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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自相残杀?
    <b></b>                  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两锭银锞子,塞给老熊,拱手拜托道。

    “军爷,这三个人要劳烦各位了,天寒地冻的,这银子给各位军爷买碗热茶。

    无论这事,我们铺子能不能讨回公道,都感谢各位军爷劳心劳力。

    待得过后,咱们再去东风楼摆两桌儿。”

    东风楼是附近最好的酒楼,酒菜都好,这些兵卒平日基本不舍得银子去吃一顿。

    如今,陈武上来就塞辛苦银子,过后还有酒席,简直太大方了。

    再对比方才婆子三个的“不上道”,要偏心哪一边儿,简直太好选择了。

    于是,他们齐齐望向程校尉。

    程校尉点头,应道。

    “说起来,我家小儿一直是善缘堂的裴三娘给推拿。

    善缘堂和花想容也是一家,有事倒是不好不管。

    这样吧,我们先把这三人押回城防营,问问口供。

    天亮之后,京兆尹那边提人,我们再送过去。”

    “多谢,多谢校尉大人。”

    陈武赶紧道谢,兵卒们拿了银子,也是麻利。

    那中年人没想到,他们这么迅速被揭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不等说话,就被塞了嘴巴。

    年轻男子吓得差点儿尿裤子,那个婆子也是半死,挣扎着爬向前两步,抓了朵五的裙子。

    “五管事,救命啊,这是崔家小姐的奶娘,是我啊,吴婶子!

    呜呜,不关我们的事儿,这个人来我家借住的,我们娘俩什么都不知道。”

    朵五冷着脸,甩开她的手,骂道。

    “吴婶子,你这话简直骗鬼呢!

    你前日刚陪着你们小姐到我们铺子去过,你亲手收的牌子。

    这会儿在你们家里搜出这么多假牌子,怎么会同你没有干系。

    你们崔家老爷也是四品官,家大业大,你们小姐更是温柔和气,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刁奴!”

    兵卒们听得都是眼睛发亮,本以为是小贼。

    没想到还牵出这么一条大鱼,这婆子居然是官家小姐的奶娘。

    崔家想保全闺女的清名,不但要打点京兆尹,更要封了他们这些人的嘴巴啊。

    到时候,少说一人也要有个二十两的封口费…

    发了,今晚折腾一趟,真是不亏!

    这般想着,他们越发小心看守婆子三人了。

    嘴里堵着,手脚捆着,生怕他们自杀了,银子也就长翅膀飞了…

    这么闹哄哄,时间过得也快。

    三个人被押去了城防营,有发财俩字撑着,老熊几个可是没少下功夫。

    婆子母子简直就是面团一样,胖揍几下,就什么都说了。

    只有那个中年人,有几分硬骨头。

    但在被折断了几根手指之后,也什么都交代了。

    于是,城防营的兵卒们更兴奋了。

    婆子是崔家的,是一条大鱼。

    这中年男人姓角,给他金丝楠木,要他刻木牌的人却姓宋。

    一个胭脂铺子的老板,礼部郎中宋大人的族弟。

    相对于崔家,这简直是一条鲸鱼!

    老熊几个更兴奋了,报到程校尉那里,程校尉也是惊讶。

    不过,他还是嘱咐众人。

    “这事儿原本以为不大,大伙儿拿点儿好处也就算了。

    但如今涉及到宋家,咱们兄弟还是小心一些。

    否则以后真有什么祸事,招架不住。

    这样,崔家派人提前去送个信儿,崔家肯定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但宋家这边,咱们把东西一并交给京兆尹。

    自然有京兆尹担着,抓不抓人?案子怎么判,都不归咱们操心了。

    当然,花想容那边还是要告诉一声。”

    “好,我们听校尉的。

    只崔家的好处,咱们就能拿不少,再说还有花想容的呢!”

    众人虽然喜欢银子,但久在京都行走,谨慎保命的本能也不缺。

    于是,天色刚刚亮的时候,崔家的后门就被敲响了。

    守门的婆子,打开门上的小窗,一见是个兵卒,很是惊了一跳。

    兵卒也不耐烦,低声说了几句,婆子更是白了脸,直接跑去了前边。

    很快,一个中年常随赶到,开门迎了兵卒到里面。

    不过两刻钟,兵卒一脸笑意又从后门走了,偶尔他摸摸怀里,笑意就更浓了。

    回到军营之后,银票交给程校尉,再分到兄弟们手里,人人脸上都开了花。

    然后,京兆尹那边过来提人之前,姓角的同婆子母子关在一起,他不知道怎么抖开了手上的绳子。

    许是害怕婆子说出什么,他用匕首生生割掉了婆子母子的舌头,还划花了婆子的脸。

    别说外人,就是她娘过来都认不清了。

    等兵卒们发现,大呼小叫的时候,京兆尹那边正好也接了花想容的状子,过来提人了。

    结果,见到这样的惨状,京兆尹的人居然问都没问。

    不知道是不屑,还是崔家的人打点过了。

    昨晚的事儿,发生的突然,火势也不大,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但京都之地啊,人口最是密集。

    这个“没有太多”,也代表了几十人。

    花想容三字又是金字招牌,人人都听说过。

    于是,京兆尹审案子,消息在老熊家的小巷就往外扩散开来。

    “花想容遭殃了,被人偷了几十块牌子,还有银子几万两!”

    “不是,你听错了,是有人假造了花想容的牌子,想要卖钱!”

    “我听说是,花想容的管事把牌子偷出来了!”

    “哎呀,管它到底怎么样呢,总之花想容倒霉了。”

    “你们说那些去花想容的人里,会不会早就有假牌子了!”

    “这个可说不好啊!”

    一个上午的功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各家院子里。

    闺秀和贵女贵妇们,都是拿出牌子摆弄。

    很快,消息又传了出来。

    花想容的管事在门前同整个京都辟谣,花想容的牌子是金丝楠木浸了花汁儿,再雕刻而成。

    只要沾水,就会有异香。

    反之,假的一定没有。

    而且昨晚的恶人没有卖假牌子,就被抓到了。

    所以,人人手里的都是真牌子。

    若当真验出有假的,就好好找找,说不定家里下人顽皮,换出去显摆了。

    这话说的委婉,但也是在提醒众人。

    于是,几乎所有的牌子都没有逃掉下水的命运。

    真假也是立刻就判别出来。

    有人嗅着牌子的香气,欢喜花香独特。

    有人则拿着没有香气的牌子,开始气急败坏逼问身边伺候的下人。

    最后发现,真牌子被庶出的姐妹偷偷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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