立马就被阳光照得醒过来,看着天色还尚早,她平日可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醒了啊,不必急着走,再睡会吧。”
段景延没有让任何内官进来服侍,他想看着睡着的姜瑶,多看一会,他知道昨晚定是把姜瑶给折腾狠了。
“多谢皇上体恤。”
“皇上,怎么不把床挪一下,这天色一亮就很是刺眼。”姜瑶伸手遮着阳光,十足的起床气,很是不满被阳光照醒的感觉,没有睡到自然醒的一天,对于她来说就不是完美的。
“你当这里是你的岁安宫吗?可见过哪个皇帝会睡到日上三竿?皇帝可没那么好当,天一亮就要起身去上朝的。”段景延看着床上的娇人,竟然有了些上朝的怨念。
姜瑶侧着身子慵懒的躺着,一脸不甘愿的看着自己穿衣的段景延,她可没有给段景延穿衣的习惯,她总觉得这么大人了,就该穿衣吃饭自己动手。
看着从里到外的黄灿灿,十足像一坨金锭子,又不禁笑了出来。
段景延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系着衣扣,眼神打量着姜瑶,微眯起眸子,“小脑袋瓜里一整天在想什么,朕有这么好笑吗?”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段景延听着姜瑶的话语,说的理所应当的,也只有姜瑶敢对他如此,无论是何等位分的嫔妃,哪怕是皇后,这服侍穿衣吃饭都是分内之事。
“崔氏姐妹的事,你可别忘了,太后那边还等着你回话呢。”
这一次,段景延心里笑着想,定要给姜瑶出点难题,让她犯了难才会乖乖过来求他帮忙。臆想着姜瑶苦苦相求,千依百顺的样子,就是一阵心满意足。
“臣妾,记着呢,定会平定后宫。”
姜瑶慵懒的应和着,也是毫无困意,从床榻上走下来,纤细的玉手挑起衣衫,穿了起来。
“朕要去上朝了,一会你吃了早膳再回去,散了朝晌午,朕就去岁安宫找你。”
还没等姜瑶说什么,段景延就转身走出了寝殿,一致候在门外的云袖这才走进来,脸上窃笑着拿过外衫帮姜瑶穿起来。
“皇上,当真是心疼娘娘呢,一大早就让御膳房,备了娘娘喜欢的早膳。”
“就你嘴甜。”姜瑶嗔了云袖一眼,但眼神里还是藏不住笑意。
随着云袖身后&nbp;进来的是十几个宫女,手里端着菜式,各式各样的摆了一桌子,大多是滋补的汤食,领头的是陈公公。
姜瑶闻着一股浓浓的药汤味,就是一阵蹙眉,看着桌子上一碗褐色的汤药,出声道“这什么味道?避子药吗?”
她很早就听说皇上会在临幸嫔妃之后,觉得不满意的会赏一碗避子药,皇上因着太后所言,绵延子嗣为重任,最近很少赏赐了。
所以像王贵姬和刘充仪这样低阶的嫔妃,才会有生儿育女的机会。
“哎呦!淑妃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汤可是上好的安胎药,那避子汤这辈子都轮不到娘娘您去喝啊。”陈公公立马跪了下去,掐着尖细的嗓子,脸上却眉飞色舞的奉承着。
“娘娘,那是皇上特意赏的安胎药。”云袖笑着在一旁解释着,想着主子应该是还没睡醒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惊着了。
说话间,姜瑶坐在了桌前,并没有想喝的意思,对陈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陈公公急忙道“皇上吩咐了,一定要奴才亲眼看着娘娘全部喝完,才能回去交差。”
云袖笑着端了起来,递到姜瑶的面前,“云袖也亲耳听到了,娘娘还是乖乖喝了吧。”
“太苦了,云袖你替我喝了吧,你们不说出去就是了。”
姜瑶撒着娇借口推脱着,她很是拒绝这样的方式,她又不是母猪,生不生听天由命的,更何况阿曜还没长大呢,万一他不喜欢弟弟妹妹呢。
云袖瞄了一眼陈公公,脸色亦是为难着,知道姜瑶最讨厌喝药,但也是没得法子,“娘娘,又耍小孩子心性了,这药宫里上上下下,可只有娘娘有这独一份的恩宠。”
姜瑶叹息一声,算了,还能抗旨不成?不就是无病喝个药嘛。心里默默的给段景延记下一笔,晌午的时候她可要找补回来。
抵抗无用,姜瑶只能端起碗,屏住呼吸一口干了下去,心里还是有些怕再次有孕,毕竟她真没想过在这宫里待一辈子,更甚至为这样风流的皇上生个孩子。
“咳咳……”姜瑶忍住酸涩的苦味,一把将喝光的碗递给陈公公,陈公公欣喜的接过碗,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蜜饯道“皇上说,这叫先苦后甜。”
姜瑶挥着手,听来就是段景延的原话,说的这么欠揍气人。陈公公高兴的捧着空空药碗回去复命,云袖捏起桌上的蜜饯,放入姜瑶的口中。
“娘娘,吃了就不苦了!”
姜瑶狠狠的咬着蜜饯,心里想着这是段景延故意折腾他,她料理这些时日的后宫,怎会不知那么急于要子嗣的宋昭仪,也没有得到一碗安胎药。
御膳房的吃食固然好,就是因为太精致了,吃起来就会觉得腻,还是想念岁安宫的小厨房,姜瑶吃了几口便起身要走。
“娘娘,崔容华那边已经醒了。”云袖为姜瑶梳妆后,穿起披风,递上紫水貂的套袖,姜瑶揣着手被云袖扶着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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