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厉修寒和秦清上了马车,人还没到闲王府,便被拦挑帘子问道“来者何人?”
随越道“王爷,宫里的马车。”
那车里的人听到动静,道“王爷,是老奴。”只见苏伏公公疾步上前“闲王妃也在马车上吧,那快随杂家入宫一趟。”
秦清皱眉“苏伏公公可是发生什么事,您怎么这个时辰出来。”
皇宫大门一般在早上寅时打开,大臣们进入广场整队进入大殿侧殿等候,期间不得喧哗,有专门的御史监督此事。皇上大概寅时三刻起床,梳洗后今日正殿,卯时准时上朝,而酉时三刻,便是宫门关闭的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入,皇上若无紧要的事情,一般会在八点入睡,期间有紧急事情,可以传口信,但人必须在宫外等候,直到皇上同意你出宫。
秦清看了眼沙漏,现在已经戌时,而皇上身边的第一大总管苏伏公公居然还在外面。
只有一种可能,宫里出事了。
苏伏公公满脸的焦急“王妃,皇上病了,老奴在路上和您细说。”
听说皇上病了,她和厉修寒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朝皇宫赶。
马车上细问下,苏伏公公道“前几日,西山的冬枣下来,派人送过来些。今年雨水少,这冬枣特别甜,皇上喜欢,夜里批阅奏折累的时候便吃几粒。昨日皇上高兴,回宫后,便拉着老奴聊天,不知不觉一盘子便吃了进去,半夜便开始拉肚子。皇上没当回事,就让御医随便开了点药,药吃下去便好了,今日还上了早朝,可,可谁知到了晚膳时间,突然晕倒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不要怪我。”
“父皇是在内疚?”厉修寒惊愕道。
秦清听苏伏公公的话,便明白怎么回事“父皇应该是脱水,神志不清。”
厉修寒听到危险,立马对车夫到“快,快入宫。”
苏伏公公也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马车奔驰在无人的街道上,很快驶入皇宫,御书房毗邻的朝阳殿内灯火通明,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后宫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晕倒了。
厉修寒和秦清进来,皇太后和皇后都在,见秦清进来,直接行礼“快进去看看皇上。”
朝阳殿里御医门略显低沉,凌皇贵妃坐在床边伺候,皇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突然猛的睁开,哀求道“不关我的事,你们走开,我已经尽力弥补,你们还想怎样。”
凌皇贵妃眼圈泛红,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听到动静,她抬眼便看到秦清进来“闲王妃,你快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秦清道“贵妃娘娘,您别着急,我先看看。”
她上前替皇上检查,对方呼吸低沉,嘴唇干裂,应该是脱水的原因。
检查完后,又问了御医几句,便开始打点滴。半瓶药水下去,皇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待看到秦清后,虚弱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清笑道“父皇这有好吃的,我闻着味儿就来了。”
皇上露出一丝笑意,无奈的点了点道“喜欢就拿走,就是甜了些,朕不喜欢吃,一会儿,让她们抬到闲王府去。”
“那儿媳就先谢皇上赏赐。”秦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说话见一瓶药水下去,皇上的脸色红润起来。
“父皇,您肠胃不好,而且低血糖,心在也不是很好……”
“停,找你这么说,朕哪都不好了。”皇上不爱听这话,闷哼一声。
秦清耐心的劝道“父皇误会儿媳的意思,每个人都有有病,这是自然规律,只要我们多加注意,便没事,儿媳已经告诉苏伏公公,日后您的饮食要清淡,御书房内要备有糖块,感觉头晕的时候,吃一块,还有按时吃饭,日后每餐饭前必须喝粥,直到父皇的胃养好为之。”
“还有,从今日起,每隔开一个时辰,父皇必须出去走一走,您就算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皇上绷着脸质问道“你还敢给朕下命令?”
“我可不敢,左右受苦的是父皇,只是可怜了皇贵妃娘娘,年纪轻轻便哭成了泪人。”秦清道。
皇上心虚,看着厉修寒道“你怎么会喜欢如此凶巴巴的女子,没眼光。”
凌皇贵妃听后也劝道“闲王妃也是为您好。”
“朕知道。”皇上觉得尴尬,因为嘴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什么时辰了,都回去吧,别一个个都杵在这。”
皇上撵人,自然没有人敢反驳,皇太后和皇后见人没事,便走了。凌皇贵妃放心不下,留下来伺候皇上。
秦清想要观察一晚上,和厉修寒商量,留在宫中。
厉修寒扶着秦清到罗汉床上躺会,她先是给欧阳老夫人治病,连口水都没有喝便进了宫,忙活一个晚上,估计腿都累了。
他劝秦清休息会,有什么事吩咐他就好。
秦清哪里放心别人,皇上还打着点滴,她哪敢闭眼。
皇上输完液,吃了碗莲子百合粥,便睡下。
三人退出内殿。
凌皇贵妃厌恶的扫了一眼内殿,快步进了侧殿。
秦清和厉修寒对视一眼,跟着走进去。
“他刚才梦到我爹了。”
秦清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嘴里一直说不怪我,还真的是内疚。
凌皇贵妃目光如炬,眸底皆是冰霜,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除之而后快,这份隐忍,秦清都佩服。
“这段时间,皇上的赏赐如流水般入了未央宫,我当时还奇怪,不逢年过节,皇上怎会突然赏赐,直到三日前,他留宿未央宫,半夜说梦话惊醒,我才知道,他这段时间不知为何经常梦到我爹。”
秦清和厉修寒对视一眼,这完全应验了那句话,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那冬枣?”
“不是。”凌皇贵妃冷笑“我若杀他,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她不敢,因为母亲还在,她不敢用母亲的安危冒险。
天下这么大,却没有她们母女的安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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