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云袖,她丝毫不理会大理寺卿,向着姜瑶看来,好奇中带着审视的意味。那些狱卒立刻将姜瑶看来。
姜瑶揉着被扣疼的肩膀,在木凳子上起身,坐着看向云袖。
“当真是。”
云袖看着姜瑶眼中泛着希冀的神色,看着姜瑶心里发毛着,姜瑶蹙眉问着:“你又是谁?”
问琴从云袖身后走上前,对着姜瑶道:“这位柔慧公主,云袖。”
云袖,她自然知道,从前总是从听说书先生嘴里听到,这是帝上身边从小到大的贴身奴婢,之后被冠以公主的身份出嫁给太医。
“你就是从前伺候在帝上姐姐身边的云袖?”
云袖一个那张脸颊,如今更显的端庄沉稳,已经不似从前战战兢兢的模样,越来越端庄华贵。她深处手,带着怀念留恋的深情,为姜瑶捋着发丝。
“今日还能在见到你,正好。”
她直起身子,随后一个横眉冷目的看向屏风之后的人,怒声道:“出来吧,还想要本公主去请你不成?”
“那自是不敢劳烦公主大驾。”
此时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正是慈妃,慈妃对着云袖一个点头,看向姜瑶的眼神中带着锋利的光芒,云袖冷哼一声,凝视着慈妃道:“慈妃,怕是忘了这刑狱司是谁掌管的?”
“那自是龙皇,我只是来瞧瞧的行刑。”
“行刑?龙皇没有下令,何处来的行刑,怕不是你想趁机杀人灭口吧!”
慈妃脸色一会阴沉了下去,她嘴角一个抽搐,知道今日定是不行了,于是一个转身甩袖离开。
大理寺卿也找了由头离开,问琴一挥手那些狱卒也纷纷褪下。
云袖这才与姜瑶一同坐在板凳上,一声长叹着:“众人都以为上官家消失了,也有流言说别龙皇暗中灭杀了,云袖一直在期盼有一日还能和从前那样,静静的和你看着这世间。”
“我们从前相识吗?”
姜瑶一个侧头好奇的问着,可是云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姑娘走过了那么多路,停了众多姑娘的事迹,今日姑娘还是回来了,留下吧,别再走了。”
云袖转过头,眼中带着期盼的神色,姜瑶被说的一头雾水,随后有似懂非懂的回着:“我不是帝上,她是我姐姐,但我和她不同的,你不要把我当成她。”
云袖一个了然的笑意,看向了问琴,顿时明白问琴请她来的用意,她不由得一个摇头,这真是棘手的很啊。
“云袖,我想去见段景延,你能带我去见吗?”
云袖叹息着摇头道:“这个我做不到,那是龙族的秘密之地,就连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顿时,姜瑶有些挫败着,云袖送她毁了牢房,随后严厉的斥责了大理寺卿,才离去。
问琴好生叮嘱了饭菜吃食,这才心里不安的离开。
婉贵妃回到璟贤宫,她刚坐到软榻上,就想将桌边的碗盏摔碎,可是手还是忍了下去,她一阵难受的抚着额头,身子一阵难受的抖动。
“娘娘,您别难过,这不是已经将那个贱婢关进刑狱司了吗?只要有龙后在,定会不给那贱婢一条活路。”
婉贵妃如今丝毫不想听这些,她难过的事自己在段景延身边三年,都抵不上这个姜瑶的几日。正在郁闷的时候,庭院内传来一声安帧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不召不得入殿内。”
安帧扶着龙后走了进来,嘉秀立刻上前作揖,并退了下去。
婉贵妃抬起头来看着龙后前来,上前带着哭腔的拉住龙后的手,坐了下来。
“这么难过做什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姨母,可是如今那个姜瑶被关进了刑狱司,可是我们碰不了的,慈妃通过她父亲大理寺卿的关系都不行,更别说旁人了……”
婉贵妃愁眉不展着,越是想要马上解决到姜瑶,快刀斩乱麻反而越是让她活的更久。
“不急。”
“如何不急啊,姨母,皇上在里面受苦,我这恨不得杀了姜瑶,可是却奈何不得。”
“你怎么如此糊涂,不明白哀家的心思。”
龙后瞧着婉贵妃还是慌的乱了分寸,于是她深深叹息一声道:“从前龙皇也有过此举,哀家还记得那时哀家封后的晚上,龙皇理应陪同哀家同寝,可是龙皇却去了穆妃那里。”
“就是死后未能入皇家陵寝的那个穆妃?听说好像是龙皇为她选了一个风水宝地。”
“正是。”
龙后嘴角一声冷笑,眼眸微动着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场景。
“那年哀家才二十五岁,封后宝册上皇后的权柄,便是督促皇上勤政,那夜哀家没有安眠,次日我哀家早早的去他的养心殿守着,等着问安。
可是直到晌午的时候,还没有见但龙皇起身,耽误了早朝,哀家被太后劝着拿着皇后宝策,一直等到龙皇搂着那个穆妃走出寝殿。
哀家一字不差的宣读着宝册上的话,穆妃跪着求龙皇不要让她死,龙皇就那么看着哀家,眉眼阴沉着,那时候的龙皇是真的很宠爱穆妃,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涉及安危的时候,却又退缩了,穆妃又求哀家说想要替皇上去刑罚,求哀家的能让她留在皇上身边,从此定不会再如此……”
“那姨母当年如何?”
“哀家当年看这穆妃亦是情意深厚,于是问龙皇是否愿意为穆妃,承受极刑?若是龙皇承受了,哀家愿意退掉后位,赐给穆妃,不辜负她们的情意。”
婉贵妃瞪大了眼睛,她紧紧的握着龙后的手,神色惶恐着道:“姨母,欧阳家世代的后位如何能让?”
龙后摸着婉贵妃的手,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哀家自然是明白坐上后位,守住荣耀的艰辛,可是哀家想要的不仅是后位。后位龙皇可以给哀家,也可以收回去,只有心在这,才不会无所依。”
这一语像是惊醒梦中人,婉贵妃立刻拿着绢帕,捂着慌乱的心,复回忆起这一天的经过,若非龙后拦着她就要成为皇上的敌对人。
那下场,岂不会就是便宜了姜瑶,皇上对她婉清也会更加厌恶。
“今日清儿鲁莽了,从来没有遇到过此等令皇上上心之人,我有慌了。”
“慌了不要紧,要紧的事,你不但得有手段还得有心,哀家不是要你装聋作哑不吭声,而是要你拿着宫规字字珠玑的时候,还能够告诉皇上你对他的痴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