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和龙赫澈高举着天灯,缓缓张开手放开,天灯轻漂漂的飞上了夜空中。
姜瑶期盼着那个天灯,虽然不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但是她想能实现也不错。
她满面笑颜的瞧着那天灯,花隐笔直而又挺拔的身子站在她身后,生怕他再一个不留神又要掉下去,姜瑶的身子被湖面的风一吹身子一晃,往后一踉跄。
正好躺在了花隐的怀里,姜瑶向后侧了一眼,瞧见是花隐,她娇笑着就靠在他的海里,她伸手高高的指着那天空上的花灯。
“花隐,你看,那是我的花灯,是我许了回家心愿的花灯……”
花隐淡漠着一张脸,低沉的声音从胸膛内发出,轻声应了一声,不知为何花隐姜瑶在他身上总能找到熟悉而又安然的感觉。
就像慕容宸一般的安然,令她想要依偎,也可以依偎。
而花隐被这个娇小的女子依靠着,不由得升起一种怜惜之意。
那高举的手臂上,袖子花了下来,露出光洁的小臂,赫然一抹赤红的守宫砂显露出来。
姜瑶身边的三人瞧的清楚,安帧瞧见心里放松了不少,这回去是好交差了,也对龙赫澈更加放心不少,而花隐则看着那守宫砂,心里则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龙赫澈心思大动,原来姜瑶一直没有给段景延身子,可是给不给在她心里,姜瑶仍旧和初见时一般,他在意的只有她的心。
养心殿内,康德瞧着侍寝的时候都到了,孟婕妤已经砸合欢殿等了多半日,可是皇上仍旧没有前去的心思,而更是没有分出宫的旨意。
这拖着,一直拖到现在,可要如何是哈啊?
康德和问琴眼色焦急的相互看了一眼,康德俯身站在殿内道:“皇上,孟婕妤已经等候多时,皇上不如早点就寝歇息吧。”
而段景延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手里仍旧捏着那把海棠花发簪,久久的凝望着。
脑海里回忆着姜瑶的一颦一笑,有帝上的寡淡淡漠之笑,也有姜瑶一脸天真无邪,眉眼弯着瞧着她喊着:“景延……”
更甚至还有那被他压在床榻上,娇呼声动人稚嫩且有充满迷乱的声音。
问琴瞧着段景延这又是拿着孟婕妤当幌子,于是她走上前,禀告着:“皇上,天色如今不早了,皇上若再不前去,想必姑娘那就要就寝了……”
这一个下午,康德和问琴能劝的都劝了,从帝上到姜瑶,苦口婆心说了那么久,都不见段景延说一句话,如今问琴也只能使出狠招了。
“姑娘如今刚过了及笄,如今又算是伺候过皇上,虽未得破身之欢,但也算是尝了这情爱的滋味。想必此时正是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如饥似渴的时候……”
“皇上你若是放任不管,这不是故意将姑娘送给他人,刚才听人汇报说祥福宫的安帧已经出宫去找了懿王,想必龙后那边也在为懿王谋划着姑娘……”
康德和问琴真是操碎了心,只见最后听了此言的段景延,这次愤怒的一拍桌子,眼眸猩红的看着二人,狠厉的怒吼着:“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朕滚!”
问琴拳头紧攥着,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的一下子掉了下来,道:“皇上,您就算要处死奴婢,奴婢也要进言,姑娘失忆分不清帝上和自己,难道皇上还要分那么清吗?
姑娘的性子其实那股傲气的劲头,和帝上也没有对于区别,需要皇上去哄啊,她如今左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皇上何必跟她上纲上线,皇上……”
问琴声泪俱下,康德也跪在地上瞧着段景延,亦是再三的附和着,段景延紧紧的攥紧手中的海棠发簪,眼底含着泪光。
这般任性肆意妄为的姜瑶,无拘无束惯了,以后又能束缚几分?
他站了起来,脸色无奈且阴沉着道:“出宫。”
康德立刻拉着问琴起身,立刻弯着欣喜的道着:“皇上,马车早就备好了,就在养心殿外。”
段景延立刻大步往外走着,康德和问琴紧紧的跟随着他身后。
此时,夜深了渐渐起了风,吹的姜瑶的裙摆翻飞,花隐淡漠的声音道:“起风了回去吧。”
姜瑶点着头,随着他们而走下桥头,往回走着,就在她不放心转身抬头看向天灯的时候,只见那天灯在空中摇晃着,瞬间燃烧了起来。
姜瑶顿时感觉心底一慌,她许的愿望是要落空了吗?
姜瑶迟疑顿住的身子,被前面走着的龙赫澈和花隐,纷纷牵出了左右手,姜瑶将头转回来面上带着哀伤道:“天灯的愿望不灵了。”
花隐瞧了一眼天上,冷声道:“那愿望本就不会灵验,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龙赫澈则紧攥着姜瑶的手,安抚着道:“别怕,等天好的时候,我陪你再许,你想许多少都可以。”
姜瑶紧咬着下唇迟疑着,花隐则拉着她的手,脚步不停的往枕丝楼而去,按着的手里提着一大把的花灯,紧紧的跟在众人的身后。
姜瑶他们还没回来,段景延就已经带着大批的兵马围住了枕丝楼,他从马车上走下来,浑身暴戾之气的站在枕丝楼外,一声玄色的衣衫,映的他脸色更加的狠厉。
楼里的宾客们看着官兵的到来,顿时一片慌乱的景象。
不少见不得刚的达官显贵,朝廷内的大员偷摸的看着枕丝楼门前的人真是皇上,立刻从后门翻窗落荒而逃,楼里一片鸡飞狗跳之像。
刚已经就寝的海瑾,就被小厮吵醒,海瑾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这么吵?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打起来了吗?”
“不是,老板娘,是门口来了好多官兵,瞧那架势来势汹汹啊。”
“官兵?”
海瑾眼眸一个思虑,冷笑着一扯嘴角,当即披上外衫,拿着烟杆,扭着腰肢就从楼后面走了出来。穿过楼里慌乱的一片狼藉的地,她站在枕丝楼的门口。
她将烟杆横在嘴边,嘬了一口,倾吐着青烟,眼眸里满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冷声道:“航皇上前来,是为何啊?”
段景延冷哼一声,瞧着海瑾如今更是风尘的很样子,还一副无视者他,就觉得更加怒不可遏。
“为何?你不是应该清楚吗?”
“呵呵……奴家可是不知道的很,想那帝上早已故去多年,我这楼里有的都是女妓男倌,皇上后宫家里三千,哪里是我枕丝楼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