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笑嘻嘻的转过身,往秦清跟前凑了凑“我是不行,不过我家三儿倒是可以,若王妃不嫌弃,我把他送过来。”
这么多孩子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学有意思。
这是秦清第二次听到三儿,李四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就是三儿和二妞。李四的父亲走的早,母亲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李四又是大哥,自是担起父亲的角色。
好在他脑子灵光,这些年到没少了家里的吃食。
三儿是老幺,从小受哥哥姐姐的照顾。
秦清道“就怕他受不得苦。”
习武看似简单,实则是对耐力的考验,鸡鸣起舞,寒冬酷暑下练功,有几个人能坚持,就算能坚持,又能坚持几年。
通往成功路,从未拥挤过,只是你没有坚持道最后而已。
李四想了想,又转了念头“还是让他先识字吧,若有李家祖上有青烟,就出个像萧神医的大夫。”
李四对萧容的崇拜,无人能及。
扯完闲篇,李四从怀里掏出账本,递到秦清眼前“这个月赚了两万两,按照之前主子说的,给掌柜的两成,钱已经给他。”
李四拿了块芙蓉糕放到嘴里,软软糯糯,香甜的很,比街上铺子的不知好多少,见秦清看账本,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包了两块进去,小心翼翼的放入怀里。
站在一侧的冬梅瞪了他一眼,李四挑眉,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
冬梅气的别过头,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秦清看完账本,问道“你那份怎么没拿?”
红色的锦盒中放着一张一万的银票,还就几张小额的银票。
“主子待我极好,若没遇到您,我李四还在市井打滚,哪能有今天。”李四说的实在“主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银子,我定是不会要。”
“你家里还有老母亲和三个孩子,她们吃穿用度总要花钱。在说了,过几年你也该娶媳妇,到时候买房子,那可是大项。”
秦清一件件给他摆,从锦盒中拿出四千两递给他“这件事,早就定好的,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
李四虽觉得不好意思,可主子说的也对,自己住哪无所谓,日后娶亲生子,总要用钱“那我便收了。”
放好银钱,李四把铺子里的情况说了一下,还有后院的几个孩子。
“上次您让做的那间衣服,已经做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用。”
李四提醒,秦清才想起秦正廉,前几日秦府派人送信过来,让他没事回家一趟。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秦清让人给回了,说闲王正病着,等过些日子在说。
“你先放着,等我的信。”
李四嗯了一声,犹豫的看了一眼冬梅,欲言又止。
秦清道“有什么话直说,冬梅不是外人。”
李四起身凑上前,道“前几日店里忙,按照您的吩咐,开通了送货上门的业务,每件衣服多加五文钱,没想到生意特别的火。”
“有一日,竹青帮忙送货,去了半日才回来。回来后,只说路上耽搁了,我也没在意。可第二日她主动提出帮忙送货,我便起了疑心。她出门后,我跟在后面。”
“没想到,这娘们儿居然在送货的空档,会情郎。”
秦清闻言挑眉,来了兴趣“哦,可看见那人的模样。”
“看见了,长的白白净净,人模狗样的。”李四瞥了瞥嘴“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主,还好主子早有防备。”
秦清汕然一笑,能在众多丫鬟中脱颖而出,赢得秦正廉的好感,自然有几分心机。这样的人,又怎会干于平凡。
“去查查那个人的来历。”
“好。”
“对了,三年一次的春试眼看就要开始,你提前备上些料子,到时候我画个样子,挂出来,卖个那些上京的举人。”
李四一听,乐开了花“主子连春试都不放过。”
“嗯?”秦清调高声音,沉着脸道“什么叫不放过,我们是生意人,有钱为什么不挣。”
“是,是,是主子说的都对,我这脑子不灵光,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李四嘴上说着不该,可脸上却乐开了花。
举人地位不低,在各地受人尊敬,吃穿用度虽不是最好,可也不差。上京考试,自不能寒酸,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在正常不过。
嘿嘿,又是发财的机会。
李四狗腿的讨好“我全听主子的。”
讨论完正事,秦清扫了一眼李四“你住的地方很潮吗?”
李四一愣,随即眼前一亮“主子,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每次见你,都懒散的窝在椅子上,刚开始以为是习惯,直到今日发现你舌苔厚腻,所以猜测你住的地方湿气大,”
李四尴尬的退后一步,捂住嘴。
秦清不以为然“我记得你说过,家里还有母亲和两个孩子,那种地方老人住不得,还是早些搬出来。”
她从袖笼里掏出五千两,递给李四“这钱你先拿着,就当你借的,这几日寻个好点宅子,买下来,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老人。”
李四别过头,眼圈微红“我知道了。”
秦清也不挑明,接过冬梅手里的食盒“这是刚做出来的芙蓉糕,你带回去给伯母吃。”
李四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快步出了侧厅。
冬梅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连个谢字都没有“小姐,你看他什么德行。”
“你啊。”秦清点了点冬梅的额头,真是笨死了。
冬梅努着嘴不解。
“王爷回来了吗?”
一连两日,秦清没看到厉修寒。
冬梅道“没有,今日好像林管事回来了。”
“把林管事请过来。”
秦清端坐的椅子上,低头吩咐道。
一盏茶后,林海跟在冬梅身后,进了侧厅。
“属下参见王妃。”林海上前行礼。
秦清直奔主题“藏尸案可有线索?”
厉修寒不说,不代表秦清不能问。
林海摇头“没有任何进展,尸体只剩白骨,时间久远,根本无从查起。”
秦清起身,在侧厅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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