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怕的蜷缩在门口的一角,踉跄的被孙婆子扶起来,吓的哭都哭不出来。
她是知道三爷的性子,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可她没有想到,三爷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当着老夫人的面就打她。
更恼怒老夫人做事不敢。想到欧阳家流水的银子进了秦府,她们如此狼心狗肺,不断对女儿不管不顾,对她更是说打就打,一点情面都不讲。
养条狗还会看门,养秦府的杂种,都是白眼狼。
这些话,欧阳氏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今日的屈辱。
秦三爷带着欧阳氏走了。
老夫人不由的想起了大儿媳妇姜氏和二儿媳妇纪氏。
姜氏出身书香门第,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可她还记得当时和老大刚成亲的时候,有一次老大喝醉酒,被一个小娘子缠上,对方非要老大欺辱她,要老大娶她。
姜氏知道后,半点没有犹豫,直接斥责对方讹诈,并把老大视为同伙,说他仗着和她家老爷有几分相似,便合伙骗秦府的银子。更是利落的把几人通达一顿,并扣下老大扬言要报官。
那一次,老夫人对姜氏多了几分赞叹。
老大也就这么一个污点。
而死去的二儿媳纪氏,虽是商家出身,可气派和京中贵女没两样,当知道老二在外面有人,还搞大人家肚子的时候,虽气的晕过去,可醒来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生产的时候,纪家一个人都没有来,纪氏也只是红着眼眶坚定的说“母亲,您放心,就算没有母家,我和孩子也会好好的。”
纪氏做到了,她手上的铺面一年赚十万两银子,当时秦府大半的花销都是从二房出。
奈何郑氏贪心不足。
哎……
老夫人想想今日欧阳氏的举动,忍不住摇头。
秦正廉还不知道府里闹出这么大的事,他正垂头丧气的从翰林院出来,今日本想约翰林院同知吃酒。奈何人家忙,推脱下次。
他心里清楚,他被两位姨娘骗走银子的事,虽没有张扬,可不少人都知道。暗中取笑他蠢。
心里憋着火,秦正廉翻身上马,想着回家斗欢儿,他还不鸟他们。
长随跟在身边,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眼看就要到秦府门口,便看到前面一人。
秦正廉吓的调转马头,长随还没看清,惊讶的道“二爷,怎么啦?”
秦正廉盯着秦府门口一个衣着光鲜神色高傲的婆子,心里咯噔一声,扬鞭子就要跑。
长随糊涂了,二爷不是说回府吗?怎么到了门口反倒不进去了。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于嬷嬷,对方扯了扯嘴角,高声道“秦二爷,您这是去哪啊?”
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满满的不悦。
秦正廉勒紧缰绳,无奈的转头,扯了扯嘴角,眼前的婆子道“原来是于嬷嬷,好巧,您怎么得空来秦府?”
于嬷嬷冷笑一声“自然是请三爷您啦,不然来秦府看吗?”
秦正廉脸色煞白,半晌没说话。他固然知道不能得罪眼前之人,可是在是不愿意去见她,每次她让人请他过去,不是陪着游园子,就是看戏,明明已经是半老徐娘,偏偏喜欢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若是好看他也忍了,奈何那驴脸,是在让他倒胃口。
这还不让他最恶心的,朝霞郡主的身子早就被府上的小倌掏空了,不管如何保养,那耷拉的面皮,还有那能炒面的胭脂,让秦正廉几日都吃不下饭去。
“秦三爷既然无事,那就随老奴走吧。”于嬷嬷冷冷地看着秦正廉“莫要让郡主久等。”
若不是秦正廉有副好皮囊,就他那花天酒地,胸无点墨的样子,朝霞郡主才不会看上他。
每次都让郡主亲自请,好大的脸面。
秦正廉回过神,忙攥紧缰绳,解释道“于嬷嬷来的真不巧,刚才翰林院同知约我吃酒,我正要过去,若耽搁的不好,还请于嬷嬷替我向朝霞郡主陪个不是,改日得空我定登门请安。”
说着,就要甩鞭子离开。
长随反映过来,眼前的这位嬷嬷是朝霞郡主身边的人,又要请二爷去长公主,想前两次,爷半推半就不好拒绝,虽然郡主府装饰的富丽堂皇,奈何郡主整日绷着张脸,不笑还好,一笑能掉一斤粉。
特别是那双手,猴急的很,在二爷身上摸来摸去,一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
于嬷嬷见秦正廉要走,顿时恼怒,冷哼一声,揶揄道“秦二爷,郡主让老奴来请您,那是看的气您,若是有些人不识抬举,那可别怪郡主翻脸不认人。郡主金枝玉叶,岂容某人羞辱。到时候别说秦三爷您,就是太师府也担待不起。”
于嬷嬷声色俱厉,让秦正廉眉头一皱,脸色瞬间铁青。他知道朝霞郡主是瑞康王的嫡女,他得罪不起,可让他被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吃豆腐,他怎么也受不了,宁可被母亲责罚。
他对于嬷嬷抱拳,道“嬷嬷说哪里话,今日我实在是脱不开身,改日,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给郡主赔礼。”
话音刚落,不待于嬷嬷反应,秦正廉短鞭一挥,双腿猛的一加马腹,逃命的一路狂奔。
长随看着眉头倒立的于嬷嬷,咽了咽口水,堆着笑赔礼,然后飞一般的去追秦二爷。
跟在于嬷嬷身后的丫头见了,不由的担心道“嬷嬷,这可在怎么是好,郡主东西都准备好了,说要与秦二爷共饮,这人跑了,咱们回去怎么交差啊。”
于嬷嬷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盯着跑远的秦正廉道“回去禀报郡主,就说秦三爷有自己的算,未必领郡主的一番好意。”
小丫头听了不由的想到郡主听后的反应,身子结结实实打了个机灵,怯怯的应下。
秦正廉一路狂奔,不停的回头,唯恐于嬷嬷会追过来,等了好久,才停下来。长随气喘吁吁的追上,不安的问道“二爷,咱们就这么走了,回去怎么和老夫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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