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道“师父怎么会这么想?”
周颠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在秦清看来裹着阴森,她警惕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师父,你别这样笑,有话好好说。”
“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教唆小鱼儿,把平南王夫妻放进来?”
“怎,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他们,管那个闲事做甚。”秦清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关键时刻,怎么结巴了。
“清丫头,估计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每次一撒谎,就结巴。”周颠一侧的嘴角上扬“就你那点鬼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平南王夫妻在外面等了两日,偏偏你回来后,人就被放进来。不是你背后指使,还能是谁?”
“平日里,你任性些也就算了,可平南王夫妻和我有仇,你帮仇人也不帮师父,好,好,好,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欺师灭祖。”
“师父,你胡说什么,怎么扯到欺师灭祖上,我不过是看人家可怜。就……”秦清一着急,实话便脱口而出。
待反应过来时,早已晚。
哎,脑子不够使,还真是个大问题。
老狐狸稍微动动手腕,自己就跳进去,还真是配合。
周颠冷笑连连,似受了什么刺激。秦清见了心里害怕,连忙上前“师父,我知道错了,您别这样,要不您打我一顿或是”
“滚开。”周颠打断对方的话,猛然甩开秦清,讥讽道“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是闲王妃,平南王的侄媳妇,早已不是我的徒弟。”
“师父,闹归闹,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出口。”秦清一听此话,曾的站起身,没了刚才的讨好“当年的事,我略知一二,就算你怨恨平南王,可平南王王妃是无辜的,你身为医者,看着无辜之人受苦,你的医德何在,你的仁心仁术何在?”
她可不是本主,看着对方胡闹。
像周颠这样人,就是太多人惯着,脾气才会也来越差。
周颠诧异的看着秦清,被对方训的傻了眼,待反应过来,气的嘴角抽搐,颤抖的指着秦清道“好,好,好,真是长本事了,连师父都敢教训。”
“不知道是谁我,我不是您徒弟。”
“你?”周颠气的捂住胸口。
秦清见了欲要上前,却被对方的眼神定在原地。
两人吵架的声音不小,早就惊动谷中弟子。
师父和师姐吵架,他们这些人可不敢掺和,连旁观都不敢,实在是王者相争,殃及池鱼啊。
上次两人吵架,硬生生把厨房点了,害的全谷的人,吃了两日的白馒头。
上上次,弄的全谷的人闹肚子。
细细算下来,每次两人吵架,遭殃的都是他们。
“你说咱们要不要劝劝?”
“劝?你敢去?”
白衣男子摇摇头“我不敢。”
身材略显臃肿的男子,瞥了一眼另一侧的人“你敢?”
“三师兄,我哪敢啊,师父和小师妹吵架,堪比两国争斗,我这种小虾米进去就是个死。”
三师兄拿着把瓜子,饶有兴趣的趴在的窗边,压低声音“五师弟,算你有自知之明。”
五师弟笑着从三师兄手里拿了几颗瓜子,道“自师妹出谷后,师父再也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怪不得大家都说,能把师父惹毛的人,只有师妹。”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谁教的?”身后一声冷冽的声音,两人一怔,齐齐挺直腰背,把手中的瓜子藏在身后。
待看清楚来人,三师兄白了对一眼“四师弟,你吓死我了。”
来人正是周颠的四弟子,张崇辉。
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周颠十大弟子中,最像周颠的人。
张崇辉资质不错,若没有萧容在前面压着,早已名言天下。可惜萧容入谷早,又有慧根,入谷两年,便小有名气,在后来被周颠安排外出行医,名声更甚以前。
张崇辉扫了一眼屋内,听到有打砸的声音,不禁皱眉,低语道“小师妹越来越放肆,居然敢和师父叫板。”
三师兄叶羽和五师弟时修然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小师妹什么时候不放肆。
别看小师妹排行老十,可毒术和医术都是他们十个人中最好的,连大师兄萧容都靠边站,这样的女子,人家有嚣张的资本。
在说,师父他老人家愿意。
今日换做别人,早被师父赶出谷。你看看都吵了半柱香的时间,也没见师父赶人。
这就是差距。
小师妹的实力,连师父都要让三分。
张崇辉性子古板,和周颠如出一辙,对尊师重道,礼义廉耻,深深刻在骨子里,扒都扒不出来。
偏偏秦清是个离经叛道的孩子,自入谷后,和周颠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完全不把周颠当师父看。
刚开始众人还等着看秦清的笑话,可半年过去,人还在,一年过去,人还在,几年过去,人家已经登上顶峰。
曾经有弟子不服气,找师父理论,结果周颠冷哼一声,轻飘飘扔下一句话“你若有清丫头的本事,我也忍。”
呵呵……
意思很明确,实力不允许啊。
自那后,在也没人敢质疑。不过对于老学究张崇辉来说,还是接受不了。
噼里啪啦声再次响起,张崇辉待不住,欲要推门进去,被身边的人拉住。
“四师弟,你干什么?”叶羽道“师父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也只有师妹能压得住。你放心,师妹不会有事。”
张崇辉甩开三师兄的手,冷冷道“我是担心师父,他老人家哪受得住。”不等叶羽反应,他直接推门进去。
话还没说,便感觉头顶冷风扫过,一只茶杯飞了过来,啪的一声砸在门框上。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张崇辉连忙拱手退出屋内。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身后传来低笑,他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眉心紧皱,眸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小师妹,师父竟如此这般宠溺她。医术高超又如何,不尊师重道,传出去,看谁会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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