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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余瑟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姜司南身上。

    企图用他的性别去扳倒姜慕晚。

    也企图让姜慕晚一无所有。

    她的苦口婆心,姜司南听进去了吗?

    不见得。

    相反的,姜司南脑海中想起姜慕晚的一句话【你不过是你母亲坐上高位的工具罢了,没有这个性别你什么都不是】

    这话,不止姜慕晚一人同她言语过。

    更甚是,偶尔能听见同学们这般言论。

    他不愿去探究竟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家母亲。

    可今日,当自家目前坐在他身旁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说这些话语时,他脑海中有了一种求证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疯狂、

    如同一片两头都及其锋利的刀片,若是,割伤自己,若不是,割伤杨珊。

    前面是刀山,后面是火海,不管走哪一条路都会受伤。

    姜司南侧眸,望向杨珊,言语中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坚定。

    落在膝盖上的指尖往下压了压。

    心中情绪翻滚,话语在嘴边打着圈。

    “想说什么?”到底是年轻,社会阅历不高,姜司南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杨珊一眼便看出来了。

    就如此,怎能跟那个心狠手辣阴谋诡计众多的姜慕晚去做斗争?

    杨珊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段、阴谋以及这几十年的人生经历都塞进姜司南的脑子里。

    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

    只有他赢了姜慕晚,这一切才会是他们的。

    不然、几十年的阴谋都得落空,她小心翼翼的待在姜家伺候这一家老小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钱财与权利吗‘?

    若是这一切都落空了,她还怎么生活?

    “就那么重要吗?”姜司南淡淡开口,望着自家母亲,眼眸中尽是不理解、。

    姜司南话语落地,杨珊侧眸望了眼身后。

    未曾见到老爷子的身影,她狠狠的送了口气“以后这话不能当着爷爷与父亲的面说。”

    老爷子本就嫌弃姜司南没有担当与男儿气概,太过柔弱,若连些许野心都没有,这华众绝对不会落到他头上。

    “怎能不重要?华众若是落到姑姑手中轻则我们一无所有,可若是落到姜慕晚手上,我们连命都会没。”

    “为什么姜慕晚会弄死我们?”姜司南望着杨珊一本正经问道。

    这句话,见她问住了。

    杨珊话语哽住,望着姜司南一时间不知晓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抿了抿唇,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言语都没有。

    她应该如何告诉姜司南,她与姜慕晚之间并不是单单的不喜欢彼此而已,而是有着深仇大恨。

    且这深仇大恨,不是一两句言语就能将清楚的。

    关乎上一辈。

    也关乎那些死去的人儿。

    见杨珊不回应,姜司南再度追问

    这话,较之前一句语音高涨了些,近乎咆哮“我想知道为什么这天底下那么多人姜慕晚不弄死他们,而单单的是想弄死我们。”

    啪、杨珊伸手,一巴掌甩在姜司南脸面上,大抵是这一巴掌用力过猛,打的姜司南脸微微偏开,唇角有淡淡血迹渗透出来。

    他错愕的眸子落在杨珊身上,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里且还带着些许委屈。

    长这么大,头一次挨打。

    杨珊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稍有心疼。

    可这心疼间,带着几分私心。

    “因为我不想让你做一个没爸爸的孩子,伤害过她,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这话、杨珊说的平静,望着姜司南的目光带着浓厚的失望。

    大抵是没想到素来听话的儿子今日会为了一个姜慕晚跟自己咆哮。

    大抵也是为了姜司南的不思进取。

    杨珊将自己曾经犯下过的错,强行摁在姜司南身上,将罪恶感压在他的肩头,企图他用如此方式去成长,去争夺。

    更甚是与姜慕晚做斗争。

    斗争的结果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这个野心。

    只要他有求生欲,华众便不可能会是姜慕晚的。

    老爷子也不会让华众成为别人的。

    杨珊将一切都看的及其透彻。

    可这透彻中,缺少的是姜司南的行动力。

    这日,姜家客厅气氛凝重。

    而c市某家顶层咖啡厅内,气氛安静。

    姜薇出差半月归来,将一落地便听闻袁家与姜家之事。

    新年的开胃菜,起的风风火火,且压不下去。

    尚在元旦假期,正是人们有闲心八卦的好时候。

    这日上午时分,姜慕晚接到姜薇电话。

    二人相约见面。

    她如约而至。

    咖啡厅内,放着悠扬的小提琴音乐。

    二人点完单,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这日的姜慕晚,出门时,被顾江年强行塞了件羽绒服,此时,黑色羽绒服搭在身旁椅子上,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在身,整个人显得苗条而又有气质。

    姜薇呢?

    一身毛呢裙,以及一双高筒靴,时尚而又精致。

    “好久不见姑姑了,”姜慕晚端起杯子浅浅喝了口温水,话语淡淡、。

    姜薇呢?

    她亦是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浅笑道“是很久不见。”

    窗外,元旦气氛浓厚,街道上张灯结彩,包括这家咖啡厅,圣诞节与元旦混为一体,更浓厚了几分。

    “又替爷爷办事去了?”姜慕晚靠着椅背,握着杯子的手缓缓落下来,放在膝盖上。

    极为悠闲舒适。

    那姿态,全然没有因为自己或许得不到华众而有半分忧神。

    这话,姜薇未曾回应,反倒是笑道“我以为你从我这儿拿到的东西会立马用起来。”

    闻言,她垂首浅笑,眉眼间是温温淡淡的浅笑“《孙膑兵法·月战》有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我在手中的利刃,用的好,那叫利刃,

    用的不好,连菜刀都不如。

    姜慕晚自然不会做那等愚蠢之事。

    “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姜薇将后背贴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桌面上握着杯子,一手垂在膝盖上。

    同样面含浅笑的望着姜慕晚。

    “是姑姑不想夜长梦多吧!”姜薇不是善类。

    她所有的出发点均来自于不甘心。

    她现在,在华众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姜临与姜司南做嫁衣。

    姜薇心里万般清楚,华众不会落到她手上。

    她自出生开始,老太太便给灌输要扶持兄弟的理念。

    每日每日的按着她的脑袋给她洗脑。

    告诉她要牺牲自我成全兄长,兄长是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

    2009年,伏弟魔一词尚未出来,若是出来了,那么老太太可以说就是如此培养姜薇的。

    好在,她不甘心。

    才没有沦落到没有自我的地步。

    才没有为了家族去奉献自己。

    姜薇想过反抗,可有些东西一旦植入骨髓,是你伤筋动骨都拔不出来的。

    直至姜慕晚的出现,她才觉得,原来,自己不敢做的事情有人敢做。

    “你我都清楚,不管姜临与姜司南如何不成气候,这华众,也不会落到你我二人的头上,因为我们是赔钱货。”

    姜慕晚将赔钱货三个字咬的及紧。

    似是从牙缝里渗透出来的。

    而这三个字如同闷锤似的落在姜薇的心上。

    一字一锤,狠而有力。

    姜慕晚想,姜薇与自己应该是有共鸣的。

    她就怕,怕姜薇被老太太磋磨了二十年,已经认命了。

    只要她不认命,一切都好说。

    “你辛辛苦苦为华众卖命几十年,到头来不过是给姜临与姜司南做嫁衣,在姜家,你努力卖命她们不会感恩戴德,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做的。”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她适时止住话语。

    待服务员走远,她开口,似是苦口婆心道“姑姑,何必呢?”

    姜薇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言语。

    而姜慕晚呢?

    素来是个谋心高手,关于姜家之事,讲两句就够了,点到即止。

    姜薇在这个家里生活二十多年,心中怎会没数?

    怎会不知晓姜家人是什么德行?

    又怎会不知晓华众到头不会落到自己手上来?

    真正直击姜薇心灵的不是姜慕晚前面说的那些扎心之语。

    而是后面这句轻飘飘的看似与姜家无何关系的询问。

    她说“这么多年你不敢去爱别人,也不相信别人的爱吧?”

    这话、如同那寒冬里从冰天雪地里拿进来的刀子,狠狠的一刀劈在了姜薇的心口上。

    是,她不敢爱别人,也不相信别人的爱。

    明知自己有问题,可她改不了。

    无法改变。

    每每她规劝自己时,总会想起自己重男轻女的家庭。

    亲生父母都在利用自己,这世间哪还有什么纯粹的爱情?

    她这一生都在为了年少时买单。

    姜慕晚比姜薇好,好在哪里?

    好在宋家是个有素养的。

    但即便是宋家多年的温暖,也未能让她彻底的忘记老太太那些年的恶行。

    她那短短几年的摧残,都如同烙印般埋在心里了。

    更勿论姜薇了。

    “你想要什么?”良久,姜薇望着姜慕晚,开口问了如此一句。

    姜慕晚其人,不会做无用之功。

    今日能这般苦口婆心的同自己如此讲,自然是有所求。

    姜慕晚端起杯子浅酌了口咖啡,低垂首掩去唇边笑意,眸间的精光也被掩住“我跟姑姑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

    都是华众。

    “你就不怕得不到?”姜薇问。

    闻言,姜慕晚笑了,抬眸望向姜薇时,余光撇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定了定。

    一抹惊讶从眼眸中一闪而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即便是得不到华众,也会毁了。

    这日,姜薇先一步离开。

    她走后,姜慕晚靠在椅子上,侧眸、将视线落在窗外,随意慵懒的好似今日当真是来喝下午茶的。

    片刻,她起身,准备离去。

    将走两步,一声姜小姐唤住了她。

    脚步顿住,微微侧眸望去。

    见柳霏依站在窗边,一身白色毛衣裙在身,衬的她整个人仙气飘飘。

    “柳小姐,”姜慕晚开口点头,算是招呼。

    柳霏依跨步走进了些,浅声招呼“进来时就看到你了,见你在忙,不好打扰。”

    柳霏依这人,不知是多想还是如何,她身上隐隐有些许顾江年的商人气息。

    姜慕晚不喜。

    不甚喜。

    “闲聊而已,柳小姐一个人?”

    她开口询问,那表情,好似刚刚才见她。

    未曾瞧见同她一起进来的人。

    柳霏依面上有浅浅的防备一闪而过,而后道“不是。”

    除此之外,似是也没准备在告知同谁一起来的。

    而姜慕晚呢?

    点了点头,并未准备追问“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日聊。”

    “改日聊。”

    转身,姜慕晚脸面上的寒暄与客套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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