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的马车刚出府门不久,便听到有个高声道“大,闲王妃,妾有事求见。”
秦清疑惑的挑开车帘,想探个究竟,谁在府门前,高声喧哗。待看清来人她一怔。
明月从远处的马车上下来,小跑的过来,气喘吁吁的屈膝行礼“闲王妃,妾身有事求见。”
秦清见了不由的一愣“月姨娘?你怎么在这?”
明月左右要了看,见无人忙凑上前“还是寻一处方便的地方说话,妾身有重要的事情告诉王妃。”
秦清虽然诧异,还是点头,请明月上了马车。本来去墨云阁巡视,只得临时改道去了茶馆。
只是她不明白,月姨娘找自己何事。明月彩霞两位姨娘,是她出嫁后进入太师府。上次回府,倒是在花园遇到,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平日里连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能有什么话。
到了茶楼,小二直接引着两位上了二楼,打发冬梅在外面候着,秦清才看向明月“月姨娘找我所谓何事?”
明月喝了口茶,缓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种种,开口道“我知道,大小姐和郑姨娘关系匪浅,我也想和大小姐做笔生意。”
秦清一怔,面色却平静无波,莞尔一笑“月姨娘偷偷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做生意?”柔荑的手在小几上若有若无的敲打,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话。
明月彩霞两位姨娘,秦清有所了解,听说是郑氏为了拉拢秦正廉,用的美人计,不知从哪找来的姐妹花,模样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特别是那张脸,倘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人。
秦清对两人既无好感也无怨恨,必定能在花船上寻来的人,身世一般都比较可怜。
明月抬眸便看到秦清眼中那一抹淡然,她不得不佩服,能从老夫人嘴里把嫁妆要回来,还能套走秦正廉嘴里的钱财,的确不简单。
想到三房的赵姨娘现在的日子,明月心一横。
“妾身知道,我贸然来找你,大小姐心中定会有疑虑,不过既然是生意,我便开门见山,我们姐妹只希望大小姐救救我们姐妹,至于其他的,大小姐尽管吩咐便是。”
秦清面无波澜,抿了口茶,瘟氲的气息沾染了卷翘的睫毛“月姨娘说哪里话,闲王府什么日子,不用我说,我都自身难保,哪有能力救别人,还是说。”清丽的眸子微闪“有什么缘故在?”
明月见她神色冷淡,猜测秦清根本信不过自己,既然如此好不如全盘脱出,留个好印象,她倏然起身,恭敬的跪下“求王妃救救我们姐妹,只要能就我们姐妹出苦海,我们两人任凭王妃差遣。”
“我不能出来太久,我便和王妃直说了。”明月面色恨意“我们姐妹原本是京郊村子里农户的女儿,无意中被王孙贵族看中,爹娘被那人夺了性命,本想着报仇,却被郑姨娘买了去,她为了让我们安心成为她手中的工具,早已关了红花给我们。”
“可怜我们姐妹报仇无门,又陷入狼窝,如今老爷心思都在茜娘身上,那还管得了我们的死活,郑姨娘借着女儿是太子侧妃的身份,处处在府中找我们的麻烦,她已经算了我们两个月的月例,在这样下去,我们姐妹还没报仇,便被郑姨娘折磨死。”
说到此明月含泪,却始终不曾落下,抬眼望向秦清“秦府是什么地方,王妃比我更清楚,老爷和郑姨娘的性子,又有几分仁慈。我们姐妹只想活下来为爹娘报仇,还请王妃救救我们。”
说完向秦清大跪拜。
秦清没想到,明月彩霞被郑氏灌了红花,这样说来,当初明月流产岂不是假的。
想到当初赵姨娘送来的见面礼,她心里有了大概。
看来两人早已和赵姨娘暗通有无。
她目光沉了几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明月一喜,道“王妃尽管安排我们出京城便可。”
秦清亲自喂明月续茶“你们能去哪?还有,除了京城,你们还能报仇吗?”
明月严重的喜悦浅淡几分,语气却仍坚定“王妃您放心,仇我们自然要报,带我们安顿好,必定会在回来。现在我们必须保命。”
秦清浅笑,嘴角的笑意没有半分柔情“你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郑氏手中,你们逃出去又能怎样。”
明月脸色如常,声音越发坚定“总会有法子拿到,待我们拿到手,还请王妃施以援手。”
看着秦清许久不曾开口,似乎在掂量着自己的话,这让明月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唯恐秦清一开口便是拒绝,秦清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出来。
算了。
良久,秦清终于开口“你先回去,过几日我给你答复。”
答应了?明月又惊又喜,连连叩拜“多谢王妃救命之恩,日后但凡我们姐妹能办到的,王妃尽管吩咐。”
明月起来,倏然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道“王妃母亲的坟墓所在地,若我们姐妹没有猜错,应该在梅园。”
“梅园?”秦清倏然起身,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上次老爷喝醉酒,无意中说道,梅园的那可梅花,怎么还不死,看着便让人恶心,彩霞多嘴问了一句,不如命人坎了,不曾想,老爷猛然坐起身斥责,说梅园的那颗梅树谁也不能动。”明月低声继续说道“我只是猜测,梅花树下是不是葬着王妃的母亲。”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让秦清又足无措,她强装镇定的坐下,淡淡一笑“多谢月姨娘,合作愉快。”
明月悬着的心落地,忍不住提醒道“王妃,老爷的性子素来阴狠,您不如早做准备,这个把柄一日在他手中,您便一日不得安宁,若那日为了……”
为了功名利禄,拿纪氏的尸骨要挟与她,到时候秦清反倒被动。
她在秦正廉身边一年有余,却深知对方为了私利,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多谢,月姨娘提醒。”秦清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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