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代酒，全在酒里。
世俗的酒桌上，以茶代酒这四个字往往是托词。
可是此刻，林亦和丁伟手中的这两杯茶，比酒更深邃，也更有家国情怀。
“我需要您协调两个部门。”林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可能还不止两个部门。”
“林总你说。”丁伟坐直了身子。
“首先是电力部门。激光武器实验室已经开始运转，但是武器电能的来源没有解决。”
“这个我都可以协调，哪怕是核电站。是不是需要用到核电站？”
“不是。核电站的电能达不到要求。”
啥？
丁伟有点懵。
核电站的电能都达不到要求？
那得是怎样才能满足？
“无论是核电还是常规用电，都是普通电。我们的激光武器非同寻常，用的电也不同寻常。简而言之四个字，向天借电。”
“向天借电？”丁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雷电？”
“对。”
我的天！
丁伟自信是见过世面的，却也是经受不住现有的认知一次又一次被林亦刷新！
用雷电当能量！
这样的事情有人做过吗？
有！
据传说，上百年前就有一位海外科学家试图用风筝收集雷电，目的就是为了证明雷电就是电。
当然，这个传说后来被辟谣。
但收集雷电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包括大明的很多专家，现在也还是在尽力研究。
可问题是，雷电能量虽大，却不受控啊！
毕竟是大自然的产物！
就好比地震。
人们可以在有限的范畴内预测地震。
可从来不能掌控地震！
“林总，您能不能详细给我讲讲？”丁伟产生了极大兴趣！
“我正是要说这件事。”林亦点头：“一道中等强度雷暴的功率可以达到千万瓦级，相当于一个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
“功率其实还是一方面，主要在于雷电的特殊性。
“雷电会激发空气中的气体，产生辉光放电。
“再就雷电的成因和状态。
“它是云层里正电离子和负电离子的碰撞，是自然产物。
“普通电是电子质子这样的亚原子和粒子之间产生，两者之间有根本的区别。
“雷电不可仿制，只能从自然中收集。
“而我们所研发的这款激光武器，雷电独一无二特性可以最大化激发它性能。
“我这样说您能理解吗？”
丁伟连连点头：“我能理解！确实雷电不可仿制！这方面我了解过。关键是，要怎么才能把雷电收集起来？”
丁伟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他真的有专门了解过。
收集雷电这件事不是不可行。
可行。
大明科学院的大气物理研究所就在研究这个课题。
他们利用引雷火箭人工引雷！
为的就是研究雷电的特殊！
可还是那句话。
雷电是不受控的！
能量的爆发也仅仅是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当中，绝大部分能量都会释放出去！
在这样的前提下，即使把雷电收集起来，也只是收集到其中可怜的一部分。
这可怜的一部分能达到激光武器的能量需求吗？
明显是不可能。
再就是雷电本身的储存。
什么样的设备才能承受住雷电本身的强大高压！
真要是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分分钟那就是一个诺贝尔奖！
于是，丁伟眼巴巴地看着林亦，眼神仿佛在说：“请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不，求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林亦面无表情：“所以我才来找您。引雷装置，包括蓄电池，这些技术方面的问题我都能解决。
“我需要的是电力部门的配合。
“并且需要通信部门配合。
“通信部门有很多基站，他们的信号塔天生招雷。
“给他们塔尖安上引雷装置，再把避雷接地变成我们的蓄电池。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主要也是省钱。”林亦蹙眉挽了下头发：“我简单计算了一下，如果是我们自己搭建高塔引雷，那造价就实在太高，绝对会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钱还只是一方面。
“工期我们等不了。
“从选址到搭建，一个高塔怎么着也得好几个月。
“还得考虑当地的情况。
“与其这样，还不如用他们现成的，皆大欢喜。”
林亦就这样自顾自地认真说着。
丁伟则是已经呆若木鸡。
麻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麻了！
甚至在刚刚一瞬间，他感觉林亦不是身份超然的总设计师，而是一个特别会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
是一个嫁给了大明、为大明精打细算的小媳妇！
要么然又怎么会说出“主要是省钱”这样的话。
爱了爱了！
这么会省钱而不烧钱的总设计师你见过没？
可惜他丁伟生了个儿子不成器！
否则的话，他还是真想让林亦给自己当儿媳妇！
“院长。院长？”见到丁伟发呆，林亦也是开始提醒。
“噢噢！”丁伟如梦方醒：“林总您刚刚说到哪儿？”
“我都白说了是吗？”林亦表示无语。
“不不不，我都听进去了！可是您说皆大欢喜，这他们恐怕不会这么想吧？当然他们怎么想也不重要，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配合。”
“本来就是皆大欢喜。”林亦喝了口茶：“您大概没有了解过，通信部门每年会损坏不少信号塔。
“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因为雷击。
“只要他们把接地改为我们的蓄电池，我可以保证，以后他们不需要再为雷击信号塔而烦恼。
“这样能省去不少维护成本和损失。
“从这个角度去考虑，不正是皆大欢喜么？”
原来是这样！
真要是能够做到这样，那无论是大明联通还是大明移动，抑或是大明电信，肯定都是巴不得愿意合作！
关键是，确实能达到这样的科技水平？
一个引雷装置，外加一个蓄电池，就能把收集雷电这样的科学难题给解决？
那岂不是真的在掌控雷电！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噢！掌控雷电的男人！
所以林总这是要做一个，掌控雷电的女神？