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还以为东方小白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就也随口胡扯起来。

    其实林平之压根就不认识曲非烟和刘菁，不过既然是说笑，他一本正经地跟东方小白解释这些干嘛？

    但一瞥眼，却见东方小白一张俊俏的脸蛋上，忽然之间乌云密布，林平之顿时吃了一惊。

    随即恍然大悟！

    这家伙既然已经切了，说不定最听不得这种玩笑话，我在他面前胡扯什么呀？

    林平之连忙脸色一正。

    “东方兄别误会，我压根不认识她们，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节！”

    “哼！”

    东方不败气得撇过脸去，喝着闷酒，良久，才闷闷不乐道：

    “你若是真的救了曲洋和刘正风两家，说不定这两个老家伙为了感谢你，真的会把曲非烟和刘菁许配给你！”

    “我看华山派那小姑娘岳灵珊，和恒山派的仪琳小尼姑，对你也颇有情意！”

    “你若有了红颜知己，或许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见他越扯越远，林平之苦笑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东方兄莫要开小弟玩笑了，我现在身为华山小师叔，算是她们的长辈了吧！”

    林平之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了白日刘正风为了贺客，而向自己真诚道谢。

    神色不由沉重起来，慨叹道：

    “当日我福威镖局遇到危难时，江湖上无人愿意仗义援手！”

    “如今嵩山派要将刘、曲两家灭门，我看今日到场的这些贺客们，到时候只怕也是作壁上观者居多！”

    “刘正风既然邀请了我，我既然知道此事，又岂能坐视不理？”

    林平之没有骗东方不败，虽然他现在也想拿到奖励，但一开始的初心，的确只不过是想帮刘正风一家一把！

    东方不败怔怔看着林平之，眼光悄然间变得温柔了几分。

    忽然轻声询问：

    “林平之，你为何不像其他正道中人那样，看到我圣教的人，就喊打喊杀？”

    “反而对我和曲洋，如此另眼相看？”

    “你不怕我们这些魔头，来害你吗？”

    林平之略感诧异，看向神色间藏着纠结的东方不败，失笑道：

    “东方兄应该知道，我在一个月之前，还不能算作江湖人士！”

    东方不败一怔，点了点头，林平之原本只不过是个福州城内一个斗鸡走马的纨绔子弟，的确不能算作江湖中人。

    林平之嘴角一勾，似是回想起前世的生活。

    “江湖在你们看来，也许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但在我看来，江湖也只不过是一个由武林人士组成的，很小的圈子罢了！”

    东方不败怔愣起来，她万万没料到，林平之会这么回答。

    林平之微微一笑。

    “就像商人有商人的圈子，官员有官员的圈子，小农有小农的圈子，工匠有工匠的圈子。”

    “而江湖这个小圈子，比起其他圈子更小！”

    “武林人士能有商人多吗？能有农民多吗？能有工匠多吗？”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矩，所谓正魔之别，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江湖这个小圈子里面，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罢了！”

    东方不败娇躯一震，愣愣地看向林平之。

    她万万没想到，林平之不是不在乎正魔之别，而是压根看不上江湖这个由武林人士组成的小圈子里头自定的规矩！

    林平之根本不屑将这小圈子里自己定的规矩奉为圭臬！

    他从来都没有被这个小圈子困住，他一直都在圈子之外，用旁观者的视角审视一切！

    林平之嘴角一勾，带着一抹嘲讽。

    “东方兄是否能猜到，对江湖这个小圈子以外的普通百姓来说，听到所谓正魔之别，人们会有什么看法吗？”

    “百姓们只会觉得，哦！那只不过是两派嘿帮团伙，在火拼抢地盘罢了，狗咬狗一嘴毛，干我屁事！”

    嘿帮团伙火拼抢地盘？

    东方不败“噗嗤”一笑，她身为魔教教主，岂能不知正魔之争的本质，乃话语权和利益之争？

    没想到林平之这个初涉江湖的菜鸟，竟然能一言中的，直接道破正魔之争的真相！

    东方不败歪着脑袋看向林平之，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挺拔少年，当真是让人看不透。

    “怪不得你一点也不怕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眼中藏着狡狯。

    “原来在你眼里，天下无敌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也只不过是一个嘿帮团伙的老大罢了！”

    “好啊！原来你看不起我叔叔，我可要向她告状了！”

    林平之吓了一跳。

    “别别别，还请东方兄高抬贵手，小弟可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可别坑我！”

    “我刚才……都是瞎说的！酒后胡言乱语哈，醉话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