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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赖床引发的宫斗
    今早女皇与我睡得正香,薛永年因为谢襄风波去了薛家军办差,等他回来拍门叫起,女皇终是误了早朝,原来女皇自幼喜赖床,早朝也不是天天有,一旦有之,多是商议某些紧急大事儿的。

    最奇葩,某年因帝赖床,下人来叫,激起女皇的起床气,闭着眼就给人发配了边疆,而后除了薛永年鲜有人敢靠近女皇床边,某次又因贪睡误了战报,战事失利,各方甩锅,又都不敢怪正主,最后活活让当夜侍寝的某男背锅祭了天。

    自此侍寝之人兼职陛下私人闹钟就成了惯例。

    害人家大臣家白白等了两个多时辰,我果然被前朝言官参了,不出所料,上升到了祸国殃民,男色误国的高度,后宫诸位磕八卦也没闲着,一水的扇阴风点鬼火,自己站着干岸不湿鞋。

    当一件小事的影响逐步扩大,我才后知后觉,我可能又被谁装进去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朝堂这地方,任何小事都万万不能有了例,先河一开,便有了说辞,有些事就变得可大可小。

    尤其那些能言善辩,专业挑刺儿的言官,动辄拉扯上先太祖太宗从谏如流的大旗,弄得女皇仿佛回他一顿嘴巴子都能喜提昏君的帽子,想护短,还得乖乖听那些老家伙念经。

    好玩的的是,某天小樊回来说,女皇给他一位本家,谏台出名嘴臭的李大人,嘴上贴了一张御笔封条。

    “这样的话,那这位李大人怎么吃饭,洗脸呢?”

    “还是我家大人英明,一句话问到点子上,洗脸的话,忍一忍也罢,只是这用饭,喝水,当真难死个人,这才第二天呢,这李大人就已经头晕眼花,下不来床,请了大夫,药也喂不下,有什么用呢。”

    “这不还要说咱们陛下英明呢,下午才派了御医去宣旨,看诊,应该无碍了。”

    “怎么,陛下回心转意了?”

    “看来大人也误会了啊,陛下得知此事,那也是啼笑皆非,直对来求情的大人们说,孤只是让他别在我耳边絮叨,可没说让他饿死去啊。”

    我在内心翻了个龙眼大的白眼,这锅甩的,敢情谁还能私毁御笔不成?

    “这样一来他们总该消停几天了吧?”

    “哪能啊,去了个李大人,还有个王大人,周大人呢。”

    “他们难道就不怕,再被陛下贴上封条揭不下来,活活饿死,反正到时候陛下只要说,自己不是那意思,给他风光大葬,也没人敢说什么。”

    “道理是大人说的这样没错,但哪怕死,谏台也有许多想学着先魏老公爷,图个人镜之名的。”

    “你说这老太爷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这些人怎么还没完了,非小肚鸡肠,跟大人你这么个失忆的人斤斤计较呢!”

    “小樊你刚才说什么?”

    “小的骂他们小肚鸡肠啊!”

    “不是这句!”

    “我说老太爷死了多年,他们还跟您一个失忆的人计较?”

    “对,就是这个!”

    “什么啊大人?”

    “诶,大人您怎么了!”

    “大人,公子!”

    诶唷,你别晃了,你再晃我隔夜饭都要吐了,难道是我演技太好,偶尔小书童的智商真是个迷。

    还得劳我睁开半眼,低吼:“传御医~”

    小书童一愣,咔嚓扔下怀里的他公子我,飞一般奔出去,大喊:“快传御医,报陛下说我们家大人不好了。”

    老子龇牙,你他娘的再摔重点,爷我的头就真要摔傻了,可这“不好”两个字用得甚妙,原谅你了。

    可奈何这传话的是个棒槌,慌里慌张,嘴一瓢,活活报病,改报丧,一句“裴大人不行了”给女皇吓得,甩了众臣,一路狂奔,丢钗乱发花容失色杀来。

    那边一众嘴炮大臣也有点心虚,这是承受不住“自裁”了?

    还是说装腔作势吓唬咱呢?

    心里几个过子掂量来去,纷纷看着始作俑者,暗暗心虚,你说这要是一个气性大,三长两短,陛下还不活吞了咱们啊!

    再说女皇,她刚进门,我才睁眼,章太医正跪地请脉,表情便秘三天一样难言。

    我一见众人跪倒,戏精附体,悠悠一句:“你是?”

    女皇眼一红,厉声便斥:“章济,你该当何罪!”

    一句话,把个章大人吓得伏地瑟瑟发抖。

    我看女皇是真急了,忙趁众人跪地,对她一眨眼。

    女皇不愧是聪明人,立刻便心领神会,复问:“你给孤好好解释,他这怎么又忘了?!”

    “回陛下,这……这可能是下官之前开的那些疏通淤血的药起了作用,大人脑子里淤积疏散,经脉疏落,记忆会出现一定的混沌。”

    “忘性大,记性时好时坏,记忆交错,都……都属正常,这正是慢慢恢复的迹象啊。”

    “忘性大?”

    “会有些……”

    “姑且再信你,下去用药吧!”

    至此得了官方脉案,我又得开始和苦药汤子为伴一段了。

    关于我再度忘了女皇这事儿,又一次经历热议,其结果就是女皇这几天,三尺之内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那些言官,你说你还能拿一个失忆的人怎样呢?

    聪明的都迅速开始祸水东引,找人背锅,这一论起来,我这病人可以听过当没听,可那四个个负责教导规矩的内臣,怎么算都是失职。

    这不,女皇脸一黑,一声令下,那四位“老师”,一人二十大板,屁股开花。

    而我也要意思意思,罚了三个月禁足,思过。

    呆得长草时候,我慢慢梳理,他们闹了这么大一通,难道就为这?

    不多久,小樊气鼓鼓告诉我说,宫里又来了新小君,夜夜承恩,很得陛下欢心。

    我这才终于醒悟,原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女皇啊?

    所谓宫斗,这学问还真不是一定要斗死,都败了谁,这一局操盘之人,先是拿我树了靶子,再踩了我一头上位,只要他们送的人,门第,相貌还过得去,女皇为了转移各方注意力,必然会顺水推舟。

    而对于后宫大多数人,恐怕都还沉浸在,终于有人能压制我的假象里,引狼入室。

    如果一切都按照这个人的预设走到如今,那么这个我连影子都看不着的对手,也太恐怖了一点吧!

    在我仅仅凭借猜测,完整这整个逻辑的时候,女皇寝宫,薛永年正回报:“是有人将陛下寝宫的熏香换成了安神香,暂时并未查到,这些人和谏台王简有任何关联。”

    “他们送来的人可仔细查过了?”

    “这位魏小君倒是清白,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本家,以人丁兴旺,年富力强,远近闻名。”

    “为了皇嗣,他们也算煞费苦心了。”

    “我却没想到,什么人有这般心机,反用我早年的把戏诓我入局,白白连累我三郎。”

    “还好裴大人机智,他们也如愿,应该暂且相安无事。”

    “还是都仔细着吧,尤其三郎现在处境尴尬。”

    “是。”

    (祝看到本书的大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