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气得一巴掌打过去“让你娶就娶,不喜欢不碰就好了,找个院子让她带着,妨碍不了你们夫妻的事?”
“那我何必要娶她?”厉修寒额头青筋暴露,他一直低调隐忍,秦清就是她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何时已变成铮铮铁骨的男人,特别是那双倔强不服输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妃。
林妃?
皇上心尖微颤,伸手又打了两下,反倒打的皇上手疼。
厉修寒脊背挺直“父皇,我不喜欢她,更不会娶她进府,这种算人不利己的事情,儿臣做不了。”
“损人不利己?”皇上才落下去的火苗蹭蹭的窜上来“这是权谋,制衡术,你以前不懂,现在朕告诉你,别不知好歹。你娶了黎小姐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若不是其他几个儿子,势力太过,而镇北侯又偏偏看上老九,他何至于在受气。
越想越生气,皇上连骂几声逆子。
厉修寒绷着脸“反正儿臣就是不同意,就是不娶。”
皇上彻底暴怒“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今日之事告诉你一声,镇北侯班师回朝,黎小姐也会跟着回来,等他们到了京城,便筹备你们的婚事,你若敢有别的心思,便去大牢里待着,米清乐自尽的事情朕已经调查清楚,你谋杀亲王侧妃,理应斩首。”
“既然父亲已经调查清楚,那还等什么,直接把儿臣关进大牢便是。至于纳妾绝不可能,我答应卿卿,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
厉修寒硬的如茅坑的石头,既让你恶心,又无可奈何。
皇上气的差点晕过去,他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儿子“秦清,秦清,你就知道女人,你为了女人,连天启的江山都不要了,你皇祖母还说你便了,有担当,朕看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厉修寒被皇上打了又打,依旧纹丝不动“父皇,还是选别人吧,大哥是嫡长子,二哥是太子,哪一个都比我好,儿臣不才,只想守着秦清和孩子,做个闲散王爷。”
皇上听了,狭长的眸子微眯,老九难道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他说的还不够明显,有了镇北侯的支持,老九便可以和太子老大一争高下。他竟然无动于衷。
老九是隐藏的太好?还是如老五一样,志不在此?
皇上负手立在厉修寒眼前,仔细打量他这个儿子。
在几位皇子中,谁最聪慧,非太子莫属,谁有大将风范,非老大莫属。皇上心里明白,太子并非未来储君的最佳人选,奈何太子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皇上如世上所有父亲一般,希望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他。
皇上看着老九,隐约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隐忍,倔强,不服输,似乎他更像自己。
奈何老九四岁出宫建府,深中湿毒多年,即便现在有秦清在身边,也不能改变他命不久矣的事实。
皇上告诉自己,天启的江上,不能交在一个短命的人手里。若老九有大才,他会叮嘱太子,好好善待他。
“这是朕的旨意,秦清已经被朕打发回娘家,你一日不娶黎小姐,她一日不能回复。你自己想清楚。”
厉修寒道“卿卿在哪我在哪,一会儿臣就去太师府问问,他们要不要上门女婿?”
“太师敢?”皇上手边的墨砚扔出去,上好的潭洲墨砚碎了一地。
“太师若不敢,那儿臣就在太师府打工,端茶倒水,搬搬抗抗都可以,只要给口饭,能看到秦清和孩子,我就愿意。”厉修寒死了心要抗争到底。
敢把秦清赶回娘家?奶奶,我媳妇谁欺负都不行。
皇上让他干啥都行,唯独不能拆散他和秦清。
皇上觉得自己上位以来,就没有遇到不今日还棘手的事,逆子,真是逆子,他嘴角抽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差点升天。随手抡起手边的奏折砸过去。
厉修寒看着折断的奏折,轻声道“御史写奏折也不容易,父皇何必如此糟蹋,到时候又辛苦人家重抄一遍。父皇不如直接扔把刀子,反倒省事,也好早日给镇北侯一个交代。”
皇上气结,阴沉的怒道“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厉修寒揉了揉鼻子,舔着脸道“不是不敢,您是舍不得。”他把对付秦清的那套拿出来“您要是舍得,早让儿臣休了秦清,何必让她回娘家,您也是真心为儿臣着想,父皇,您在想想别的法子,只要不拆散我和秦清,儿臣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皇上挑眉问道
“嗯,即便父皇下旨,贬儿臣为庶民,我也愿意。”
皇上心里便了味,老九若是一直顶撞,到好说,如今这边退让,反倒让他生出几分怜惜。
这儿子,他虽然看不上,可不得不承认,老九有几分本事,不似老五那边真正的混吃等死。
厉修寒继续道“父皇若是想要牵制镇北侯,不一定非要让儿子娶她,您可以认她为义女,叫她入宫陪伴皇太后,也一样。”
皇上瞪着着他“怎么能一样?”
厉修寒继续游说“父皇镇北侯一儿一女,儿子才是黎家的根基,黎少将军日后可是要接替镇北侯的人,如何牵制住他才是关键,你可以让黎少将军娶个公主?”
“废话,人家已经成亲,要不然我何须再这和你墨迹。”皇上翻了个白眼。他真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儿子,镇北侯怎么偏偏看上老九。
难道边关消息闭塞,镇北侯不知道厉修寒命不久矣?
他要不要提醒镇北侯?
不过,厉修寒提醒了他,认黎小姐为义女,封个公主,也是可行之策。
可话一出口,秦清已经被赶回娘家,现在改口,只会让老九认为,他怕了她们夫妻。
老九太过倔强,若不给点教训,日后更加难管教。
想象确实的几十年,皇上暗忖,慢慢来。
今日之事,皇上确定一件事,厉修寒对皇位没兴趣,这点让他满意,在看厉修寒的眼神都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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